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九天雷帝和獨孤威的死,也就意味著盤古這個曾經(jīng)威懾奇門的宗派,徹底從人間奇門除名了,回想起關(guān)於九天雷帝和獨孤威的一切,不禁有點唏噓,這麼強悍的爺兒倆,如今結(jié)伴去了黃泉。
不過看他們的模樣,應(yīng)該都是戰(zhàn)到了最後,也算死的英雄!
一看清情況,我立即轉(zhuǎn)身,對鷹公子道:“你的飛鷹能馱幾個人?”
鷹公子一聽就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眉頭一鎖道:“最多兩個,我還必須在上面控制,此去泰山,路途不近,多了怕承受不了。”
我一點頭道:“行了!我和你先去,綺月、良羽和宏偉隨後,盤古既然已經(jīng)被滅了,黑水和五毒一定會去泰山和天煞匯合,我們分頭支援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對方知道了,搞不好上古鬼帝也會去,我們必須儘快趕去和大哥他們匯合。”
五人一起點頭,退出山谷,出了通道,將通道口徹底封閉了起來,既然盤古已經(jīng)完了,就讓他們永遠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吧!
退到仙掌峰下,鷹公子長嘯一聲,明月之下,出現(xiàn)了一個小黑點兒,隨即越來越大,到達我們頭頂之時,更是直接帶起了一股巨大的風(fēng)流,落下地來,穩(wěn)穩(wěn)站住,正是鷹公子那頭巨鷹。
當(dāng)下我和鷹公子上了鷹背,綺月等三人原路下山,坐車前往。
那巨鷹雙翅一展,已經(jīng)騰空而起,我看著下面的景色越變越小,不自覺的有點害怕起來,可爲(wèi)了能儘快趕到泰山,也顧上這些了。
這玩意飛的可是賊快,我就聽見耳邊風(fēng)聲呼呼,都不敢睜眼,片刻之後,鷹公子忽然喊道:“看見了,下面正在拼殺,看樣子好像是夜白衣和兮兒,身後還護著一個誰,看不大清楚。”
我急忙睜開雙眼,低頭往下看,卻見一條極其狹窄的山道上,一個身上白衣都被血染斑駁的男子,正在奮力揮動手中長劍,拼命擋住山下往上攻擊的三四人,而在夜白衣的身後,一個女子正扶著一個黑衣人,正步履踉蹌的向上退走。
我雖然看不清幾人的面目,可那血衣人的劍招卻十分熟悉,飄忽不停,凌厲兇狠,不是夜白衣還能是誰。既然這血衣人是夜白衣,那女子一定是兮兒了,可那黑衣人又是誰?
而我也發(fā)現(xiàn)了,追擊他們的幾個傢伙,個個都極其彪悍,身手不凡,每一出手,都有石破天驚之勢,夜白衣如果一個人,逃走應(yīng)該不是問題,可兮兒和扶著的黑衣人,卻使他不能逃走,只能咬牙死拼。
我立即喊道:“我們下去!”鷹公子那需要我吩咐,早已經(jīng)驅(qū)使巨鷹凌空撲下,尚有五六米高,我已經(jīng)看清楚了,下面追擊夜白衣的,正是黑水、五毒、赤霄和烈淵!估計是黑水和五毒滅了盤古之後,前來協(xié)助天煞,和被大哥驚走的赤霄和烈淵遇上了,合力追擊夜白衣。
我立即從鷹背之上一躍
而起,手中斬神刀以舉,帶起一片血芒,口中暴喊一聲,一刀對著那四各傢伙砍了下去。
四個傢伙雖然都十分兇悍,可依舊不敢硬擋我這一刀,紛紛後退,夜白衣一身白衣滿是斑駁血跡,雙目赤紅,幾近瘋狂,卻仍舊能分辨的出來是我,一見是我來了,頓時一股氣鬆,嘶聲喊道:“小云,交給你了!”一句話說完,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子一軟,往後栽倒,被緊跟著跳下來的鷹公子一把扶助。
我揮刀攔在山道之上,頭也不回的喊到:“快看看他們的傷勢。”一句話說完,已經(jīng)聽見了兮兒的哭聲,這是擔(dān)驚受怕多時的宣泄,也是憋了一肚子委屈見到親人時的流露。
我心頭一緊,眼珠子頓時就紅了,這四大天魔合力追擊夜白衣,夜白衣還要維護兮兒,還帶著一個傷員,肯定傷勢嚴(yán)重,搞不好就保不住命了,兮兒再這麼一哭,說實話,我有點慌了!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一直都覺得,夜白衣是我們之中最讓人放心的一個,更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們這些兄弟之中,會有人先丟了性命。
這種感覺讓我慌亂,心頭陡然浮起一陣狂熱的殺意,今天就算夜白衣能活下去,我也要這四個傢伙死在這裡。
幸好!隨即鷹公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只是脫力,修爲(wèi)耗盡,加上身負(fù)多處傷痕,都十分嚴(yán)重,昏了過去,命能保住,但沒有三兩個月,只怕起不來了。”
我聽的心頭一鬆,只要命能保住,其餘的都無所謂,有命在,我一定會讓夜白衣重新站起來。
剛鬆一口氣,鷹公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咦!你們救的怎麼會是他?”
我頓時一愣,光顧著擔(dān)憂夜白衣了,忘了他拼死相救的那人,當(dāng)下轉(zhuǎn)頭一看,頓時也是一愣,兮兒已經(jīng)將那人放到了地上,跑到了夜白衣的身邊,正抱著夜白衣的腦袋痛哭,地上那黑衣人,竟然是冥夜。
兮兒邊哭邊說道:“天煞帶人闖到了山上,大家正在火拼,謝邂和大哥也來了,局面算是穩(wěn)住了,可隨即山下暗樁報警,說有兩批五人正在急速上山,山上已經(jīng)抽不出人手了,白衣就要一個人下山,在一道口堵住他們,我不放心,就跟了下來。”
“一道口狹窄異常,易守難攻,白衣將他們五人堵在哪裡,硬是上不了山。”
“誰知道黑水天魔忽然一掌打在了冥夜的後背之上,將冥夜當(dāng)成肉盾,硬往前衝,白衣不忍殺冥夜,反而救下了冥夜,卻也被他們衝破了一道口的天險。”
“白衣讓我?guī)еひ固幼撸约簲噌幔筛緭醪蛔∷拇筇炷Ш蠐簦宦丰嵬耍貌蝗菀滋拥竭@裡,我以爲(wèi)這次,我們在劫難逃了。”
我一聽頓時明白了,別人也許不能理解夜白衣的做法,我卻能理解,夜白衣和冥夜,他們是同樣的人,他們自己可以殺了對方,卻一定不能容忍別人用這
麼卑鄙的手段殺了對方,就像當(dāng)初夜白衣受到污衊,冥夜第一個就跳了出來,道理一樣。
他們是天生的對頭,也是最瞭解對方的朋友!他們都當(dāng)彼此是另一個自己!
在夜白衣獨守一道口的時候,冥夜一定不會全力攻擊,相反或許還會在暗中幫襯一下,他們都不希望對方會在這種情況下死亡,相信黑水也看出來了,所以打傷了冥夜,用冥夜當(dāng)肉盾,而夜白衣心裡也清楚,纔會拼死也要救下冥夜。
兩人都是殺手,也都是英雄!
我轉(zhuǎn)頭看向山道上的四大天魔,從我一出場,四大天魔就沒再動手,而是退後了幾步,低聲嘀咕了起來,顯然被我那當(dāng)頭一刀所散發(fā)出來的威力所震懾,在交流關(guān)於我的信息。
這時冥夜掙扎著站了起來,手捂前胸,面色慘白,到了夜白衣面前,低頭看了一眼夜白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你何必呢!”一句話說完,已經(jīng)流下了兩行清淚來。
也許他是被夜白衣拼死救他所感動,也許他是爲(wèi)了自己所受到的遭遇所傷心......
我心頭也有點惻然,冥夜是天煞的人,爲(wèi)了天煞出生入死,殺敵無數(shù),如今卻被黑水天魔暗算,還要靠生死對頭捨命相救,這是何等的悲哀!
當(dāng)然,黑水天魔和天煞本來就是兩股勢力,暗算冥夜也在情理之中,即使他們現(xiàn)在表面上都?xì)w順了上古鬼帝,可暗中仍舊會明爭暗鬥,一有機會,肯定會剷除對方的勢力,就像在唐葛村,黑水的人慫恿五毒的人送死一樣,從這幾次事情上來看,黑水雖然修爲(wèi)不算最高,但確實是他們之中,最爲(wèi)歹毒的一個。
我頭也不回的對鷹公子道:“鷹老大,你帶白衣和兮兒、冥夜先走,等會山頂匯合。”
鷹公子應(yīng)了一聲,抱起夜白衣,讓兮兒扶了冥夜,轉(zhuǎn)身向山上而走。
我一句話說完,將手中斬神刀一指,對山道上的四大天魔冷聲道:“你們一起上吧!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殺完了你們,還要上山去殺了天煞......”
話還沒說完,山道上四大天魔已經(jīng)一起閃動身形,各自施展拿手絕學(xué),全力向我撲殺而來。
我冷哼一聲,手中斬神刀一揮,身形已起,一招橫掃千軍直接迎了上去,雖然對手是四大天魔,我依然不懼。
可就在這時,五毒天魔忽然一伸手推在黑水的後背之上,黑水天魔猛的一下上飛數(shù)米,直接衝我的頭頂之上飛了過去,單手一招,三支黑色水箭已顯,一甩手直釘向正扶著冥夜前行的兮兒後背。
我人在半空之中,根本來不及變換身形,眼睜睜看著三支水箭射向兮兒,頓時肝膽欲裂,嘶聲吼道:“兮兒小心!”
我話一出口,冥夜就用自己的身體忽然一下撞開了兮兒,自己再想躲避,可哪裡還來得及,三支黑色水箭,盡數(shù)釘入冥夜的後背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