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追問
“常識？”徐輝看著我，看起來像是有些無奈。他嘆息道：“怪不得……怪不得秦隊非得把你調(diào)來，我還以爲只是……現(xiàn)在總算是明白了，多懂一些東西，對辦案的確有好處。你們在這裡繼續(xù)忙，我趕去那裡，看看還能不能發(fā)現(xiàn)點兒什麼線索?！?
調(diào)查當然會在繼續(xù)。首先要排查的，自然是林麗柔認識的這些人。可奇怪的是，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林麗柔似乎在本市並沒有其他的朋友，就連原來跟她有關(guān)交往的那些人，能躲多遠自然躲多遠，生怕會惹上一點兒麻煩。甚至還有人出言不遜，而這批人大多是那些跟林麗柔來往密切的男子們的妻子們。畢竟林麗柔同時跟許多男子有交往，讓這些妻子們不爽也不是一兩天了。也正如我之前猜測的一樣，林麗柔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得到不小的一筆錢。這些大概也很快就能從她的銀行賬戶的明細上得到證實。她的收入並不低，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得到錢財呢？還是這僅僅只是雙方的自願，僅僅只是交易而已？
“這不是很奇怪嗎？”秦鳴看著那些資料嘆了口氣道：“我們見到的林麗柔，好像是一門心思地跟那些人交往，可正常的交往，不應(yīng)該涉及到金錢上的往來對吧？就算是喜歡佔別人的便宜，也只會接受別人的禮物吧？你們聽那些人說嗎？不管他們送什麼禮物給林麗柔，她都回絕，就算是迫不得已收了東西，也會折成現(xiàn)金。她就那麼喜歡錢嗎？”
“或許還有別的理由。”我淡淡道，可那理由會是什麼呢？連我自己也在疑惑。同時疑惑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那個陪著林麗柔去醫(yī)院檢查的人，而且那個女子，似乎也猜到林麗柔可能造假，所以特意跟過去監(jiān)督。那個女子又是什麼人？
調(diào)查暫時還沒有結(jié)果，因爲本市的監(jiān)控錄像還是有盲區(qū)的。更奇怪的是，那個女人和林麗柔，都有意識地避開了那些監(jiān)控的所在，只能根據(jù)監(jiān)控錄像，大致確定她們可能下車的地方。原本要想避開監(jiān)控，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可她們像是有專業(yè)的人指點一樣，做到了遁跡無形，如果不是提前做好了功課，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我總感覺我們像是遇到了高明的對手。”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吐出了這句話。希望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胡思亂想吧。
秦鳴看了我一眼，忽然笑起來道：“我現(xiàn)在唯一覺得安慰的是，事發(fā)當時我小姨沒在這裡。要不然的話，她也會被調(diào)查的。你看看，原本以爲很老實的胡揚帆，居然會惹來這麼多的麻煩，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對林麗柔的態(tài)度變化，差不多就是在知道林麗柔懷孕的時候，所以我想，如果不是林麗柔耍了那麼多的手段……”或許，事情走到這一步的時候，很多人才會覺得可惜。
秦鳴搖了搖頭道：“他應(yīng)該知道我小姨的性格。只是我卻想不明白，爲什麼林麗柔會看上胡揚帆呢？你知道，除了我小姨之外，胡揚帆對誰都不會很大方，他看起來很老實，但卻很小氣。你也看到了，林麗柔恐怕也沒能從他的身上佔到多大的好處吧？”
“你不會就這樣跟我在這裡胡思亂想吧？”我瞪了一眼秦鳴，事實是怎麼樣的，不還得繼續(xù)調(diào)查嗎？“對了，林麗柔的賬戶所有的細則都一一對應(yīng)過了？近期有沒有額外的大筆收入？我是指比較突出的那種？”
這些自然也在調(diào)查之中，不過因爲之前是考慮到兇殺，再加上林麗柔的財物並沒有出現(xiàn)遺失，所以一直都沒有優(yōu)先調(diào)查。我不經(jīng)意之間提到的這句話，讓秦鳴一愣道：“這個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了。不過暫時還沒有結(jié)果，你說的這些，我還真沒有太在意。我馬上通知他們再細看一遍……”
就在等著這清單的空閒，韋雪漫出現(xiàn)了，她見我和秦鳴在一起，倚在門口道：“案子可有了什麼進展？你們兩個都在這裡，想必很快就能查出來真相吧？我聽人說過，破案的關(guān)鍵就在前幾天，不然的話，就有可能會變成懸案。”
“小姨？你來這裡做什麼？”秦鳴一愣，急忙迎了上去。
韋雪漫走了進來，在詢問確信不會妨礙我們工作之後，這才微微嘆了口氣道：“這個時候，我怎麼可能坐得住呢？我今天去見了林麗柔曾經(jīng)的一位男朋友，一位姓龐的男人。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問了他關(guān)於林麗柔的事情。他雖然說警察已經(jīng)找他問過話，但他跟我說了一些話，你們也可以聽一下。”
說到這裡，林麗柔打開了自己的手機，裡面?zhèn)鱽硪粋€輕浮的男人的聲音，“林麗柔是個貪財?shù)呐耍瑺懥隋X可什麼都能做。那樣的女人我還真是沒見過。她對錢深惡痛絕，但是又讓我感覺……好像除了錢之前，沒有什麼東西能補償她對我的感情。正因爲那樣，所以我每次都是主動給她錢。跟她斷斷續(xù)續(xù)差不多一個月，給了她一萬多塊錢。不過很奇怪，一個多月之前，我再找她的時候，她就突然變了個人，開始是假裝不認識我，後來像個潑婦一樣把我趕出來了?！?
那聲音到這裡就停住了。韋雪漫看了看我們，有些無奈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找上門去。這個人……我想你們可能在茶樓見過，就跟韋雪漫在一起。後面還有些話，你們就不太方便聽了。他說在警察們的面前沒有全說，因爲當時他老婆也在，說謊的目的，自然是因爲那些錢的數(shù)目。而且他還說，恐怕除了他之外，別的男人也給了林麗柔不少錢。”
“恩，這一點兒我們已經(jīng)查證了，這樣正好可以兩相對照，說明那些人並沒有說謊。”我望著韋雪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