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章 紅泥小火爐
進入遊戲時,司南是躺在地上的,迅速取得身體的掌控權(quán),他一躍而起,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脫離了昏倒前那種虛弱無力的狀態(tài),可是他並沒有出現(xiàn)在重生點,而是置身在狹小的山洞內(nèi)。
山洞裡潮溼的泥土氣息伴著草藥的香味鑽進司南的呼吸中,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飢渴度降到了66,這說明昨天他昏倒後有好心人將他救了起來。
懷裡沉甸甸的,司南伸手一摸,摸出半根人蔘,六塊肉乾,五粒藥丸一組的血藥內(nèi)力藥各十份,一百兩銀子,外加三顆水果糖。
以及一張字條:在下尚有要事,不能等閣下醒來細(xì)說,留下食物銀兩若干,聊備不測。
司南忍不住笑了一下:這人實在細(xì)心又體貼,不僅給他留下了食物藥品,還擔(dān)心他沒錢而特意留下銀兩,只是那三顆水果糖不倫不類,有些搞笑。
不管怎麼說能保住一級總是好的,可惜救命恩人沒有留下姓名,否則司南定要好好謝謝他。帶著愉快的心情吃了一些食物,司南精神煥發(fā)的打算踏上回程旅途,卻在奔跑了半小時後沮喪無比的發(fā)現(xiàn),他迷路了。
那人雖然救了他,卻也把他帶離了原地,以至於他完全無法分辨自己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司南只有給小菜發(fā)信求救,後者回信一通大肆嘲笑後表示司南的描述太模糊,而且?guī)X南一帶他很少來,真能確認(rèn)詳細(xì)地址那才叫不可思議。
接著小菜用飛鷹傳物系統(tǒng)給司南寄來的食物藥品。
司南明白他的意思,小菜是讓他自己慢慢摸索出路,如果一時半刻走不出山嶺,順便也能靜下心專心練武。司南想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認(rèn)準(zhǔn)一個方向後一邊跑一邊施展劍法清理路上零散的怪物,碰到級別較低的怪物,便偶爾練習(xí)一下阿離傳授的剋制七殺劍的清商劍法。
他會清商劍法的事一直沒和任何人說,因爲(wèi)他一直以爲(wèi)這劍法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可是當(dāng)?shù)诙€會七殺劍的人出現(xiàn)時,清商劍法就有了它存在的意義。
雖然用七殺劍一樣可以獲勝,但多一條剋制對方的途徑也是好的。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個眼神陰冷的蒙面人似乎對他懷有奇怪的敵意,看著他的眼神彷彿在深深的戒備著什麼,就好像,就好像司南要搶走他什麼東西一樣。
要不要用海東青找阿離問一下?
對了!海東青!
司南一曬,心說自己怎麼忘記了這隻變態(tài)鳥,這隻鳥既然能帶他走出陣法,自然有辦法辨別路途。
用竹梢召喚海東青回到自己身邊,司南連說帶比劃的表達了自己的意圖,卻不料這隻原本極通人性的鷹毫無反應(yīng),只停在司南肩膀上三,絲毫沒有飛起來的意圖。
司南正待奇怪,忽然瞧見鷹爪上綁著一卷小紙條,拆下展開一看,一行俊秀的字體這麼寫著:爲(wèi)避禍,雪爪暫不聽命。
落款是雲(yún)離。
看來這張字條是上次與雲(yún)離見面後留下來的,只是他一直沒注意到。
司南無可奈何,只能放棄取巧一途,抱歉的給給點陽光發(fā)一封信,大致說明自己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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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在野外迷路迷了八天。
這八天,他收到過不少慰問,也收到過開心的來信,說請他加入天涯海角的團體戰(zhàn),可是團體戰(zhàn)報名時必須所有成員都在場,眼下司南身在叢林,無法脫身,也只能對開心說一聲抱歉。
開心只得遺憾的找人頂替司南的位置。
小菜聽說司南沒有加入天涯海角的隊伍,很開心從電腦前跳起來,道:“那現(xiàn)在你就只能加我們天然居的隊伍了!”
司南撇撇嘴,道:“哪有那麼好的事?別忘了我現(xiàn)在正在迷路,能我找到出路,報名可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與個人賽報名的十天不同,團體戰(zhàn)的報名時間只有五天。
小菜想了想,堅持道:“不管,我已經(jīng)和跳舞他們說好了,堅持到報名截止的最後一刻,如果那時候你和流浪還沒能趕回來,我們再放棄也不遲。”
流浪迷路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性格內(nèi)斂沉默,即便迷路多日,也不對人聲張,只是默默地尋找出路,食物吃完了就在野地裡取材,一個人居然倒也過得下去,若非組建天然居時高蹈主動問起,恐怕到現(xiàn)在還沒人知道他被困在哪裡。
而就在前天,蘇幕遮通過一些訊息判斷出流浪並不是迷路了,而是陷入了陣法之中,便由紅泥護送著他前去破陣,想必這幾天內(nèi)就能順利將流浪帶回來。
不過司南絕不是陷入陣法之中,他是真真正正迷路了,本來照他的想法,只要一直朝一個方向走,就能找到村鎮(zhèn)城市,可是那救命恩人雖然救了他,卻也將他帶到了怪物等級比較高的地方,每當(dāng)司南走了一段路後,就會有一羣不識相的怪物前來拜訪,而每次等司南辛苦打完怪後,基本上都會忘記自己原來是朝哪個方向走的了。
在尋找出路的過程中,司南遇到了一種很奇怪的人形怪,人形怪面孔枯槁,陰陽難辨,兩隻眼睛象熊貓一樣帶著黑眼圈,身上穿著淡青色的衣服,胸口繡著三個字:白青衣。這種怪物身法極爲(wèi)奇詭快速,出手很是陰損,什麼毒招狠招都使得出來。司南一開始不曾設(shè)防,吃了很大苦頭,險些掛掉,後來逐漸能慢慢應(yīng)付,不過也就只能一次應(yīng)付一個,幸好白青衣只是偶爾出現(xiàn)一個,不擅長羣毆,否則司南早就一命嗚呼了。
這八天時間,他將輕功和劍法都提升到了第七層,二者雙雙瓶頸。
絕刀自殺的事在論壇上傳開,有人幸災(zāi)樂禍,有人落井下石,有人漠不關(guān)心,有人表示同情。其中第三種佔大多數(shù),畢竟絕刀出自天劍山莊,人家怎麼樣也不過是人家的家務(wù)事,只要不損及己方利益就好。
八天後,司南終於看見了村莊,一邊感動一邊發(fā)信給小菜報平安:我出來了!
小菜回信:啊?你怎麼比流浪還快?出來就快點來吧,我們在杭州演武堂對面的茶樓。
司南笑了一下,回道:領(lǐng)命。
火速趕往小菜說的茶樓,在一樓掃視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天然居的影子。
“阿南,這裡。”樓梯口傳來招呼,司南走上二樓,發(fā)現(xiàn)天然居所有人幾乎都在,只有阿遠(yuǎn)蘇幕遮和兩個女孩缺席。
高蹈很開心的招手:“小南,過來,坐這裡,剛纔收到蘇幕遮的來信,他們找到流浪了,現(xiàn)在正在往回趕!現(xiàn)在再加上你,我們就湊齊七個人了!”
司南忍不住有點小感動:“真不好意思,讓你們等我這麼多天……”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高蹈伸出一隻大手,得意洋洋的叫道:“我說司南會比流浪早一點回來吧?願賭服輸願賭服輸!來來來,交錢交錢!”
司南嘴角抽搐,看見包括小菜之內(nèi),其餘人一個個上前將銀票拍在高蹈掌心,七月流火一邊給錢一邊嘆息:“我不該太信任蘇幕遮的效率啊。”他說著投給司南一個惋惜的眼神:“你怎麼不多迷路一會?”
感情他們居然拿他和流浪來開賭局……司南忍不住拉住願賭服輸交錢回來的小菜道:“別人也就罷了,你怎麼也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居然小菜也壓他比流浪慢,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小菜撇撇嘴:“就因爲(wèi)太瞭解你了,我纔會賭你晚回來,怎麼想到菜鳥也會有人品爆發(fā)的一天……”
司南壓抑住拔劍的衝動,看見長歌和夜神也上前交賭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變化真快,近墨者黑學(xué)好三年學(xué)壞三天果然是鐵打不動的道理,就連那麼溫文爾雅的長歌和冷傲犀利的夜神也被周遭的風(fēng)氣帶壞,學(xué)人賭起錢來。
最讓人不堪忍受的是——
司南很悲憤地想:我看上去有那麼不可靠麼?除了高蹈之外,居然沒一個人壓我早回來的。
高蹈很開心的數(shù)著銀票,忽然想起司南剛纔好像對他說了什麼,不過被著急收錢的他給忽略了過去,看著司南的眼神,他趕緊將銀票往懷裡一揣:“雖然我是壓你才贏錢的,但是你不要想分一半!”
司南強忍鬱悶道:“我沒有想分錢。”雖然他現(xiàn)在的確挺窮的。
高蹈放心的點點頭:“那就好。”
司南道:“你爲(wèi)什麼賭我會先回來?”高蹈對他這麼有信心,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對啊!”白月光插嘴道,“蘇幕遮差不多無所不知,我們都是看在他的份上壓流浪的,爲(wèi)什麼你卻壓了阿南?”
高蹈嘿嘿一笑,臉上的表情要多淫蕩就有多淫蕩,要多放蕩有多放蕩:“你們別忘了是誰陪同小蘇一塊去找流浪的?是我們的小火爐啊,他們兩個男女搭配,一路你儂我儂,多麼愜意舒坦,怎麼可能著急找一個電燈泡留在身邊?那多妨礙他們親熱啊!”小火爐,這是紅泥的外號,最初發(fā)起人爲(wèi)碧落。
白月光愣了半晌,忍不住喃喃道:“媽的,你個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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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紅泥外號的來由——“紅泥小火爐”,也是這個名字的取材地,我很喜歡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