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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妥協同意

不再多想他的任何事情,她迅速地走下樓梯,問過傭人,往兒童房急促地走去。

“小爵,小蕙,”蕭曦曦試探性地推開房門,一眼便看到了繫著圍兜,由傭人圍著喂粥的兩個小人兒。儘管經歷了昨天一天的折騰,但此刻,卻安然無恙地,恢復得如同未曾發生任何病楚一般。

“媽咪,”

“媽咪抱,”

聽到蕭曦曦的聲音,兩個孩子的目光隨之轉移到門前,不再要吃飯,蜂擁般往門口跑去,衝到蹲下來迎接他們的媽咪懷裡。

只有感覺到懷裡的兩個孩子平安無事,她懸了許久的心才放了下來。不經意間,眼角充盈潤出了點點淚滴,擔憂了好久,終於,他們沒有事。說不出的欣喜,還有淡淡的苦楚。

不論如何,還是等他們有條不紊地吃早飯,儘管這些都是承蒙司徒雷焰的安排,蕭曦曦卻也還是以孩子爲第一位。等他們吃完了,立即離開。

正拿著餐巾爲小蕙擦著嘴,小蕙的眼神忽然飄到門口,小臉上馬上綻放了微笑,指點開來,嫩生嫩氣地開口:“爹地,”

小爵本來是專心地玩弄著桌上的擺設,也隨之轉頭望去,興奮開口:“爹地,”

蕭曦曦的心裡一動,有兩個孩子攪拌的空氣,分明熱絡,但是,她卻覺得有種無形的彆扭。剛剛對他那番話,其實是猶如一桶冰水潑過去的,而司徒雷焰卻又下樓來。

她的心壓得低低的,不同於兩個孩子,太多的情緒,沒適當的表情。不知道,當下的自己該作如何的反應。

“嗯,爹地抱。”司徒雷焰佯裝平和,但是,顯然也並沒有兩個孩子的高昂。小蕙和小爵攬在他寬大的懷裡,一邊一個,他親暱地分別吻了一下臉頰。

即使蕭曦曦不理解,不接受,但是,兩個孩子...畢竟是流著他的血。

蕭曦曦兩隻手十指交叉在一起,低著頭,不對身旁三個人做迴應。桌上還飄著米粥的香味,隱約讓人能感覺到剛纔溫馨的早餐。

“吃過飯了嗎,”司徒雷焰開口問。

“吃過了,爹地,粥很好喝,”小爵率先開口回答,小聰明地賣乖討巧。

“嗯,爹地,小蕙喝了整整一碗。”小蕙也生怕落下,忙不迭跟著報告。聲音裡滿是嬌嫩,聽得司徒雷焰稍微舒緩了一下。

他颳了小爵的鼻尖一下,聲音低沉卻不失平和:“你們的媽咪吃了麼,”他知道,直接去問蕭曦曦,她也未必回答。

“媽咪...”小爵眨了眨眼睛,沒想司徒雷焰爲什麼沒問蕭曦曦,而是轉頭看向蕭曦曦那張並不帶表情的臉龐,回頭又看著司徒雷焰,一五一十地回答,“沒有。媽咪沒有吃。”他並不理解,大人們之間的按潮涌動。

“媽咪不餓。”蕭曦曦怕司徒雷焰再借兩個孩子之口軟化她,索性低下身子,把抱著小蕙,拉過小爵,開口道,“媽咪帶你們回家。”她片刻都不想再停留。

說完,帶著兩個孩子,她打算往門外走。

司徒雷焰卻眼疾手快地抱起了小爵,他的目光並不給蕭曦曦,而是逗弄著小爵:“司徒爵,爹地帶你去遊樂場,好不好,”一改平日裡他不怒而威的樣子,現在,他反而變得要低下來取悅兒子。

禁不住他語氣裡的誘惑,小爵立即上鉤,開懷不已:“ok!爹地,i love you!”情不自禁中,中英語混雜而出,已經記不得蕭曦曦教導的要說中文。

在蕭曦曦懷裡的小蕙,聽聞旁邊的爹地要帶著哥哥去,更有些按耐不住地伸出手往司徒雷焰的方向:“爹地,我也要去,爹地,”小身體隨著往前傾斜,順著司徒雷焰的方向,隔空就要過去。

蕭曦曦忙不迭護著她,不理會司徒雷焰的“奸計”,她輕聲哄著:“小蕙,和媽咪回家。明天媽咪帶你們去。”

“不,媽咪要上班,去不了。”小蕙認真不已,轉頭繼續望向司徒雷焰,聲音裡帶著些哭腔與撒嬌,“爹地,爹地抱,爹地也要帶小蕙去。小蕙...也要去,”

拗不過兩個孩子羣情激昂的樣子,蕭曦曦皺著眉頭。一方面,生氣司徒雷焰又想到了草船借箭的方法,另一方面,也鬱悶著自己的教導太失敗,關鍵時刻小爵和小蕙竟然被司徒雷焰拉攏了過去。

她搖了搖頭,硬著頭皮“威脅”道:“好,那你們三個去。媽咪回家了。”說罷,她把小蕙放在地上,起身作勢往門口走。

不堪司徒雷焰在旁邊的觀察,她打算裝作慍怒離去。

隨著蕭曦曦的步伐邁出去,小爵和小蕙果然當了真,著急忙慌地脫離開司徒雷焰的懷抱和吸引,忙不迭朝蕭曦曦追去。小蕙跑得太猛,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又著急追趕蕭曦曦,無奈地“哇”地哭了出來。

“蕭曦曦,你有必要這麼殘忍麼,”司徒雷焰忍不住,沉悶冷靜地開口。他起身,踱步走到小蕙跟前,輕柔地扶著她起來,想要輕輕地抱在懷裡,但孩子卻害怕蕭曦曦會消失一般,掙脫著往她的方向邊抹眼淚邊走過去。

蕭曦曦低垂下眼眸,誰能比孩子的母親更心疼呢,那種恨不得替她去摔替她去受的那種疼。她也有些內疚,幫小蕙整理著衣服,哄著幾句,邊責怪司徒雷焰:“還不是因爲你,”

如果,不是他出什麼去遊樂場的鬼主意,此刻她一定是帶著兩個孩子悠然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司徒雷焰長出了一口氣,壓制著自己的脾氣,緩緩開口:“孩子們喜歡,你不覺得麼。”

蕭曦曦沒說話,沒看他,而是轉向哭泣著的小蕙。看著那張米分嫩的小臉掛著兩串淚珠,不由地更是內疚,哄著問:“小蕙,告訴媽咪,你想去遊樂場,是嗎,”

“嗯...”小蕙垂著眼淚邊點著頭。一如蕭曦曦般帶著動人的神韻,楚楚可憐。

“那媽咪帶你去好不好,”蕭曦曦服了軟,攬著小爵,也徵集意見,“小爵,媽咪帶你們兩個去。”

司徒雷焰的臉色變得更接近死灰,他退讓幾次,她卻還是不可接受的樣子。

“我...想要爹地一起,和媽咪,一起...去,遊樂場。”小蕙抽泣著,弱弱地提著要求。

小爵一聽,也聲音嘹亮地說:“沒錯,媽咪,jerry每次都和我們說,爹地陪他去遊樂場,去釣魚,我和小蕙,從來沒有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蕭曦曦的心,毫無預料地酸澀了一下。

她知道,jerry是和兩個孩子同班的小男孩,樂觀開朗活潑,和小爵玩得到一起去,但是,沒想到只是三歲的小孩子,還會互相交流這麼多話。

而小爵和小蕙,沒有爹地的事實是從小就有的。儘管嚴睿曾充當過這個角色,畢竟,還是缺失了那種天然的血緣之感。而且,嚴睿很忙,孩子又小,遊樂場...蕭曦曦的腦海搜尋著,的確沒有帶他們去過遊樂場。

司徒雷焰看到蕭曦曦的神情,知道她緊繃的心已經開始鬆動,不失時機地開口:“就帶他們去吧,我保證,不動你。”或許,她的確是有這方面的顧慮。

蕭曦曦的眼神並未給司徒雷焰一絲一毫,她伸手給小蕙擦了眼淚,雙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好聲好氣地說:“好,媽咪答應你。”

“耶,”

“媽咪,我愛你。”小蕙破涕爲笑,一旁的小爵,也過來幫忙哄著。

只是蕭曦曦一鬆口,剛纔還凝固著的空氣,轉瞬間變得柔和流動起來。司徒雷焰的眼角餘光打量著蕭曦曦,她的眼眸再次泛起了笑意,溫柔地猶如春風拂面,儘管這絲恬淡並不是給自己的,他卻也寬慰無比。

昨夜他是休息最少的一個,儘管需要補眠,但不願錯過“一家四口”的團聚,和蕭曦曦用了餐,司徒雷焰擎起了電話,低聲道:“嗯,封場,下午,全部遊客清理出去。”

要和他們一起享受最好的時光,他的語氣直接堅定。

“什麼,”蕭曦曦聽到了,卻不再想和他冷處理的關係,開口接過去,“你,,是要把整個遊樂場封場嗎,”

她幾次接觸下來,知道司徒雷焰有著呼風喚雨的能力與做派,但是,想不到他可以這麼肆性隨意地,就驅逐所有的遊客。

“嗯。”司徒雷焰看著她,並未否認。他要給他們創造最好最安全的環境。

蕭曦曦卻一口回絕:“環境是安靜了,可卻不是正常的環境。是不是...小爵和小蕙有個正常的是不是更好一點,”雖然回絕,她卻沒有口氣再硬下去,畢竟,司徒雷焰也算是爲了孩子。只是這種方式,有待商榷。

司徒雷焰卻莫名地露出一抹笑容,這讓蕭曦曦詫異起來。她明明提出了異議,沒想到,他卻一副欣然的表情。

看著蕭曦曦堅定的表情轉爲疑惑,司徒雷焰的眼眸有些朦朧,彷彿,是三年前那個她。對他這種特殊化的舉動,決然制止,只是,他的心底泛起揪心的疼。

明明眼前的她這麼真切,美好,卻,不再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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