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一旁,沒有擡起眼睛,看一眼打球的人,直到那個人將球全部打進歡呼出聲時,樑傑傲冷魅一嗤嗤一笑,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加,五千萬!”
“……跟!”對方說“跟”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可是瞧見樑傑傲如此自負,外加他又把球全部打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跟了上去。
第一局,兩人都全部進球。
第二局開始時,那個人依舊率先沉穩打球,眼看著最後一個球被撞進,他心裡一陣恍惚,擡上手臂做一個耶的動作,好像肯定自己的結果,爲自己歡呼一樣!
而木薔,見那個人都打了兩局,馬上就打第三局了,如果第三局也全部打進,那麼……
瞧見坐在一旁漫不經心抽菸的男人,她有些著急,甚至一度曾希望他輸掉,她真的好看一看她狼狽的模樣!可是那樣的想法閃電般立刻從大腦中清除出鏡!還是隱隱的擔心在捅著她的心際底線!
煙霧纏繞,他刀刻般精緻的面孔,沉在煙霧裡,俊美的臉龐刻的有些不真實,輪廓有些虛影,而他所表現出來的姿態是:沒有任何的緊張,漫不經心,好像此事的輸贏與自己無關似的,彷彿參加賭局的是別人,而不是他。
第三局開始,快要進入尾聲時,那人一球失誤,樑傑傲看著沒有撞進的紅球被反彈回來,嘴角斜斜一勾,他拿了球桿,站起身,冷冷地笑著:“……給了你一次絕好的機會,可惜可惜??!你卻不知道如何把握輸贏的定局!”他譏諷那個該死的男人爲什麼不清醒清醒自己的腦子,好好的想一想誰纔是a市地盤的霸主。
想要從他樑傑傲這裡弄得什麼東西出去,除非他是不想混,看來那個龍氏集團也很賣力麼,這段時間,過幾天好好的約約那個玉蕭小姐…。樑傑傲的心裡恨恨的想著,想打本少爺的如意算盤,哼,你們******全都錯了!
樑傑傲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像踏水無痕的感覺,卻無端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悸動。
男人聳了聳肩,沒有吭聲。大有不相信的意味。畢竟剛纔跪在地上,看樑傑傲打檯球,他也看了好一會兒,手藝雖然好,卻沒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樑傑傲揮桿,那些球只是掃了一眼,在大家都以爲他贏定的時候,他卻做出一個驚人之舉:一球憤然打出,所有的球散落了一地,唯獨母球滾落。
犯規,出局了。
木薔瞧見母球掉地,不由倒吸一口氣,低低唸叨:“完了,完了,阿傲……肯定輸定了!”
周穆遠聽到木薔的呼聲,不由脣勾起一抹笑意,而站在旁邊不遠的端木澈和其它親信四兄弟,也被木薔逗樂了。
不知是誰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大喊了聲:“阿傲,你老婆說可是說你輸了哦!”
此話一出,現在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木薔愣了愣神,方纔明白過味來,她小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進去,這一會兒鑽了幾次地縫隙了?而周穆遠卻明顯有些生氣的鐵青著臉。
都離婚了,哪裡還是老婆?更何況,就算沒離婚,樑傑傲又何時承認過?
樑傑傲聽了,劍眉一皺,扭頭第一次突然正視木薔,他衝著她莞爾一笑,那笑容可謂是驚心動魄,氣蕩山河,人神共憤的這個容顏一下子映入她的視覺衝擊波裡,但說出的話,卻是那般的……可恨可惡可憎!他風淡雲輕的說道:“無知的女人!”
木薔一聽,憋屈的鼓起小嘴,生氣的低下了頭。樑傑傲轉而對那個背叛者說:“平三局,再加註一局,梁氏集團作爲押寶,你敢下注麼?”
現場一陣譁然,包括周穆遠在內,心想這個小子瘋了。
梁氏集團……全部押下?
樑傑傲是不是瘋了?如果輸了,家底子全部賠掉。現場的人們七嘴八舌。
就連木薔覺得她這個旁觀者都跟著心跳加速,渾身血液沸騰起來。
對方看到這麼大的賭注,身體裡不安分的因子蠢蠢欲動,也許命裡的春天在向他這個天之幸運兒在招手呢?外加樑傑傲剛纔犯規,下一局自己可以不給他反擊的機會,稍稍沉默了片刻,頓時也跟了:“我也全部!”這個抱著僥倖心裡的糊塗哥??!
樑傑傲聽到這話,嘴角的脣勾得弦度更大了,伸了伸手,示意他先打球。
那個人,拿出來母球,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桌上的檯球佈局,是很難破解的球局,但是爲了保險起見,他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自己的子球,卻沒有進。
樑傑傲見了,起身,款步走過去,拿了石膏,一遍慢慢打著球桿,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球局,最後在大家都屏住呼吸,沉思他要怎麼打時,樑傑傲傾身,母球打出……
檯球撞到球邊,彈到了另一邊,再彈到子球上,輕輕巧巧就破解了這一難局。
力道剛好,角度剛好,而且球與球得撞擊力也剛好。
若是有一丁點沒把握好,那就是輸得慘不忍睹。
木薔從來不知道樑傑傲不僅狙擊、拳擊等等方面好,連臺球都打得這麼好,她咬著嘴脣,水靈靈的大眼,現在是滿是……崇拜和……愛慕!
但周穆遠看到身側的小妮子一下心猿心馬起來,不覺得用自己的大胳膊捅了捅對面開開心似花的小女人,示意她得意不要再過了,好戲還未上演呢?
樑傑傲一連打了好幾桿球,卻沒有收手的意思,江小小在旁邊看著,不由鼓起掌來:“傲少,真的太精彩了,你是我見過打檯球打得最棒的!”說完擡物就是一記飛吻,看到眼前的那個小女人卻緊皺雙煙眉起來。
而那個叛變者,見大勢已去,身體開始發顫,哆嗦如篩糠!他下意識的就想奪路而逃。
可是端木澈卻先他一步,抓住他的肩膀,擡腳狠狠踹了下他的膝蓋,呵斥道:“安分點!想跑,是不是想死得更慘,人油蠟、還是360萬一刀刀的剮了你!嗯?”
樑傑傲連看也沒有看對面的的那個男人,只是淺淺的笑著說:“你的不好,阿澈,什麼炮烙之刑,什麼倒點人蠟,剮刑都過時了,應該把他做成人彘,什麼叫這個,大家聽說過嗎,那我簡單的解釋下說就是西漢的那個狠毒皇后呂雉爲了懲治那個勾引漢高祖的戚夫人而把戚夫人做成一個人彘,長話短說:砍雙手雙足,剜目割舌,刺隴,然後置於廁所之中。人彘是指把人變成豬的一種酷刑。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用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然後扔到廁所裡。(斷戚夫人手足,去眼,烷耳,飲喑藥,使居廁中,命曰“人彘”,事見《史記呂太后本紀》)這是呂后獨家發明用來對付戚夫人的一種酷刑。聽說在那個唐代那個武則於以用一對付那個王皇后與蕭淑妃,併入甕中…………不錯我也想今天試試………?!?
那個人的頭如搗米的小雞,身體更是不住的發抖!磕個不?!翘闇I的混在一起,哭叫著:“傲少爺,求求你饒了我吧!”
然後樑傑傲輕輕鬆鬆把剩下的球,悉數打進後,球桿輕輕敲了敲桌子,笑決滿滿地說:“找律師來,鑑定一下他的財產,拍賣了,納入梁氏集團財務部。外加……查查他戶籍,上面有幾個人,端木澈,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吧?”
他剛纔已經說了,沒錢,老婆孩子,抵押了。
那人一聽,嚇得大哭起來:“傲少,我知道錯了,是我自不量力與你打球,你別動我老婆啊,我兒子剛滿月,求你!”
較量
樑傑傲棱角分明的側臉,一股冰冷,他低低說:“這個人,怎麼處理,端木澈,你應該知道吧!之前就說好的,既然輸了……就把他的命留下!”
那人聽了,臉上血氣盡褪,面如死灰一動不動的盯著樑傑傲,就像垂死前的掙扎,最後任由其它親信拖出去,完全放棄了掙扎。
處理好這件事,樑傑傲突然轉過身,直直盯著周穆遠和木薔,見周穆遠眉頭深鎖一副思索的樣子,而木薔臉色慘白卻薄紙,他嘴角的冷笑愈發明顯起來。他之所以將這個人留到現在才處理,還大費周章與他打了四局球,目的就是想告訴他們:但凡背叛他樑傑傲的人,死,還是不夠的,他會讓他們就算死,也要付出比死還要可怕的代價。
個背叛者,不僅要死,而且要株連九族!
希望這兩人不要太蠢,能看懂他故意設計的這一局背後隱藏著什麼玄機。
舔舔嘴脣,樑傑傲譏諷地反問道:“周總,有沒有興趣,也來賭一把?如果有興趣的話,咱們也來賭大一點,怎麼樣叫?”
“我沒興趣跟你賭球!”周穆遠回瞪了一眼囂張的男人。
“既然不賭球,那……現在去玩玩牌吧!”樑傑傲將球桿往端木澈的方向刷的扔過去,然後一把摟過江小小,在她小臉上狠狠的哺了一口,轉身就準備出包間。
可是周穆遠迅速的走上前去攔住他的去路,冷沉著一張俊臉,大聲吼道:“樑傑傲,夠了!難道你不應該去醫院看看義父,好歹看在當年也對你有恩的份上?先不說,你故意在請盛宴上氣暈他,重要的是,不管你再怎麼恨他,他始終是與你有恩的人。作作爲義子,他生病住院,你是不是有責任去探望下,再說他的身體近幾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你連這一丁點的惻隱之心都沒有嗎?你的良心讓狗給吃了嗎?難道臉色爲了當年那點事還要記恨他人家一輩子嗎?”說完側過眼狠狠的剜了那個蔫頭耷拉腦的端木澈!
端森澈倒是很乖,腦袋刷的一下子垂了下去,不再直視那個周穆遠的眼睛。
木薔聽了周穆遠的話,驚訝得瞪大眼睛。樑傑傲是端木老先生的義子?也就是周穆遠的……異姓兄弟?
他們是異性兄弟?!
我的老天,這麼複雜,有些暈!
以前,她怎麼沒有聽見說過?
還有,樑傑傲故意氣暈端木老先生?難道……壽宴上那個神秘的賓客,就是指……樑傑傲?
木薔錯愕地盯著周穆遠和樑傑傲,她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居然有這一層關係,這個沒心肝的東西,太不像話了!
而樑傑傲聽了周穆遠的話,深邃幽寒的眸底,涌動著顯而易見的怒火,他咬牙切齒地說:“我早說過了,我和端木家,沒有任何關係。讓我去醫院?你也不怕我,端木老頭下次不是被推進手術室,而是太平間了?”
樑傑傲陰冷犀利的目光,鋒利如刀子般,直直剜向周穆遠。語言更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捅進了周穆遠的心窩處。
周穆遠眉頭深深一擰,見他態度強硬,不由放軟語氣:“阿傲,義父他年紀老了,身子骨也不硬朗了,當年他也是一時犯糊塗纔會把那個玉青姑娘懷孕趕出家門,可是……當時在聽說玉青姑娘出事時,他也派人去營救過,還四處找你!”
“營救?”樑傑傲冷笑,“不是營救,而是發現沒死,在後面補一刀吧!他把玉青的信全部給我藏匿起來了,我一封也沒有看到,而且在得到我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況下居然把懷孕上門找我的玉青趕走了,大晚上的遇到一羣可惡的流氓……然後她滿目羞愧的跳一崖,最後說了一句她不乾淨了配不上我,忘了她吧!嗯,看看義父幹得好事,生生的就把玉青把毀了,也毀了我一生的幸福!”
“義父這輩子最大的愧疚,就是你,所以,他想死後把一切財產過繼給你,難道你真的不能原諒他?”說完直白了那張端木澈難看的一張長臉。
“我樑傑傲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錢,至於原諒,這輩子休想!等著給端木家的後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