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來天,蕭星霜再次歸來。而這一次回來,她二話不說就按住沈陌塵撕咬。她完全不是爲了享樂而和沈陌塵上牀,似乎只是爲了報復和自殘。
儘管沈陌塵有心想要讓蕭星霜舒服一點,但蕭星霜依然大開大合毫不領情,然後自顧自潰敗,伏在沈陌塵身上。
沈陌塵輕輕攬著蕭星霜:“是你媽媽住院了是麼,我看到病歷單了。”
蕭星霜沉默了片刻:“……這和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沈陌塵輕撫著蕭星霜的腰肢,親吻著她臉上的淚水。 Wшw●тt kán●¢ ○
“呵呵……”蕭星霜忍不住笑了兩聲,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諷,“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需要錢。”
“所以呢?和你沒關係。”
蕭星霜說來說去,還是這句話。
“你現在……很危險。”沉默了片刻,沈陌塵說。
“危險的是你吧,誰想殺你都不知道。”
“我感覺你現在有自毀傾向,我很擔心你,你們守望者平時經常和怪獸作戰,太危險了。”
蕭星霜聲音愈發譏諷:“你放心,我房租還有半年纔到期,你還可以在我這裡躲半年。”
沈陌塵不在意地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你戰死了,你媽誰來管?”
蕭星霜身體一顫,沉默了許久之後,僵硬地開口:“我死了……哪能管得了那麼多。”
“死亡……不該是一種解脫。”沈陌塵說,“我就不想死,我想活著。”
“你當然想活著。”蕭星霜冷笑了一聲。
畢竟,你的人生,和我這種陰溝老鼠人生,完全不一樣啊。
蕭星霜第二天並沒有去醫院,而是在牀上和沈陌塵反覆折騰,折騰到精疲力竭就休息,然後繼續。
“你,今天不去看望阿姨嗎?”沈陌塵問。
“錢到就行了。”
晚上,蕭星霜拖著疲憊的身體再次離開。所幸到了下午,沈陌塵逐漸掌握了主動權,給了她幾次舒適的體驗。
蕭星霜的這一次離開,僅僅是過了七八天就再次回來了。她去了一趟醫院,然後和沈陌塵又是一陣瘋狂。
“我走了。”蕭星霜說。
“一路小心。”沈陌塵目送。
蕭星霜點點頭,回到節點的營地,照例沒有任何人迎接她。
她也早已習慣了。她疲憊地坐在沙發上,回味著傍晚時的溫存,這是她惟一值得回憶的回憶。在禹闢,她習慣性地將營地稱做宿舍,那是那麼的溫馨和美好,好像那裡不是隨時會殞命的戰場,而是普普通通的女生宿舍,是她最後溫暖的港灣。儘管後來女生宿舍混進了一個男生。
但是在這裡,營地就是營地。
某人的房間裡,傳來了一陣歡聲笑語。蕭星霜抿著嘴脣。
歡笑的聲音由遠及近,她的戰友們走了出來。她們都是白皮膚的羅曼人,只一眼,就和蕭星霜格格不入。
“你可以坐別的地方嗎,我們要玩牌。”其中一位戰友說道。
“她這個土老帽恐怕聽不懂的!”另一位戰友笑著用羅曼語道。
蕭星霜默默地起身離開,返回自己臥室,背後響起了莫名的鬨笑聲。
四人繼續歡聲笑語,那聲音傳進了蕭星霜的房間裡。蕭星霜戴上了耳機,聽著音樂發呆。
其實剛開始,蕭星霜不是這樣的。她懷著憧憬來到了羅曼,她想要一個嶄新的開始,她想要和新的戰友友好交往。
但這一開始就很不順利,她那結結巴巴的羅曼語並不能和戰友們順利交流,再加上她孤僻的性格和不一樣的長相,導致她完全無法融入這個全新的集體,而這,也進一步加重了她的孤僻……於是產生了惡性循環。
現在除了戰鬥外,她已經完全被其他成員無視了,每天都承擔著巨大的無形壓力和痛苦。
雖然她不知道,這其中沈陌塵多少也要負一點責任。沈陌塵拜託葉卡捷琳娜給蕭星霜找一個好一點的去處,葉卡捷琳娜也照做了
只是她並沒有將蕭星霜放在眼裡,她只是簡單吩咐了下去。
事實上,這一處的節點是羅曼最輕鬆的節點之一,不僅出現怪獸的頻率極低,由於在聖馬利城都市圈內,薪資水平也是冠絕羅曼。因此葉卡捷琳娜簡單地瞭解之後,就再也沒關注了。
但她卻忘了,誰都知道這是個好地方,因此不止是她一個人盯著這裡。能被分配到這裡的人非富即貴,要麼就是有較深的背景。將蕭星霜安排在這裡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蕭星霜被孤立不僅僅因爲她的性格,更是因爲自上而下的歧視。而且,那個原本要來這裡卻被蕭星霜擠掉的人,還是幾人互相認識的好友。
對方服役了兩年,一開始並未打算退役。但是亞歷山德羅夫家族並不考慮這些,他們需要一個名額,於是她就被退役了。
剛開始,小隊其他成員還會顧慮蕭星霜的背景,但隨著接觸的加深以及背後的打探,她們得知這個外國人並沒有什麼背景,只是大人物的隨手安排,便也沒有了任何顧忌。
何況,在她們眼裡,蕭星霜這種人背棄自己的國家,也挺讓人瞧不起的。
但蕭星霜不懂這些,她只是感覺到了在異鄉被排擠的孤獨,尤其是在這戰場上。她痛苦極了,她夜夜回想著0819的日子,劇烈的反差一度讓她每天都乾嘔。
如果說,這一切只要默默忍受就好了,那麼她母親病情的惡化,就成了壓垮她最終一擊。
當初葉卡捷琳娜按照沈陌塵的請求,給蕭星霜安排了羅曼最好的醫院和醫生。當然這種事她定然不會親力親爲,只是吩咐下去罷了。
即便如此,這個請求也非常完美的完成了。
一開始,蕭星霜的薪資足以支付她母親的治療費用,甚至還綽綽有餘,因此亞歷山德羅夫家族的人順利結束了任務,沒有再關注後續。但不曾想,一個多月後,蕭母的病情就急劇惡化。
在和醫生商量之後,蕭星霜被迫接受了最後一種治療方式,定製化服務。雖然可以暫時保住蕭母的性命,但每一天的開銷都是個極大的數字。守薪者的直系親屬雖然享有醫療保險,但對於定製化醫療服務,也只能報銷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