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曲悅不禁笑了起來,“看來那個雲(yún)舞的武功已經(jīng)超過了你們,不然又怎會逃脫?江湖傳言的奪命閻王也有失手的時候,真是不敢相信。按照你們所說,雲(yún)舞今年應該才十六歲,便已經(jīng)有如此造詣,將來還指不定能幹出什麼。”
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便已經(jīng)雙手沾滿了鮮血,要是放到現(xiàn)代,還是念書的年齡。
不過在這個尚武的異世,十六歲已經(jīng)不小了。
無情聞言嘟起紅脣,一臉不滿的道,“姐姐是在笑話我們麼?”
曲悅看著兩人委屈的嘟起紅脣,想必也在爲這件事情懊惱,不禁開口安慰道,“當然沒有,我只是覺得人外有人而已。我現(xiàn)在還要倚靠你們,又哪敢笑話你們?是那雲(yún)舞太厲害而已。”
無心和無情這才笑了起來道,“這也是爲什麼鳳棲宮一定要滅掉他的原因,若是任由他,後果不堪設想。”
“嗯!”曲悅也表示贊同,“那你們找到他了嗎?”
“還沒有!”無心搖搖頭,眸中滿是失落,“他行蹤不定,向來很難尋找。不過這次他身受重傷,想必也跑不了太遠。”
“這麼說你們還要出去?”曲悅微微皺眉,有些不滿。
無心和無情同時點點頭,“是啊,姐姐,趁著他還沒有跑遠,我們一定要去追的。但自從昨夜到現(xiàn)在,我們還沒有用過膳……”
無心和無情說著同時尷尬一笑,搔搔頭道,“所以嘛,我們必須吃飽了再走,吃飽了纔有力氣殺人啊!”
曲悅聞言無奈的扶額,“這麼說,你們回來就爲了吃飯?”她發(fā)現(xiàn)她自從認識了這兩位,她的表情一度嚴重脫線。
“嘻嘻!”無心和無情一人拉住她的一隻胳膊,撒嬌的搖晃起來,好不可愛,“姐姐,好姐姐,我們好餓嘛!等完成了任務,我們一定會好好教你的。”
曲悅無奈的站起身對他們道,“好吧,我請你們到玉珍樓去吃飯怎麼樣?”
本意爲他們會高興,沒想到聽到曲悅的話反而雙雙嘟起紅脣,“姐姐,不好,我們不要去玉珍樓……”
“爲什麼?”曲悅不解。這兩個吃貨能拒絕美食?真是出人意料。
無心和無情繼續(xù)保持那萌爆了的表情,嘟脣道,“那裡的小倌生得太美了……”
“我靠!”曲悅忍不住扶額爆粗,“男人也會妒忌的嗎?你們真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無心和無情聞言漾起無辜又甜美的笑容,對曲悅說道,“不去玉珍樓,去一家小酒館就可以了!”
“好吧!”曲悅朝他們一勾手道,“走,姐姐請客!”
無心和無情這才高興起來,一雙大大的水眸泛起璀璨的光亮,高高興興的跟著曲悅往府外走去。
三人來到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酒館,點了幾樣愛吃的菜,又上了兩罈子酒。
“會喝酒嗎?”曲悅抱起罈子,爲他們每人斟了一杯酒,又爲自己滿上。
“不會!”無心和無情閃動著大大的眸子,誠實的回道。
曲悅勾起妖孽的笑意,“陪我喝酒!”
她就喜歡和不會飲酒的人拼酒,那樣纔有意思。
無心和無情也沒拒絕,點點頭道,“好呀,只要姐姐高興就成!”
曲悅高興的摸摸二人的頭,“真乖!”
兩人笑得更甜了,玉白的臉頰染上了紅暈,煞是好看。
就這樣,在曲悅猛烈的攻勢下,無心和無情很快便趴在桌子底下了,任由曲悅怎麼搖晃,都沒有一點反應。
曲悅滿意的笑笑,自己也有些醉意,步履不太穩(wěn),迷迷糊糊的去外面叫了一輛馬車,付了錢,命令車伕將兩人送回曲府,自己則在外面閒逛。
不知怎麼,她忽然不想那個雲(yún)舞被殺掉。這麼厲害的人物,就這麼死了,多可惜。
所以她才灌醉了無心和無情,將他們送回府中睡覺。
好在他們都是丫鬟的打扮,沒人能認出,再加上車伕一聽說曲府,自然恭恭敬敬的將他們送回。
曲悅沒有了後顧之憂,帶著醉意踉踉蹌蹌的在大街上游蕩,時不時碰翻了別人的攤子,踩了哪個姑娘的繡花鞋,弄得好不開心。
迷迷糊糊的,曲悅又來到那日和小蓮一起墜崖的地方。
那四周小山延綿,精緻獨特,伴著陣陣花草的清香,倒是個好地方。
一陣風吹來,曲悅醉意越來越濃,眼前模糊一片,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四處亂闖,後來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一片樹林,越走越深,彷彿沒有盡頭。
就在曲悅累的快要倒下時,模糊間看見前方有一個小山丘,那小山丘下面佈滿了花藤,異常美麗。曲悅上前用手撥開花藤,竟然看到了一個山洞,被掩蓋在了花藤的後面。
曲悅不由得往裡走去,感覺有點像電視裡小龍女住的那個山洞,裡面怪石嶙峋,清泉流水,倒也別緻。
順著山洞向裡面走去,隱隱見到裡面有一堆火光閃耀,曲悅尋著光亮而去,不知摔了多少次,終於在接近火光之時,向地面栽倒下去,呼呼大睡了起來。
不知睡了多久,曲悅隱隱感覺有一道寒芒射向她,雖是伏暑天氣,但卻讓她感覺到了徹骨的冰寒之意。
悠悠張開眼睛,眼前火光閃耀,隱隱有肉香飄散。
曲悅揉揉酸脹的頭部,逐漸清醒過來,尋著肉香望去,火堆之上,一隻烤雞正正被烤的噼啪作響,滋滋流油。
感覺到肚子有些餓,曲悅不由得將手伸向眼前那個香氣四溢的烤雞。
“放下!”一道異常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聲音如同來自北極,讓人聽了,不由得渾身寒透。
曲悅足足嚇了一跳,勉強穩(wěn)住心神,也忘了烤雞的事情,直接回眸向後看去,這一看,曲悅當場定格。
這人真是從北極來的麼?
美,美到了極致!卻不敢讓人多看一眼,生怕被凍成冰棍。
一攏冰灰色的長袍,簡單到了極致,卻隱隱透著冰寒,長身玉立,將那飄渺之姿盡顯無遺,三千青絲如羽般輕柔飄渺,直垂腳踝,那如綢般的柔亮,百鍊鋼也化成繞指柔。
他的眼,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無法用言語描繪,但他眼中的寒,透著致命的涼薄,彷彿從來不屬於人間,那藐視蒼生的傲然,那淡然的疏離,是那樣的飄渺與虛無,讓人無法捕捉他的一絲氣息。
而他眼中此時射出的寒芒,卻足以射穿人心。
他冰白的脣,不透一絲血色,如冰山雪蓮般的美,那脣角若有似無的弧度,包涵多少冰冷與涼薄。
尖細的下頦有著完美的弧度,冰透的肌膚美到令人顫抖,那優(yōu)雅的頸項,那透白的指尖,泛著絲絲寒意。
曲悅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叫一見鍾情的東西。這個男人,她從第一眼就確定,她喜歡。
“美人!”不知不覺,曲悅喃喃的念出這個詞。她第一次如此仰望一個男人,妖媚的眸中絕無猥瑣,而是癡迷,是從沒有過的欣賞。
“哼!”冰美人連多一眼不願意看她,只輕哼一聲,可他冰眸中流露出的不屑會讓人瞬間羞愧而死。
可曲悅是誰?她發(fā)誓,她要得到他,總有一天,她要撕開他的冰冷和傲然,讓他匍匐在自己的腳下,爲她舔腳趾。
見他不屑理自己,曲悅不在意的笑笑,那笑中透著瀟灑不拘,轉過身,不管背後殺人的寒意,一把扯下火堆上的烤雞,利落的撕成兩瓣,將另一半還放回火上烤著,然後開始大嚼大咽起來。
“粗魯!”背後傳來冰美人不屑的聲音。
曲悅也不在意,一邊吃著,一邊含糊的說道,“冰美人,借你半隻烤雞,有朝一日,一定會還你。”
曲悅話音剛落,身後的冰美人轟然倒塌!
她心下一驚,回眸一看,原來是冰美人昏倒了,再仔細一看,他的胸口處,正泂泂的滲出嫣紅的血跡。
曲悅放下烤雞,掏出娟帕優(yōu)雅的擦了擦手,利落的撕開他胸口的衣襟。
他冰白的胸膛上,纏了一圈白布,但卻早已被血跡滲透。
曲悅很快便將他胸口出的白布揭開,一道很深的血口子如猙獰的大口般張牙舞爪。
她冷靜的分析了一下,這冰美人一定是之前被人刺中胸口,看他血跡的顏色,沒有中毒。傷口的位置偏靠左心房,只需劍身稍稍移動,他便小命不保。
看來這傷口被他自己處理過了,但由於沒有藥物,導致微微發(fā)炎。曲悅擡手摸了他的額頭,有些發(fā)燙。
看來是傷口發(fā)炎導致高燒。
曲悅的脣角反而綻開笑意。原來冰人也能發(fā)燒!
沒有猶豫,曲悅擡腳向山洞外面走去。
前世她是法醫(yī),中醫(yī)也略懂。認得一些草藥,包括退燒的,消炎的,癒合的。
正好山洞的上方便是一個小山丘,上面佈滿了各種植物以及草藥。
曲悅親自嚐了味道,確定那是她需要的草藥後,便採了幾種拿回山洞之中。
此時冰美人還安靜的躺在地上,他冰白的容顏泛著虛弱,更顯嬌憐。
曲悅伸出手指在他冰冷的脣瓣上摩挲了幾下,又俯下身,輕輕印上一吻。
“美人,你是我的!”曲悅的嗓音略微沙啞,帶著魔魅,眸中是勢在必得的笑意。
接著,曲悅便拿起白布清理他胸口的血跡,又將消炎癒合的草藥搗爛,敷在他的傷口處。最後用白布包好。
看著自己的傑作,曲悅滿意的笑笑,拿起吃了一半的燒雞,接著吃了起來,靜靜的等待他的醒來。
“水…。水……”冰美人冰脣微動,吐出幾個虛弱的字。
曲悅正好吃完了烤雞,對他妖媚一笑,站起身朝山洞中的泉水處走去。
泉水清澈見底,曲悅嚐了一口,清甜爽口。於是便找來了一片大大的葉子,捧了一些水來到他的身旁,將水一點點的灌進他的口中。
他顯然是很渴,貪婪的吸允著曲悅手中的泉水,那冰脣微動,透著致命的誘惑。
水喝完了,他顯然是沒夠,迷濛間,拉過她的手,放在脣邊吸允起來。
他的脣,是一種冰涼的觸感,在這盛夏的山洞中,如一道冰泉,劃過曲悅的心頭,是一種致命的顫抖。
曲悅沒動,任由他吸允著。感受那心頭激盪的感覺,跟著他的節(jié)奏,一起沉淪。
冰美人好像感覺有些不對勁,眉頭微蹙,冰眸悠悠張開,依舊是那寒透人心的冰冷。
一把扔開她的手,冰美人掙扎的坐了起來,因爲動作太大而牽扯到傷口,臉上有些微微的痛苦,惹人心疼。
單手支撐的身體,冰眸看向曲悅,冷聲道,“你救了我?”
“嗯!”曲悅點點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你懂醫(yī)術?”依舊是冰冷的聲音。
“略懂!”曲悅回答的也簡單,眸子直直的盯著他驚世的冰顏,越看越絕得好看。
冰美人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彆扭的道,“別指望我會感激你!”
“無妨!”曲悅還是簡單的兩個字,熱辣辣的眸光射向他。
如果他是千年寒冰,那曲悅此時就是地獄之火。
冰與火的糾纏,到底誰輸誰贏?
“剛纔,我的味道可好?”曲悅笑得邪惡,幻想他脣角抽搐的樣子。
可現(xiàn)實讓曲悅失望了,他保持著千年不變的冰冷,無情的回道,“不好!”
“呵呵!”曲悅妖孽一笑,打趣道,“有趣的小東西!”
顯然,這話讓冰美人很不滿意,想開口說什麼,最終沒說。但如果他眼神能殺人的話,曲悅此時怕是已經(jīng)萬劫不復了。
“哎,你叫什麼?”曲悅恬不知恥的湊過來,一臉興味。彷彿是餓了許久的獵豹終於找到的獵物。
冰美人被曲悅這眸光盯的渾身發(fā)毛,這女人的身上有種致命的邪惡,她的眸光熱辣,可他能感覺到,她心底的冰冷,冰與火的組合,妖嬈與無情的變換,他只能說,這是個神秘的女人。
爲了避免成爲她的獵物,冰美人毫不留情的向後退了退,保持著幾米的距離,冰冷的回道,“雲(yún)舞!”
“雲(yún)舞?”曲悅表面不動聲色,可眸子已經(jīng)瞬間千變萬幻。
雲(yún)舞點點頭道,“行不更名,坐不改性!我就是雲(yún)舞,雲(yún)舞門的門主!”
“爲什麼要告訴我!”曲悅臉上是一派冷靜,可心底卻有著無法壓制的激動。
雲(yún)舞未說話,下一刻,一絲冰涼已經(jīng)不知何時橫在了曲悅的頸項間。
曲悅看了看脖頸間散發(fā)著寒芒的劍,臉上不動聲色,“這是何意?”
雲(yún)舞的脣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卻更加讓人感覺到寒冷,“從你見到我的第一眼開始,你便已經(jīng)走在了閻王殿的路上,告訴你又何妨?”
“呵呵!”曲悅冷笑一聲,臉上毫不在意,眸中流露出無比的霸氣和冷冽,“就怕閻王他不敢收我!”
“呵呵!”雲(yún)舞也同樣冷笑了一聲,“你好大的口氣!”
曲悅狂妄一笑道,“彼此彼此!”
雲(yún)舞收回劍,放回腰間,冷冷的看向她,問道,“姑娘芳名?”
“曲悅!姓曲,名悅!”曲悅毫不隱瞞的回道。
“你姓曲?”雲(yún)舞冰眸又寒了寒,“難道你是曲府的小姐?”
“正是!”曲悅眸光灼灼,看著雲(yún)舞又收回劍,好笑的問道,“又不殺我了?”
雲(yún)舞眸光清冷,支撐著身體靠在石頭上,聲音有些虛弱的道,“你又不哭,又不求饒,殺你,沒什麼意思!”
“呵呵!”曲悅好笑的冷哼,“難道你喜歡看被你殺的人苦苦掙扎,苦苦求饒?”真是一個怪人!不但怪,還有些心理扭曲。
雲(yún)舞不置可否,靠在石頭上,微微瞇眼,像是在想什麼心事。
“餓沒?”見他不說話,曲悅沒話找話的問道。
雲(yún)舞依舊不語,臉上滿是冰冷以及不屑,像是根本不想理她。
曲悅邪惡一笑,調侃道,“你再不說話,我不介意餵你。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曲悅說罷拿起另外一半烤雞,放在口中咬了一口。
雲(yún)舞蹭得一下坐了起來,奪過曲悅手中的烤雞便優(yōu)雅的吃了起來。那姿態(tài),優(yōu)雅的如同不是凡間之人。
看著他那副彆扭的樣子,曲悅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是個好彆扭的人,雖然冰冷,但真的很難想象他已經(jīng)殺人成魔,連孩子都不放過。
但很奇怪的,曲悅不厭惡他。相反,第一眼便喜歡上了他!這個彆扭的小東西!
看來她灌醉那對雙生子的決定是對的!要不她哪能見到這麼與衆(zhòng)不同的美男?
“我聽說過你的事情?”曲悅看著他優(yōu)雅的吃相,又忍不住逗弄他。
雲(yún)舞差不多吃飽了,放下烤雞,用帕子很優(yōu)雅的擦了擦手和脣角,姿態(tài)一派悠閒,“那你不怕我?”
“你很有趣!”曲悅給出了一個全然不同的答案。
雲(yún)舞慢悠悠的將帕子摺好放進懷中,語氣淡然,“看來,你比我更加冷血!”
曲悅全然不在乎的回道,“冷血不好嗎?看來,咱倆很有緣呢!”
雲(yún)舞聞言脣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冷笑,“你說得對,我跟死人一向都很有緣分。”
“這麼快就把我定義成死人了?”這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曲悅發(fā)現(xiàn)他不但有趣,還很毒舌。
“哼!”雲(yún)舞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曲悅優(yōu)雅一笑,起身坐在了離他很近的位置,抽出他腰間的長劍,遞給他道,“我給你一次殺我的機會,你若是殺不了我,那就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雲(yún)舞瞇著眼,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曲悅眸中有一絲霸氣,“等你殺不了我的時候再說!”
“你以爲我會手軟?”雲(yún)舞冷笑一聲,看著眼前這個自以爲是的女人。
曲悅瀟灑一笑,“自然不會,我知道你殺人如麻,上至八十歲老朽,下到腹中胎兒,你都一概不放過,別說是我。”
“好!”雲(yún)舞忽然來了興致,他想看看這個小女人到底耍什麼花樣。
“若是我真的殺不了你,不管你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他就不信他殺不了這個女子。在殺人方面,他從來不會手軟。
雲(yún)舞說著接過劍,動都沒動,擡眼看了她一眼道,“你會武功?”
“不會!”曲悅誠實的回答。然後起身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臉瀟灑的笑意。
“好!你別後悔!”雲(yún)舞擡起劍,也沒運功,依舊是坐著,朝曲悅刺去。
待劍快要接近她的時候,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那麼淡笑著看著他,眸中的霸氣無法忽視。
雲(yún)舞怒了,收回劍,聲音冷冽,“你鄙視我?”
“你又怎麼了?別告訴我你殺不了我!”曲悅妖孽的笑著,看著他一貫冰山的表情有一絲裂痕。
“你連躲都不躲?”雲(yún)舞冰山面孔冒著絲絲寒氣。
曲悅笑道,“我知道你喜歡玩貓捉耗子的遊戲,你坐著殺人,不是同樣在藐視我?”
雲(yún)舞沒話了,神情冰冷的如千年冰山,語氣冰寒,“那你就受死吧!”
說著運足了內力朝曲悅刺去。
就在這時,曲悅的身上逐漸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紅光,瞬間照亮了有些幽暗的山谷,那紅光氣勢極強,散發(fā)出強大的爆破力,很輕易的便擊落了雲(yún)舞手中的劍,他甚至又受了點輕傷。
待一切過後,紅光逐漸散去,一切歸於平靜。
雲(yún)舞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喃喃的問道,“你是誰?”
他能感覺到,那一瞬間,她身上散發(fā)出的強大的煞氣,如同來自地獄般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殺不了我!”曲悅得意的笑笑。她心裡早就有數(shù),每到危險的時候,那紅光都會自動出現(xiàn)保護她。
“好吧!”雲(yún)舞第一次露出那種無奈的表情,“什麼條件,你說吧!殺人放火都不下話下!”
“呵呵!”曲悅狂妄的笑笑,“不用你殺人,也不用你放火!第一個條件,我要你爲我引薦你的師傅,誨音老人。第二件事,我要你跟著我!”
雲(yún)舞聞言卻挫敗的搖搖頭,“這兩件事都不可以。第一,我?guī)煾挡皇张茏樱〉诙悖覍庮娙ニ溃 ?
雲(yún)舞說著閉起眼睛,一臉無謂的道,“你殺了我吧!我知道你身份不簡單!”
曲悅蹲下身子,直直的盯著他驚世的冰顏,聲音裡帶著一絲蠱惑,“你會的,你會做到的!第一件事,很簡單,我可以女扮男裝!第二件事,我看上你了!我要你,就必須得到你,哪怕姦屍!”
雲(yún)舞第一次重新審視這個女人,感受到她強大的煞氣和勢在必得的決心。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雲(yún)舞,才知道原來一個女人也可以這麼可怕!
對,就是可怕!
他第一次害怕一個女人!那種感覺非常無助,又抗拒不得。小時候被滅門的那種無助感又涌了上來,他強裝的冰冷瞬間破碎,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曲悅。
曲悅看著他無助的樣子,心底得意的笑了笑。站起身來,雙臂環(huán)胸,背對著他,聲音冷冽的說道,“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我知道你今年才十六歲!我也知道你兩年前創(chuàng)立了雲(yún)舞門。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報仇。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呢?”
雲(yún)舞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渾身散發(fā)出霸氣的女子,輕輕問道,“你真的能幫我?”
曲悅淡然一笑,“想必你剛剛都看見了!我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想必你心裡應該有數(shù)!”
雲(yún)舞沉默了!閉著眼睛靠在身後的大石頭上,彷彿在苦苦的掙扎。
師傅說過,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寧可丟了性命,也不可丟了男人的貞操!
可是,報仇是他多年的夢想,他猶豫了!
這些年,他離女人遠遠的,他一直都聽師傅的話。可是,現(xiàn)在,他動搖了!
師傅說的沒錯,女人真是可怕的動物。就比如眼前的這個女人,一見到他,就露出那麼貪婪的表情。
有時候,他真的很恨自己的美貌。可這美貌,若能幫他復仇,又有何關係?
“好,我答應你!”雲(yún)舞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臉上有些分明的痛苦與掙扎,原本冰冷的眸子,此時死灰一片,寒徹心扉。
“等我傷好了,便會帶你去見師傅。”雲(yún)舞說著,掙扎著站起身,一雙手顫抖的解開自己的腰帶。
冰灰色的袍子應聲落地,露出他美好的身體。
那通身的冰白,美到令人窒息。
雲(yún)舞閉著眼睛,光裸著身體,聲音帶著一絲難見的顫抖以及無盡的冰冷,彷彿做了莫大的犧牲,“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來吧!”
身體不過是皮囊,不要又有何關係?等大仇得報,他一定不帶著這屈辱活在世上。
曲悅忽地笑了,笑得那般嘲諷,她看向他完美的身體,那如天鵝般優(yōu)雅的頸項,那精緻誘人的鎖骨,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情感,“雲(yún)舞,你太小看我了!”
“我是看上你了!我的確想上你!可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願!不是你現(xiàn)在這般委屈的樣子!雲(yún)舞,你放心,在你真心愛上我之前,我絕不會碰你!我曲悅說到做到!我要讓你有一天自己求著我要你!”
雲(yún)舞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看到這女人的決心,他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某種陷阱。
曲悅衝他妖孽一笑,走過來替他拾起衣袍,披在他的身上。然後慢悠悠的幫他繫著衣帶。
她蔥白細嫩的手指不經(jīng)意的劃過他冰冷的身體,引起他一陣戰(zhàn)慄。
“我還以爲你不舉呢!敢情也有反應?”曲悅嘲諷的看著他身體的自然反映,笑道,“嘖嘖,這身材,這皮膚,可真美!”
雲(yún)舞的臉色依舊是那麼的冰冷,緩緩吐出一句讓人噴飯的話,“你這壞女人!”
曲悅聞言燦然一笑,嬌媚的如花般,“我就當你誇我了哦!”
替他繫好腰帶,順便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褶皺,扶著他重新坐回地上,“渴了吧,我替你弄些水回來!”
雲(yún)舞沒有反應,怔怔的望著前方。
曲悅笑了笑,去泉邊又捧了些水回來。
雲(yún)舞也沒客氣,貪婪的喝了個精光。
“明日和我回曲府吧!這裡畢竟不是養(yǎng)傷的好地方!”曲悅是真心替他著想。
雲(yún)舞臉色一變,“你不怕我?guī)砺闊楷F(xiàn)在有很多人追殺我的!”
該死的鳳棲宮,滅了他辛苦創(chuàng)建的雲(yún)舞門,若不是他武功高強,恐怕早就被剜心了。
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曲悅笑了笑道,“你覺得我會怕麼?若是怕,又怎麼爲你報仇?”
莫非是曲悅癡心妄想或者說大話,收服鳳棲宮的確在她的計劃之內。
既然鳳棲宮這麼強,那她就一定要納入囊中。
接近雙生子就是第一步。
“好!”雲(yún)舞應了一聲,閉著眼睛養(yǎng)神,再也沒有說話。
去曲府更好,說不定能躲過鳳棲宮的追殺。這山洞並不是長久之地。
“乖!”曲悅脣角勾起妖孽的笑意,異常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將他攬在懷中,讓他的臉靠著她柔軟的胸脯,溫聲道,“睡吧!”
莫名的,曲悅的聲音讓他安心,尤其她柔軟的身體和陣陣體香,更是讓他冰冷的心找到了一絲安慰。
他倦極的閉上眼睛。
曲悅心中高興不已,儼然把雲(yún)舞看成了自己的人。
她從來沒有過一見鍾情的感覺。可她一見到雲(yún)舞,就覺得他們的身上有種相同的東西。
她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包括人!
之所以讓雲(yún)舞殺她,就是爲了讓他看看自己的強大。她知道他急於報仇,而且現(xiàn)在還深受重傷,四處逃命猶如喪家之犬。他現(xiàn)在急需要一個避風港,一個強大的依靠,而她,適時的出現(xiàn)。
他看到了她的強大,看到了她的不凡,所以,他莫名的選擇相信她。
世間的緣分有很多種,這也是其中一種。
她相信,有朝一日,她一定會融化他冰冷的心。
——分割線——
傍晚,曲悅讓雲(yún)舞服了些退燒的草藥,又去水裡摸了幾條魚放在火上烤。
吃過東西,雲(yún)舞的燒也退了,曲悅強硬的摟著雲(yún)舞睡去。
想到冰美男也有被強迫的一天,曲悅的心底就一陣爽。
第二日清晨,雲(yún)舞在曲悅的懷中悠悠轉醒。第一反應,卻是遠遠的跳開。
曲悅看著雲(yún)舞那屢屢脫線的動作,笑得直不起腰來。
“喂!”曲悅一把摟住雲(yún)舞的脖頸,如同哥們似地,語氣充滿霸道,“小子,知道麼,你早晚有一天會適應在我懷裡的感覺!”
雲(yún)舞由於受了傷,勉強掙脫,還給曲悅一個鄙視的眼神。
曲悅也不在意,扶著雲(yún)舞說道,“雲(yún)舞,昨天你答應我的,要跟我回曲府。天已經(jīng)大亮了,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吧!”
“我們?回去?”雲(yún)舞喃喃的重複這幾個詞,感覺非常陌生,非常不適應。
“對的!”曲悅點點頭道,“但你的身份太過惹眼,所以我不能就這麼帶你回去。”
曲悅忽然想起府中的那對雙生子,感覺有些難辦,又怕他們相互認出,不由得問道,“你能記得鳳棲宮殺手的容貌麼?”
雲(yún)舞搖搖頭,“他們殺人的時候都是蒙面的。”
“那你如何能知道殺你的人是鳳棲宮的人?”曲悅不由得好奇。
“因爲只有鳳棲宮的殺手纔可以一刀剜心。這是他們一貫的殺人手法,別人就是想學,也學不到的。”雲(yún)舞語氣平靜,冰眸閃爍。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嗯!”曲悅點點頭道,“放心吧,報仇的事情交給我了。鳳棲宮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不過一會我要將你易容,以免被人認出。”
雲(yún)舞雖然好奇她爲什麼問鳳棲宮殺手的容貌,但也沒有多想,點點頭道,“你安排吧!”
他現(xiàn)在急需養(yǎng)傷的場所,這些小事都無所謂了。易容正好符合他的情況,也可以躲避追殺。
曲悅想了想,她是不會易容術的。唯一的辦法便是讓他戴上面具,扮成奴隸。
這靈感也是來源於啞奴。
“這樣吧!一會到了京城,你先用面紗遮住容貌,然後我們找一個鐵匠鋪,爲你打造一個面具,你就裝作奴隸混進曲府。但不要開口說話。”曲悅能想到的,便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不管行不行,她都要試一試。不過好在只呆幾天,等小蓮代她出嫁以後,她便跟著雲(yún)舞去凌山。
“隨你!”雲(yún)舞還是冰冷的兩個字。
曲悅瞥了他一眼,便扶著他走出山洞,慢慢向城中行去。
沒想到剛一到京城,便見到大街小巷到處都張貼著一個女子的畫像,曲悅仔細一看,這人不是別人,蒙著面,真是自己。
下面有重金懸賞的尋人佈告。
看來曲府的三位公子已經(jīng)急瘋了。自從她昨日離開府中,就一直沒回去。也難怪他們會著急。
不過想必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曲悅會去那麼偏僻的一個山洞。有可能很多人並不知道那裡會有山洞。
曲悅忙拉著同樣蒙著面的雲(yún)舞閃進角落,躲避了大街上的百姓。
“那畫像上的女子是你吧?”雲(yún)舞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了原委。
“嗯!”曲悅點點頭道,“是的。不過我們必須先去鐵匠鋪才能回去。再說,下面還有重金懸賞。我明明能回去,何苦還便宜了別人!”
雲(yún)舞沒說什麼,跟著曲悅躲躲閃閃的去了一個偏僻的鐵匠鋪中。
這時候她已經(jīng)摘下了面紗,因爲她這面紗太過惹眼,反而是她臉上的人皮面具沒人認得。想必就連曲宇凡和曲宇辰見到了也認不出她了吧。
來到鐵匠鋪,曲悅說明了來意,打鐵的人很快便幫她做好了一個銀色的面具,看起來甚爲帥氣。
曲悅拉著雲(yún)舞到了一個衚衕,親自爲他戴上。
銀色的面具配上一身冰銀色的袍子,倒很是搭調。整個人顯得更爲冰冷,蕭冷的氣質盡顯。
曲悅還是覺得太過惹眼,便來到成衣鋪爲他買了一件青色的下人服飾,質料爲布衣,他如綢緞般的發(fā)被她全部挽起,頭上還帶了一個青色的冠巾,完全掩住了他一聲冰冷的氣質,看起來就是一個平民百姓,除了臉上的面具稍微惹眼之外。
不過誰都不能想到這會是雲(yún)舞門的門主。
曲悅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這才領著雲(yún)舞往曲府走去。
快接近曲府的時候,曲悅重新戴上面紗。在沒有成婚之前,她的新面孔還不能示人。
不過,曲悅對這招偷樑換柱很是滿意。估計那太子做夢也不會想到的。
曲府的管家一見到曲悅,激動的老淚縱橫,趕忙向裡面喊著四小姐回來的事情。
原來她的三位便宜哥哥爲了找她差點把整個京城翻轉過來。
“悅兒!”曲宇軒一見曲悅,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直接將她擁進懷中。
曲悅分明看見,他菱脣上滿是乾裂,泛著蒼白的顏色,那眸中的驚慌失措,臉上沒有半點血色,頭髮凌亂,衣袍褶皺。
曲悅心念一動,溫聲道,“哥哥,我回來了!”
“你去哪了?”曲宇軒此時纔回過神來,看著懷中的人兒,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令他無比高興,又有些後怕。
此時曲宇凡和曲宇辰也聞訊趕來闌珊閣,見到她,爭相將她擁進懷中,耳鬢廝磨,好像是心愛的東西丟了又找回的感覺。
“悅兒,下次再喝酒叫上二哥好嗎?”曲宇凡那一貫不拘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臉上是一臉的緊張,甚至還有著責怪。
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
“悅兒!”曲宇辰渾身微微顫抖,身上散發(fā)著好聞的清香,緊緊的擁著她,聲音滿是緊張,“你再不回來,三哥就要考慮要不要去找閻王要人!”
曲悅被悶得上不來氣,在他懷中咕噥道,“你再不放開我,恐怕真得去找閻王要人了!”
曲宇辰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太過緊張,把她擁的太緊了,不由得歉然一笑,“悅兒,對不起,哥哥太緊張了。告訴我,你去哪了,你知不道我們有多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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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的冰美男,哪位親喜歡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