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對不起她,他辜負了他曾爲她許過的最美好的願望,他曾保證,不管她肚子裡是誰的孩子他一定要保證她們母子的安全,可是他的一切話語一個千金的承諾只是一個瞬間的泡影.
在那個無聲的夜晚,徹底的摧毀她對他留戀的一絲惦念.她早就想放棄她太累了!可是心底的那塊心魔卻隱隱做痛,成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一條不算風景的風景.
算一算日子,差不多兩個月了.
他和以前一樣意氣風發,英俊逼人,倨傲尊貴,而她……卻難過得差點死掉,難過於她的孩子,難過於他的言不由衷.
果然,在一段感情裡,受傷害的永遠是愛情弱勢的一方,就像自行車撞到大寶馬一樣,不管有沒有責任,誰讓你是強者呢,你就得賠錢,這就是氣死寶巴不償錢的好道理.
樑傑傲聽到周穆遠的介紹,只是淡漠回頭瞥了他們一眼,幽深的目光中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彷彿他們的出現,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他的臉上,永遠掛著他那招牌式的既不顯山又不顯水的淡雅且冷漠的笑容,而且永遠看不出在他的心中到底有沒有在乎在那個人,對有,就是那個愛了5年死去活來的孫晴空.
木薔這時纔看見,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美豔的波浪卷女人.
長髮的波浪卷女人端著一個精緻的銀色托盤,盤子上放著一杯小白馬的紅酒,還有一小碟桃心酥和葡萄等水果,此刻,她正用熾烈的目光灼視著身側的樑傑傲,眸光那麼濃烈,那麼纏綿,那麼深情……如果看上一眼,能把整個人燙死!
而那女人,不是誰,正是……千萬男人心目中的維娜斯女神--江小小.
";傲,要吃點什麼?";江小小聲音甜美地問道,故意裝純又悶著一股妖繞.
樑傑傲扭頭對著江小諧淺一笑,眼神只是在水果上停留了一秒鐘,江小小便立刻心領神會,纖細白嫩的手指拈了一顆水晶葡萄遞在樑傑傲嘴邊,而樑傑傲十分配合張開嘴,含住葡萄的同時,故意情意綿綿的咬了一口江小小的手指.也!
";親愛的,你真瞭解我!";
江小小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嬌嗔了的嗯了一聲,快速收回自己的小酥手.
木薔站在一旁看著,眼淚都快要被胸口冒出的酸水逼出來.幾個月前還對自己情意綿綿,誓死不娶的那種!可是今天卻把這份曾對自己難得的溫柔又放到了另外的女人身上,變得可真是夠快的!
憑什麼女人愛男人多就是女性揚花!而對面的那個讓自己覺得看一眼都覺得噁心的更是讓自己大倒胃口,要是被周穆遠狠狠的摟著小蠻腰,自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樑傑傲可以對每個人溫柔,可以對每個女人施暴,可以和每一個女人曖.昧調.情,也可以同她一起在牀上,善變,冷酷,狡黠那麼多的難聽的詞語都用在他的身上都不爲之後.
周穆遠看著木薔眼圈和鼻尖都紅紅的,好似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淚,他目光逐漸陰鶩和危險起來,在大家不注意時,他鬆開自己摟緊木薔的大手微微用力推了一把絲毫沒有任何準備的木薔,而木薔穿著高跟鞋,被這樣一個不經意的推動,低呼著往一旁側倒.
周穆遠眼疾手快,大手伸出飛速摟住她的小細腰,關切地問道:";沒事吧,親愛的!有沒有扭傷腳?我不都跟你說了,這麼休閒的場合不用穿那麼高檔的鞋子,隨便穿雙拖鞋,我們都不會介意的,是不各位?";
木薔腦子一陣子發暈,明明就是他故意推了她一把,怎麼反咬自己一口,看回家怎麼收拾你這個混小子……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周穆遠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微微傾身,一個帥氣的打橫公主抱,就把木薔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然後自己蹲身脫掉她的鞋子,輕輕揉搓她的腳踝.
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個男人脫掉鞋子,木薔感受到所有人都把灼熱的目光投向她,她小臉憋得通紅,不停推著他,小聲急切喊道:";穆遠,我沒事啊,你不要這樣!";
周穆遠聽到木薔的呼聲,嘴角輕輕一扯,尤其是感受到從檯球桌那邊投來的陰狠目光,他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肌肉也隨之跳動起來.
溫熱的大掌,捂住她猩白嫩的足,宛如白玉雕琢的一般可愛,粉嫩的指甲像是一顆顆透亮的水晶,透出健康明亮的光澤,真是芊芊玉足啊!不知道怎麼樣的女子才能出就成這樣一雙美麗的腳,那麼這樣的腳是可以做爲足模特來代言!
周穆遠從來沒覺得一個女人的腳,可以好看成這樣.或許是心理作用,情人眼裡出西施算是到家了,就算是一隻腳,他也覺得比其他女人的好看,就差啃上一嘴了.
像模像樣檢查了一下,最後他站起身,衝著檯球部的經理喊道:";麻煩再幫忙拿一雙36碼的女士拖鞋,我女人不適合穿高跟鞋,今晚太不聽話了,非得穿高跟鞋,這下可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剛纔一不小心就扭腳了,你看不聽話造成的吧!";
經理倒是吃驚不小,今晚包場的可是人家樑傑傲啊,這個經理得分清主次,所以將詢示的目光投向樑傑傲,見樑傑傲沒有任何不悅,才頷首道:";周總請稍等!";
話畢,他轉身就退出去包間.
周穆遠挑了挑眉頭,將視線投向一旁漫不經心打檯球的樑傑傲.
而木薔全身僵硬坐在椅子上,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周穆遠今晚帶她來這裡幹什麼,只得呆呆望著樑傑傲,以及站在一側,規規矩矩像木偶一樣,一動不動的端木澈和其它幾個親信弟兄.
當然,也是在這個時候
候,她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兩個五十幾歲的中年男人.
兩名中年男人見到周穆遠,從角落的沙發上站起身,微笑著走過去,寒暄道:";周總,您的義父現在還好嗎?沒想到周總今晚也會來,正好,一會兒咱們痛痛快快的玩一局,剛好湊一牌!";
周穆遠臉上掛著溫文儒雅的笑容,他禮貌點頭:";陳局長和彭市長的要求,晚輩怎麼可能失約?我義父身體很好,謝謝兩位的掛心!";
";周總來得正好,我們兩把老骨頭了,沒辦法與傲少玩檯球,檯球那東西,我們看著就犯暈,先去隔壁的賭場等你們一起來玩牌!";彭市長哈哈笑著,拍了拍周穆遠的肩膀,就與陳局長退出包房.多麼聰明的老傢伙們!
樑傑傲見那兩個老東西,終於識相滾了,他目光也一點點冰冷起來,可是卻被他隱藏得很好.
慢條斯理將一個球撞進去後,他從端木澈手裡抽了一根桿兒,遞給跪在一旁,雙腿早已經發麻的麻色頭髮男人.
";阿傲,這是……?";端木澈第一次不知道樑傑傲把這個叛徒,留在現在的用意是什麼,他望著被樑傑傲扔在叛徒面前的球桿兒,十分困惑.
其實不止端木澈,就連其它親信弟兄,也不知道樑傑傲今晚唱的是哪一齣戲.
依照樑傑傲的個性,叛徒一旦調查出來,他絕對不會讓那人多活一秒,然而今晚……
木薔
以前一直認爲,樑傑傲是殘暴的,所以但凡得罪他的人,都會被殘暴奪去性命.那還是他自從老爺子去世後接手公司而來,先後成立了他的幫會,爲他的商業掃清各種障礙!他變得越來越嗜血,殘暴無情!冷漠!
他的殘暴,最讓人膽戰心驚,然而今晚,她才見識到最最令人驚駭的樑傑傲.
一點點都不在乎她
不是張口罵人,不是動手打人,更不是出手殺人,而是……用很紳士的姿態,讓一個人……如何死得其所,死有所值.
樑傑傲再次不費吹灰之力將兩個球同時撞進後,壓低著嗓音,淡淡地說:";來賭一把球,若是你贏了,那就放你走,若是輸了,那把命留下!";
背叛者,皺著眉頭認真思索了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畢竟,搏一下,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不賭,他必死無疑.
周穆遠見樑傑傲還有一點私事處理,很善解人意地說:";既然傲少還有事處理,我和木薔先出去,一會兒再進來!";
說著,周穆遠衆目睽睽之下,牽著木薔的手,就要離開包間.
雖說與周穆遠也不是第一次牽手,但是當著樑傑傲還是第一次.她不自禁擡頭看向樑傑傲,可是……
那男人從她進來,壓根就沒有正眼看她一眼,他打算真的對她徹底放手了嗎,也許自己真正的自由了,只對穆遠對她如依故她此生也就知足,她會警告自己慢慢的放下自己心中的那根弦,不要命的愛情命弦!
無端的,她心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畢竟她曾經很痛心的愛過他;她咬緊牙齒,垂下眼皮,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
他,看上去,一點點都不喜歡她,一點點都不在乎她.
似乎看穿了木薔的心思,周穆遠折回了身,一手親暱將散落在她耳鬢的頭髮理在耳後,一邊微笑神情凝視著她,還一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還早呢,一會兒,看我怎麼氣死他,幫你出口惡氣!";
木薔依舊咬著嘴脣,滲出了嘴脣的鮮血,可她渾然不覺!脫掉另外一隻腳的高跟鞋,剛要跳下高高的椅子,打算跟著周穆遠出去,可是就在這時,樑傑傲冷漠的聲音,淡淡傳來:";也就賭一個破球而已,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周總何必故意那麼紳士呢,更何況,周總的女人,腳也不很舒服啊,我們要懂得憐香惜玉啊!";
樑傑傲的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挖苦和嘲諷,卻硬生生聽不出絲毫醋味.就像從天上掉下一塊餡餅下來,生生的掉到泥土裡的感覺.
周穆遠微笑著回覆道:";既然傲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留下來,一睹傲少臺桌上的風采拉!";
而木薔卻咬著嘴脣,用怒視著目光盯著完全不看她一眼的男人,也許真的走了…
端木澈和其它親信兄弟,越發看不懂今晚樑傑傲的心思了,他們彼此對望一眼,只好耐著性子接著往下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到底會怎麼樣的一個收場!
怡人的地下臺球廳,兩人開始對決.
樑傑傲一直都是淡淡的神色,眼球只隨著球轉,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慢吞吞的拿著石蠟油,擦著自己的球桿.
炯炯有神的黑眸微微瞇縫起來,淡然的開口:";一局一千萬,三局定勝負,若是沒錢,拿房子老婆孩子抵押?有沒有問題?";
";……好!";男人不再猶豫,像下了莫大的決心,一口答應.
木薔好奇的盯著球桌,不知道爲什麼來了興致,暗暗在心裡祈求著樑傑傲能贏.雖然他夠混蛋,夠王.八,夠冷血,對她也十分非常不好,但是她還是希望他贏.畢竟……三千萬啊,如果樑傑傲輸了,那乞不是太浪旨費了.
周穆遠輕輕斜靠在她身邊=側,見她擔心的樣子,漫不經心地說:";那個人,必死無疑!";
她好奇地問道:";爲什麼?還沒開始呢,你怎麼知道他會輸?";
周穆遠嘴角半揶著笑意,不再吭聲.
這女人也真夠
笨的.難道,她還不瞭解樑傑傲的個性嗎?他會做沒把握的事情?這個男人,在做任何決定之前,都在腦子裡做個風險評估,但凡有風險的事情,絕對不會做,而一旦決定做的事,那肯定十拿九穩.
又肯定是運疇帷幄之中,只不過懲治那個人的一種手段罷了¥之鑿鑿而已,贏得好歹也有個名堂.並不是那個莫須有!對面的男人也是認了栽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樑傑傲似乎紳士的樣子,聳聳肩膀朝著對面的人禮貌的伸了伸手,示意那個人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