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單單是宋蘆有這種感嘆,哪怕就是歐卿祺也忍不住在心裡稱奇:這個地方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不過聽到自己的老婆用這種讚賞的語氣稱讚別的男人,歐卿祺的心裡還是不可避免的冒著一個淡淡的酸氣。 彷彿是聽到了歐卿祺心裡的時候嘀咕,宋蘆無奈的白了歐卿祺一眼,當真是越大越沒樣子,什麼醋都吃。 瑞麗不知道宋蘆和歐卿祺之間的互動,看了看宋蘆的神色自顧自的說:“這個地方的主人就是我的中文老師,也是我的養父吧應該是。” 說著瑞麗有些尷尬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眼裡閃爍著濃濃的懊惱,宋蘆聞言好奇的挑眉:“算是養父?” 瑞麗對著宋蘆笑了笑,然後接著說:“因爲他只大了我十一歲,平時我也只是叫他老師,所以……” 宋蘆聽到這裡輕輕的笑了,一個只大了十一歲的養父,想要叫父親貌似的確是有點叫不出口。 不過看起來瑞麗也只有二十五六的樣子,那麼那個男人不是隻有三十多咯?宋蘆的眼裡閃爍著淡淡的亮光。 瑞麗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宋蘆說:“我被老師收養的時候已經有十四歲了,那個時候老師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不過我只見過一面。” “那個女人老師後來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但是老師做了無數的旗袍也沒有人穿,直到去年老師檢查出來了肝癌,目前在醫院化療,不然這裡,估計今天我們也是進不來的。” 瑞麗斷斷續續的跟宋蘆和歐卿祺說著自己記憶裡的老師和那個女人的故事,可是到底是因爲對那個女人的認識缺乏,說來說去也就是無數的旗袍跟一個男人,和一個只見過一面就再也沒有見過的女人之間的故事。 聽完瑞麗的話,宋蘆的眼裡閃爍著淡淡的沉思,一個命在旦夕的男人,一個裝滿了無數的旗袍的衣櫃,這裡的每一件衣服都註定夾雜著無數埋沒在歲月裡的故事。 “所以你想要我拍攝一組照片給你的老師了卻一個執念,可是你憑什麼
覺得,我就是你老師心目中那個人選?或者說,你憑什麼覺得我跟那個你只見過一次的女人很像?” 宋蘆淡淡的笑著問瑞麗,歐卿祺頗爲贊同的點頭,儘管對於那個素未謀面的癡情男人歐卿祺覺得自己的心裡還是敬佩的。 可是如果真的要把自己的老婆照片借給別人當成一個了卻執念的東西,歐卿祺覺得自己還是做不到啊! 瑞麗聽到宋蘆這樣說有點著急了,拉著宋蘆的手說:“自從老師生病以後我找過很多的東方人,可是隻有你給了我那種感覺,所以擺脫你幫幫我好嗎?我的老師真的快要不行了!求求您了,幫我好嗎?” 對於瑞麗的請求,宋蘆的眼裡劃過一絲無奈,可是眼神還是拒絕了瑞麗的要求,瑞麗的眼裡閃爍著濃濃的失望,可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想我們也是時候應該回酒店了,謝謝你的招待,還有那個很美的故事。”宋蘆起身看著瑞麗說。 瑞麗強行打起精神對著宋蘆笑了笑:“儘管我們沒有能夠達成一致,不過我還是很羨慕你們夫妻的這種感情,祝福你們。” 瑞麗送著宋蘆和歐卿祺走到了院子裡,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讓人意外的人,看到門口形容憔悴的男人,宋蘆的眼裡劃過一絲驚訝。 “老師!您怎麼在這兒?”瑞麗直接丟下了歐卿祺和宋蘆跑到了男人的身邊,伸手扶住了男人輕輕的問。 聽到瑞麗對男人的稱呼,宋蘆的眼裡閃爍著淡淡的驚訝,歐卿祺伸手把宋蘆護在了自己的懷裡,對著男人輕輕的點頭。 男人被瑞麗扶著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對著歐卿祺輕輕的笑了笑,哪怕是面色蒼白也遮掩不住男人周身的風雅氣息。 歐卿祺和宋蘆對這個男人的印象都不錯,一個深情不倦的男人不管是在什麼時候,也許都更能觸動人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你好,我叫歐卿祺,這是我的夫人,今天突然造訪是我們夫妻冒昧打擾了。”歐卿祺率先看著男人說。 聽到歐卿祺的話男人的目光停留在歐卿祺摟
著宋蘆的腰肢的手上,眼裡閃爍著淡淡的笑意。 “我很開心,這裡到了這個時候還會有人來看看,我以爲,除了我就不會再有人來了。”男人彷彿是自言自語的說。 聽到男人的話,宋蘆和歐卿祺的眼裡劃過一絲探究,可是男人明顯沒有解答宋蘆的疑問的興趣,只是依舊自顧自的呢喃。 “好多年了,我以爲自己都快要忘了,真的好多年了。”男人的話不多,輕輕的一字一句卻狠狠地砸在白宋蘆的心口。 宋蘆看著重新變得沉默的男人,眸子裡閃爍著淡淡的疑問,扭頭看著同樣跟自己有著疑問的歐卿祺。 歐卿祺對著宋蘆輕輕的搖頭,低下頭在宋蘆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沁兒,我們該走了。” 瑞麗有些尷尬的看著宋蘆和歐卿祺,男人就是這麼個性子,瑞麗也不知道今天原本應該在醫院的男人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宋蘆對著瑞麗輕輕的笑了笑,示意沒關係,歐卿祺半摟著宋蘆走到了男人的身邊的時候宋蘆拉了拉歐卿祺的衣服。 “先生,我們就先走了,打擾了。”宋蘆輕笑著對男人說,依舊是沒有換來什麼迴應,不過宋蘆和歐卿祺都不介意。 瑞麗看著宋蘆和歐卿祺離開的背影眼裡閃爍著濃濃的不甘心,老師一直都是這個性子,可是瑞麗是真的想要爲這個孤獨了一生的男人做些什麼。 “夫人,喜歡這裡的衣服嗎?”男人的突然發聲讓宋蘆有些驚訝,不過宋蘆和歐卿祺還是停下了自己的步子。 宋蘆回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的男人笑著說:“先生的手藝精湛,我自然是喜歡的。” 宋蘆這話不假,因爲這裡的每一件衣服不比外邊的那些訂製的差什麼,甚至還也許是因爲男人的心思,多了一些別人手裡沒有的靈韻。 聽到宋蘆的話男人突然就笑了,笑得無奈而釋懷:“既然夫人喜歡,那我替夫人量個尺寸吧,夫人不如挑個自己喜歡的顏色,這裡一輩子只有綠色,臨到了了,也該有一些別的色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