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歸同情,季唯一是不會想不開去好好表現自己的。
是的,她一直在隱藏自己,說得直白一點,那就是扮豬吃老虎。一開始她倒沒有這種感覺,季子昂審視了她很久,說,“果然還是一樣聰明。”
她實在分不出這是稱讚還是諷刺。
但是她不得不把這認爲是稱讚,因爲說出這話的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記不太清了,但是周圍的人都這麼告訴她:“小姐,六年前在小島上,可是主人救了你。”
他們一致用譴責的眼神盯著她,好像她不是被救的那個人,而是害了季子昂的人。
但季子昂很寵她,他放縱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所以誰對她態度不好,她就讓誰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是任性的,但季子昂告訴她:“你有任性的權利。”
季唯一有種錯覺,季子昂似乎很享受看著她任性的感覺。
她是唯一一個能讓季子昂笑出聲來的,從他的腳站不起來後。所以季家的人容忍著她,哪怕他們好像從未把她當成季家的人。
其實她自己都很奇怪,自己真的是季家的人嗎?那爲什麼她對他們如此陌生,甚至內心還帶著一點點的排斥與疏離呢?
不過,反正他們礙在季子昂的面,根本不敢對自己怎麼樣,她就繼續當她任性又沒用的千金大小姐就行了。
這六年來,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季子昂很喜歡這樣的她,而她像是綵衣娛親一樣,偶爾還故意整一些背地裡搞小動作的季家人給他看,她喜歡看他哈哈大笑的樣子,比坐在輪椅上死氣沉沉的要好看得多。
但她卻是空虛的,哪怕生活得再任性再奢侈,內心深處,她總覺得自己是空心的。
她遺忘了很多事情,在和季子昂一起發生的事故里。
他們說季子昂救了她,但留下了這麼大的缺憾,因此所有的人都對那件事情避口不談。
並不是沒有好奇過的,但季子昂這麼告訴她:“你沒有必要硬要去找回對你而言痛苦的記憶。而之前在季家的二十年,你就跟現在一樣,是個奢侈而浪費的千金大小姐。”
於是她便放任自己,沒去努力想。
這個月季子昂爲了治腿回國了,聽說b市有支不錯的專家團隊,因此她也跟了回來。
季子昂回國的保安極強,她這個無所事是的千金小姐根本無法怎麼靠近,而且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她似乎在b市待過不短的一段時間,尤其是在某一個大學區域……
但這是不正常的,季子昂明明跟她說過,她的大學是在澳大利亞唸的,還是沒什麼用的文學院。
她不可待過b市那所全球都極具名氣的大學。
但一直待在b市她也容易想太多,季子昂告訴她,“你可以去各地逛逛,每個城市都有季家的別墅,以後都是你的。”
他真是極大方的人,也極愛享受。
正好她也一樣,於是她欣然應允,在他治腿的這一個多月裡,她走過了全國十幾個城市。
但是,不是每一個城市都給她這種熟悉的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