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290.291不要臉的 天天書吧
爲(wèi)了方便賈西貝的工作,湯燕犀給了賈西貝調(diào)動鯊魚人手的權(quán)利。海倫選擇冷眼旁觀之外,蘭斯、本傑明等人都受賈西貝驅(qū)馳。
賈西貝做事也是又準(zhǔn)又狠,早已暗中叫蘭斯去調(diào)查了近年來75號州際公路上被“釣魚執(zhí)法”的案件被告,尤其是要一個一個揪出明明被警方擒獲,卻最終與檢方達(dá)成了控辯交易,沒有獲刑入獄的那些人。
既然要策動集體訴訟,原告數(shù)量自然越多越好,於是整個鯊魚都被調(diào)動起來,調(diào)查員等資源都要向賈西貝這邊傾斜。除了高級職位的主辦律師以上,幾乎所有的人手都被賈西貝安排了活兒。
鯊魚本所內(nèi)原有的工作本就壓力沉重,這會兒又額外加了這麼多的工作。雖然大家都明白這是爲(wèi)了幫湯燕犀,也是份內(nèi)的事,可是畢竟是在一個外人指揮下幹活兒,時間長了未免會生出怨氣來。
賈西貝也不客氣,將兩個敢當(dāng)面頂撞她的三年級律師告到湯燕犀面前。湯燕犀問都沒問,直接叫人家收拾東西走人攖。
賈西貝以一個外人的身份,竟然在鯊魚一時之間說一不二。
償.
這種情形時間長了,不但引發(fā)員工不滿,也引致了鯊魚合夥人的側(cè)目。
這日午餐時間,可可先生約了幾位合夥人一起吃飯,飯桌上便不由得談到這個問題。
合夥人庫徹忍不住抱怨:“爲(wèi)了給Yancy辯護(hù),律所裡的資源有所傾斜,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鯊魚不止一位合夥人,不能只爲(wèi)了Yancy就不顧我們的利益。我手上的案子別說連調(diào)查員的時間都空不出來,連我的秘書和助理也被他們安排了活兒。”
“難道現(xiàn)在整個鯊魚就只打一個案子,別的工作就都可以不做了麼?”
合夥人本森倒是維護(hù)湯燕犀:“Yancy是管理合夥人,又是鯊魚的rain-maker,他本人就是鯊魚的無形資產(chǎn)。如果他被起訴上庭,他的名譽受損就也等於是鯊魚的無形資產(chǎn)流失。合夥人與律所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維護(hù)他其實也是維護(hù)咱們自己的Money。”
兩方一時都有些互不相讓。
可可先生以最老的資格出面調(diào)停:“其實你們二位說得都沒錯。Yancy的名譽我們要維護(hù),鯊魚的日常工作也不能停擺,這其實是咱們的共識。”
可可頓了頓:“其實大家現(xiàn)在的不滿大多集中在這位外來的奧瑞德律師身上。”
可可說著呵呵笑了聲:“按著Yancy對奧瑞德的態(tài)度,我倒忍不住想起當(dāng)年的海倫、安澄來。”
本就站在反對面的庫徹一聽,登時就一瞇眼:“難說這個奧瑞德一旦打贏這個案子,不會借勢成爲(wèi)下一個海倫、安澄。安澄倒無所謂,可是海倫卻是鯊魚第一位女性合夥人!”
本森卻哼了聲:“誰當(dāng)合夥人不要緊,是男是女也沒關(guān)係,只要能給律所賺錢,能保證我們年底分紅,我就投贊成票。況且這個奧瑞德雖然年輕、柔弱,可是做起事來雷厲風(fēng)行,我很看好她的潛質(zhì)。”
又僵持住了。
可可只得再出面調(diào)停:“……你們呢也別忘了,Yancy終究還只是個不到25歲的年輕人。他這個年紀(jì)還沒有正式的女朋友,更別說談婚論嫁,所以對手下幾個女律師格外看重,也是人之常情。”
庫徹聞言登時就惱了:“這是律所,不是他談戀愛的場所!律所的利益,更不是他個人可以隨便送出去討女孩子歡心的小禮物!”
鯊魚的合夥人已經(jīng)對賈西貝產(chǎn)生不滿,他們的態(tài)度賈西貝也多少看出來了,不過賈西貝卻懶得在乎。
她將重點更多放在菲力身上。她以替湯燕犀辯護(hù)爲(wèi)名,聯(lián)繫了菲力,這日單獨前去拜訪菲力。
賈西貝趕到的時間,正是午餐前後。菲力笑瞇瞇命先擺上餐桌,然後朝賈西貝慈祥地招招手:“奧瑞德律師啊,來,賞臉陪老朽一起吃個飯。有什麼事,咱們邊吃邊聊。”
賈西貝坐下來,可是偌大的餐桌上卻沒擺出許多餐品來,統(tǒng)共只有一道主菜、一杯紅酒。
主菜是肉。。大約也就五分熟的樣子,淋淋的還有紅血絲。
賈西貝有獨自來見菲力的膽子,兩人面對面時也是同樣巧笑倩兮,可是看見肉的這一刻,她的神情終究還是冰凍住。
菲力舉起酒杯,笑瞇瞇凝視賈西貝:“別客氣,嚐嚐。”
賈西貝強忍著,舉起刀叉來,刀叉停留在空中約一分鐘,還是都放了回去。
賈西貝也是玲瓏的人兒,放下刀叉後忙舉起酒杯來:“老人家,晚輩敬您一杯。”
菲力含笑點頭,卻還是在讓:“吃肉啊,嚐嚐。新鮮著呢,超過3分鐘就不好吃了。”
賈西貝輕嘆一聲:“好可惜,我剛爲(wèi)了湯律師的案子發(fā)了願,案子了結(jié)前持齋茹素。吃一口肉不要緊,只是怕壞了意頭,影響了湯律師的案子。”
菲力朗聲笑了,對伺候在畔的逍遙眨眨眼:“瞧瞧這孩子,對咱們湯律師真是情深意重。”
“誰說不是呢?”逍遙也跟著笑。
“那就不難爲(wèi)你了,咱們一起爲(wèi)湯律師平安而祈禱。”菲力自顧吃了起來,邊吃邊享受地瞇眼:“說實在的,這些年我請過不少人吃肉,可是給我面子的不多。湯律師算是你們年輕一輩人裡,膽子最大的。”
賈西貝也只能尷尬地賠笑。
吃完了肉,菲力帶賈西貝離開餐廳,回了客廳。
兩人坐下,菲力又有些打瞌睡。逍遙忙提點賈西貝:“老爺子吃完了午飯,照常是要午睡的。奧瑞德律師你有事就趕緊說吧。”
賈西貝咬咬脣:“我是來請您幫湯律師的忙的。”
“哦?”菲力無聲睜開了眼:“需要我做什麼,你說。”
賈西貝點頭:“湯律師在75號州際公路被捕,檢方不是要抓他,其實想要抓您。現(xiàn)在爲(wèi)了讓檢方收手,我正在策動一場集體訴訟,找出幾十個在75號公路上被釣魚執(zhí)法的原告來,一同揭開檢方和警方一貫的‘執(zhí)法圈套’。只要這個案子能成功上庭,那麼就可以用這個案子來影響湯律師的案子,叫檢方和警方投鼠忌器。”
“好主意!”菲力難得地翹了大拇指。
“相信您的手下這些年也有不少是這樣被捕的,我需要您幫我找?guī)讉€,而且要膽大的,甚至是死士。”
賈西貝目光幽幽地閃:“普通的原告不敢公開上庭作證,與檢方對質(zhì);所以需要您手下的死士,要他們能聽我話的。”
菲力緩緩地笑了:“可是我的手下是我的人,我的律師同樣是我的人,你是想我剁左手保右手麼?”
賈西貝柔柔垂首:“同樣是手,左右有別。習(xí)慣了右手吃飯、寫字,做最精細(xì)的工作,如果沒有了右手,左手是不能夠替代的。”
菲力凝視著賈西貝,終於點頭:“奧瑞德丫頭,我喜歡你。你比從前來過的那個……呃,安丫頭,有趣多了。”
賈西貝難掩開心,起身鞠了個躬:“多謝您老。以後有機會,再來陪您聊天兒。”
午後,斜陽西下。
夏日這樣的午後,喧囂了一天的熱度漸漸平息下來,是安澄最喜歡的時段。
她站在綠藤高中外,仰頭看那帶著尖頂?shù)奶炫_。
曾經(jīng)多少個這樣的夏日午後,她避開人羣,偷偷一個人爬上天臺去。推開門就會有大羣黑的白的鳥兒拍打著翅膀朝她衝過來。最開始是雙方纏鬥,到後來,它們只是熱烈地拍著翅膀懸停在半空,彷彿歡迎她的到來。
曾經(jīng)……鳥羣飛羽與斜陽光暈裡站著一個少年,倨傲回首,髮絲飛揚。
也曾經(jīng),這天臺上只剩下她一個人的身影。她喂完了鳥兒,送它們回巢之後,便會獨自一個人在天臺邊上坐下來。兩腳伸到天臺外去,懸空,享受著八方來風(fēng),將她整個人托起的自由。
時光易老,眨眼已過九年。
可是九年了,顧靜嫣跳樓的真相還被掩藏;而如今又多了一個高中生受害。
時光易老,可是其實,人性難改。
正是放學(xué)時間,學(xué)生們?nèi)齼蓛蓮男@裡走出來。有的直接走向校車,更多的是想享受自由時光。
安澄眼都不眨,最後終於從人羣裡找到了一個茶色頭髮的男生。
安澄迎上去:“嘿,漁叉。”
那男孩兒一怔,左右看了一眼,警惕地壓低聲音問:“你怎麼知道我的?”
安澄眨眼:“因爲(wèi)你總在我的博客下留言啊。”
海明威一愣:“你就是那個,呃,‘面具後的綠藤’的博主?”
安澄聳了聳肩:“我自己更願意把那個解讀成‘不要臉的綠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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