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偷偷的掀開過衣袖,幸好,自己那一時刻雖然沒能及時避讓開那個侍衛(wèi)的大手,卻在落下的瞬間使了些巧勁,所以,左手手臂著地,外表上算是隻有些許擦傷,紅腫了一些,抹了張老大夫給的一些外用的冰玉藥膏已經(jīng)沒有什麼大礙了,如今就是手臂處吊著難受,有時候一不留神,忘了左手手臂曾經(jīng)受過傷,一動之下可謂痛的撕心裂肺。
“小七,可有好些?”文之遠看著小七皺緊的眉頭,關(guān)切的出聲。
“無事。”小七忍著痛看著文之遠,心頭一動右手手臂撐著靠在車臂上挪了挪:“對了,慧敏郡主所說淮南侯之子怎麼一回事?”
文之遠看小七欲動便極其自然的擡手撐著小七扶了一把:“淮南侯彭丘銘,說起來也是一個響噹噹的大英雄,當(dāng)年在邊關(guān),三萬鐵騎平定西邊,回朝後,虎符在握,如此英雄卻毀在了他家嫡長子彭瑜的一張嘴巴上。”
“毀了?何出此言。”小七有些不敢相信,聽著是個侯爺,又有領(lǐng)軍的虎符在手,想必身份不低,在朝堂上應(yīng)當(dāng)有一定的權(quán)勢的,怎麼就被一個小小的郡主給壓了一頭了。
“不過是前年的事,說來也是可惜了彭兄那滿身的才華橫溢和滿腹的治世經(jīng)倫,可惜,可惜啊可惜……。”
文之遠一連說了三個可惜,說完之後,文之遠看小七那張依然蒼白著的臉,有些愧疚:“小七……這事都怪我,若不是我想要帶你來望江樓坐坐,便就不會發(fā)生這等事了,害得你,你……如今要承受這樣的磨難。”
“不礙事的,你瞧,不過是手受傷了,雖然疼一些,張老大夫不是說過了嗎,休養(yǎng)一段時日,堅持用他開的藥,很快就會好了。”小七眼神平淡,她早就在心裡想過這事了,今日慧敏郡主找麻煩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然,可能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爲(wèi)在南河鎮(zhèn)的那一次偶遇,當(dāng)時便已經(jīng)將這禍根埋下,只是沒想到那慧敏郡主如此的小心
眼,不過是幾句話,也能讓她記個一年半載的。
日後見到那任性刁蠻的郡主倒要十分在意,萬分小心了。
只是諷刺的是,今日爲(wèi)自己一行人解圍的人竟然是雲(yún)陌然,雖然他不曾露面,但是他的聲音,自己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深情起來說著表白的情話時溫柔如水,談笑起來,帶著些許吊兒郎當(dāng)?shù)奈兜溃?jīng)的時候,神情嚴肅,娃娃臉上都會書寫著認真。
“小七我……看著你這樣,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文之遠心下實在難受,本來一番好意,相邀心儀之人前來臨用餐,結(jié)果,被那該死的慧敏郡主一攪和,變成了如今的局面,文之遠心中的複雜,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了。
“永遠不要去爲(wèi)已經(jīng)發(fā)生,而且,結(jié)果將不會被改變的事情去想太多,因爲(wèi),無論怎麼樣,都只不過是在平白的浪費時間和精力罷了,這樣的事情不應(yīng)該發(fā)生在你的身上,也是斷然不可取的。”小七擡頭,平視著文之遠,眼神認真,眸光平靜。
文之遠被小七的目光吸引,只覺得那目光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外表平靜,內(nèi)裡卻翻滾著萬千的波浪,盤旋著激流和旋渦,一旦看過去,便會情不自禁的被她所吸引,然後深深的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此時,這樣看著小七的不止文之遠,就邊馬車中的孟雪、菊花嫂子也都仰著頭認真的盯著小七看,那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臉的似懂非懂。
“這個時候,咱們的心裡不需要去想太多。”小七收回目光,臨了掃了三人一眼,聲音低了下去:“因爲(wèi)思慮報仇已然佔用了我太多的腦細胞,思維的空間已經(jīng)裝載不下太多的東西。”
馬車行進的速度仍然不算快,畢竟是在陵安城的街道上,街上商鋪林立,行人匆匆,不是每個人都有岑國侯世子那般囂張跋扈的性情,也沒有那般強勢的身世,可以讓他們有資本做下這等事。
“小七,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這樣子說話挺費神的吧。”文之遠見小七身爲(wèi)一介女子,竟有著如此不凡的見地,更有著超強的忍耐力,心中不由得讓自己的語氣、語調(diào)變得更加的溫柔體貼。
小七柔柔一笑,笑靨如花,只是由於臉色太過於蒼白,這般倒更顯得臉上的憔悴。
“我無事,這馬車駕的這麼慢,估摸著還有些時辰要走,若是就那般乾坐著,我倒是覺得更加的難受,不如此時這般邊說邊歇,也能打發(fā)些時間。”小七勉強打起精神回話。
“小姐說的也是,咱們這樣說著話,竟覺得沒有往日那般疲累的感覺。”孟雪似是深有體會,聽著小姐和文公子說著話,她竟不覺得暈車了。
“這就是分散注意力。”小七看著孟雪和菊花嫂子似乎都沒有來時坐馬車那麼難受了,心下一陣安慰。
文之遠再次凝眉看著小七,見小她的臉色雖然仍舊有些不好,但是臉上的笑意卻極爲(wèi)的甜美,襯的她一身光芒四射。
文之遠心裡嘆息一聲,表示贊同小七的建議,卻不知道從何處開始續(xù)話。
小七擡頭,看出文之遠的窘迫,便好心提醒道:“文公子不如接著說說淮南侯,小七之前聽著文公子的話中句句都在爲(wèi)著淮南侯一家人可惜,想必他們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只是我卻不知道,淮南侯那樣一個統(tǒng)軍的將帥如何就會被慧敏郡主給拉下了馬。”
按照天鳳皇朝的朝廷規(guī)制來說,後宮妃嬪和朝廷大臣的家眷是斷然不能幹政的,小七搖搖腦袋,她真是想不明白,不由得暗自嘀咕著:“淮南侯府的世子當(dāng)初到底是怎麼的得罪了慧敏郡主,使得慧敏郡主那般對付他們?”
“說來其實也根本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在花會上當(dāng)著衆(zhòng)多公子的麪點評了幾句了慧敏郡主,說了幾句實話,就只是這一時間嘴巴沒有管住,卻被有人心傳到了慧敏郡主的耳朵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