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燦燦想了想：“《蕓妃傳》的服裝估計沒有問題, 畢竟已經拍完了，接下來就是宣傳階段，劇組也樂意把服裝借出來, 不過《旗袍》還沒選角呢，定妝照也還沒有拍，估計導演是不願意的。”
張丹妮雖然覺得有些遺憾，畢竟她早就聽說過了，燦美服飾的高定旗袍簡直美到炸裂，也一直在策劃做一期旗袍的專題，不過《旗袍》電影還在籌拍當中, 服飾保密也是應當的。
“能夠借到《蕓妃傳》的旗裝已經相當不錯了，這樣, 我這一期先不做旗袍，把旗袍留作將來專門做一期專題。”
“好。”方燦燦笑道。
這當然是大好事了。
《薇尚》雜誌的銷量在全國同類型雜誌裡是翹楚, 這個雜誌創刊以來, 積累了大量的對服裝、時尚相當關注的羣體，這對於宣傳燦美服飾高定業務, 還有電影電視劇都是相當有幫助的。
張丹妮爲了跟《旗袍》劇組合作，不惜推遲專題時間, 已經相當有合作的誠意了, 她自然開心。
相當於是給合作伙伴爭取到一次的宣傳機會。
從《薇尚》雜誌報社出來, 方燦燦便立刻聯繫了李立維和劉安兩名導演。
李立維笑得合不攏嘴：“方小姐，可真有你的，這次的網絡事件其實原本就讓網友們對《蕓妃傳》的關注度提升, 最近我查過，百度指數，《蕓妃傳》已經把《鳳舞九天》遠遠拋在後面。我相信這次咱們電視劇一定會爆火的！”
方燦燦：“那是當然，我一直有這個信心。”
“哦，對了，我剛剛接到了製片的電話。他告訴我第四家衛視也正式敲定今天下午就籤合同。”
“真的啊！”方燦燦簡直太高興了。這部電視劇從當初翟雨彤差一點斷更，失去往下寫的信心。到如今改編成電視劇，順利拍攝完畢，還賣出四家衛視，整個過程她全程參與和見證。
今天一切塵埃落定，就等著電視劇開播了！
而她對《蕓妃傳》電視劇的質量也是相當有信心的。
“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
李立維也感慨：“我也謝謝你，如果不是當初你堅持讓我當《蕓妃傳》導演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導宮廷劇。也謝謝你挖掘了這部劇的女主角閆樺。我下一步電視劇還打算找她合作。”
方燦燦覺得今天簡直就是個好日子，好消息不斷呀。
“李導，這是你自己的實力，你跟閆樺的合作一定會再創佳績的！”
掛掉電話後，方燦燦笑著沐浴在陽光下。
雖說生活有陰霾，可是撥雲見日之後，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時光。
而幾家歡樂幾家愁，此時此刻，桑凡卻一定也輕鬆不起來。
雖說《鳳舞九天》已經順利的簽下一家電視臺，而且還是某衛視，應該來說成績至少已經有一定的保障了。
只是《鳳舞九天》簽下合約的同時，還被迫簽下了對賭協議。
所謂的對賭協議，就是目前電視劇市場供嚴重大於求的產物。
雖說，各家電視劇製片方絞盡腦汁的跟電視臺達成交易，只是如今電視臺根本播不過來這麼多電視劇。
而且即便買下了，電視臺內部也是有政策的。
比如收視率低於多少的電視劇，是不能接著播出的，即便只播了一半，甚至只播了幾集，達不到收視率要求的撲街電視劇將會直接被調到不好的時間段，如果依舊達不到要求，那就只能下架了。
電視劇採購部的人，雖說手裡有權利，可是同時卻也不是可以爲所欲爲。
雖說拿了大額回扣，卻也要爲了保住自己的飯碗，不得不再加一條要求。
那便是《鳳舞九天》電視劇若是達不到收視率要求，將終止合同拒付尾款。
而且支付比例也相當苛刻。
當然電視臺也是看菜下碟。
比如《蕓妃傳》的劇本質量受到大家的認可，導演李立維的口碑非常好，前面兩家電視臺爽快的就付款了，壓根沒有提什麼對賭協議。後面兩家電視臺雖說是跟風，卻也付款付得爽快。
可是《鳳舞九天》的導演徐暉雖然之前火了一部穿越劇，可是後面連撲幾部，電視臺也學聰明瞭。
而且一看這個集數就很危險。100萬字的原著，竟然拍了80集，再看看劇本便知道怎麼回事，爲了賺錢瘋狂注水，加上片花中男女主角尬到不行的演技，這樣的質量，電視臺買了以後風險極大，所以即便採購部主任爲了高額回扣防水，可是卻也不是傻子，對賭協議就讓《鳳舞九天》沒了退路，也把自己的風險摘得乾淨。
桑凡雖然十分不忿，卻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不得已簽下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可是這樣一來的話，電視劇雖然賣出去了，可是他的壓力卻一點都沒有減小。
導演徐暉也是個暴脾氣，聽說這件事以後，在片場發了好大的脾氣。
如今徐暉也是桑凡得罪不起的，要是這位大爺撂挑子不幹了，那剩下的這些他上哪找導演拍去。
桑凡也只能兩頭裝孫子，不停的滅火。
他越來越覺得，當初的自己是有多麼幸福，凡事都有向楠打理。
也不知道爲什麼，向楠在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
她雖說當初在公司裡權利越來越少，可是隻要公司有了她，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檻。
如今向楠一走，最高領導人成了丁尚坤，來了個角色對調。
他則是成了當初的向楠。
手裡沒有實權，卻什麼都得做，還不得不忍受老總的奚落、冷嘲。
他才終於知道自己當初有多麼不是人。
如今他遭受的，只怕不及向楠的十分之一。
畢竟，他只需要面對工作上的關係，而向楠當初還不得不處理夫妻間的關係。
桑凡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他竟然把向楠趕跑了。
無論是事業上，還是生活上，他都離不開她。
雖說以前這一點很難面對，可是在經過《鳳舞九天》的項目以後，他總算認清楚了這一點。
“還好，分開的時間還不長，還有辦法可以彌補。”桑凡這麼想到。
畢竟兩個人有十多年的感情，如今雖說已經離婚了，而且又在互相競爭的兩家公司，可是那些人的感情也不是說沒就沒的。
他不是很快就幡然醒悟了麼......
桑凡一想到這裡，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
等他追回了向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桑凡便一刻也等不了，立刻給向楠打電話。
只是......她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怎麼回事......
桑凡拿過了助理的手機給她打電話。
“喂。”電話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桑凡來不及分析，爲什麼向楠不接聽他的電話，卻接了他助理的。
只聽見她的聲音，他就有種莫名的激動。
“向楠......”
他打電話之前實在太沖動了，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要跟她說什麼。
只是一在電話中叫出了她的名字，他便有種哽咽的感覺。
“您哪位？”向楠問道。
其實剛纔她在洗手間聽到手機在響，剛出來的時候就斷了，正要撥回去的，卻又來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只看了看是本地的號碼，以爲是劇組或者電視臺有關的，畢竟《蕓妃傳》剛殺青，接下來就是一系列的宣傳活動，業務比較多也很正常。
只是對方只叫了她的名字就不說話了。
向楠正在疑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剛纔那人的聲音不大，卻有點像桑凡。
應該不會，向楠想著。
他們之間已經離婚，財產方面若是有什麼疑問和糾紛也都該交給律師，桑凡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向楠輕輕甩頭，大概是她聽錯了。
“喂？”她又問了一句，帶了點不耐煩。
她最討厭的便是這種情況，打過來電話又不說話。白白浪費別人的時間。
桑凡對向楠的聲音太熟悉了，當然聽出她心情不好，趕緊出聲。
“向楠，是我。”他說完，又沒自信的加了一句：“我是桑凡。”
“什麼事？”向楠接著問道。
一副有話快說，我很忙的語調。
一旦確定對方就是桑凡，向楠剩下的一丁點耐心都耗光了，只是她若是不聽完對方說的，只怕桑凡還會打來騷擾。
她只能強忍著不適，等他把事情說完。
桑凡調整一下自己的聲線，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好聽。過去向楠最是迷戀他的聲音，大學時期他追求向楠的時候，就經常爲她念詩。
在這個時刻，他爲什麼要想起那些往事？
他終於鼓起勇氣：“向楠，我有事想跟你談談，能不能跟你見一面？”
“有什麼事就在電話中談，我很忙。”這已經是向楠的極限。
雖說她寄情於工作，把過去的傷痛都拋下，可是對於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向楠還做不到完全沒有一點負面情緒。
桑凡對她的話也並不意外，他心中的那點熱情也有點被澆滅，只是他不甘心，向楠的態度冷淡，是因爲還在意他！
如果他不放棄的話，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總會打動她的。
“向楠，我想跟你復婚。”
桑凡的心跳起碼飆到了120，可是聽筒那邊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鼓起勇氣還想說什麼的時候。
“嘟嘟嘟嘟......”
電話裡傳來了掛斷的聲音。
向楠掛掉電話以後，心情卻是突如其來的好。
她不是那個被甩的，而是她主動放下的。
曾經一度，她也有些迷茫，雖說知道自己離婚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不過，十年婚姻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
可是在寄情於工作以後，在看著《蕓妃傳》成功以後，又接到了桑凡的這個電話。
她突然就坦然了。
她竟然能夠心平氣和的思考這件事，而無論剛纔桑凡說了什麼，她都真正不在意了。
這個認知讓她興奮不已。
她趕緊給方燦燦打了個電話。
“燦燦！你在哪！”
方燦燦從報社出來以後，還在享受半天的閒暇時光，沒想到向楠的電話打來，尖聲問道她在哪。
方燦燦懵逼：“我......在陝西街中段......怎麼了？”
“啊啊啊啊！站在原地等我！我馬上過來！！！”
方燦燦：“......”
這是發生了什麼......
一天下來，她已經聽到了不少好消息了，她也有很多事想跟向楠分享，不過，倒沒像她那麼高興。
難道是向楠也聽說《蕓妃傳》賣出第四個上星訂單？
很快向楠便打車來到了陝西街，看見方燦燦站在一個婚紗店門口一臉懵逼的等著。
她飛快的下車跑了過去。
“燦燦，我終於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