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動靜一響起,不一會兒,很多人就衝了上來。他們都是客棧請來看場子的,一般的大客棧都會養(yǎng)一羣這樣的人,用於穩(wěn)定場面,對付搗亂者、吃霸王餐者。
“你幹什麼?豈有此理,還不趕緊把人放下?”領頭的是一個絡腮大漢,膀大腰圓,臉上還有一道刀疤,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跟在他身後的,有六人,全部拿著棍棒。這些人平時都在後院待著不會出現(xiàn),方纔也是有人看到了小二被雲(yún)毅舉起,這才通知了他們。
“把人放下,你聽到了沒有?敢在我們客棧動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麼?”一羣人嘈雜著,棍棒指著雲(yún)毅。
那位被雲(yún)毅舉起的小二,本來被嚇得面無人色,但看到這些看場子的人來了,也壯了幾分膽,說道:“客官,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不然你今天恐怕走不出這個客棧大門。”
雲(yún)毅慢慢地將他放下來了一些,與之四目相對,一字字問道:“問你最後一句,說還是不說?跟我一起的那個女生到底去哪了?”
那名小二見雲(yún)毅把他放下來了一些,暗以爲雲(yún)毅是怕了那些看場子的人,心中頓時一喜,膽量也更足了幾分,道:“客官,我早說了,跟你一起的那個女生我不知道,她一個大活人,我總不可能每天都幫你看著她吧?她要去哪裡,關我什麼事?就算她死了,也跟我不關係啊,難道不是嗎?”
這話一說出,雲(yún)毅忽然將手一甩,小二整個人即從窗戶當中飛了出去,被甩出了上百米,砸落大街之上。
當小二落地,摔了一地的血,一動也不動,不知生死。
這時,二樓的樓梯口傳來腳步聲,乃是掌櫃的過來了。
這掌櫃的平時看起來很祥和,很平易近人,當初蒼龍島的事,也是他告訴雲(yún)毅的。
這下他一來,就詢問具體發(fā)生了什麼事。那幾個看場子的人立即告訴他,雲(yún)毅把小二從二樓扔下去了。
領頭的那個絡腮鬍手裡拎著棍棒,道:“
掌櫃的,你說吧,怎麼處置這人,這混賬東西當著我們的面,敢對我們的人下手,若是不給他一點教訓瞧瞧,還當真是沒把我們這些人給放在眼裡。”
這些看場子的,除了這個領頭的絡腮鬍,其他人對雲(yún)毅還是挺忌憚的。因爲雲(yún)毅剛纔隨手一甩,就把小二扔出了上百米,這等手勁,他們自認是沒有。
但領頭的絡腮鬍不同,他膀大腰圓,在發(fā)了狠話之後,體內(nèi)居然還有絲絲靈氣溢出,赫然是個煉體境六重的武者。
煉體境六重,就算是放在乾州,也不算什麼,但是若放在普通人當中,那可就是了不起的高手了。這樣的一個人,足矣以一敵百。
掌櫃的看了雲(yún)毅幾眼,忽然擺了擺手,道:“罷了吧,讓他走就好了,在客棧裡動手,有損客棧聲譽。”
“混賬東西,你聽到?jīng)]有,掌櫃的好心,放你一條狗命,還不趕緊滾?給你十個呼吸的時間,我若是還看到你敢留在客棧裡,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絡腮鬍舉著大棒,惡狠狠地警告說道。
雲(yún)毅陰沉著一張臉,忽然問向掌櫃的:“掌櫃的,小二剛纔不肯說,那就由你來說說吧,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女生到底怎麼樣了?她去了哪裡?”
掌櫃的戴著黑布小帽,這時嘴角一翹,冷笑道:“你這人倒也有意思,你女人不見了,就來問我?照這個道理,若是以後這泰安城裡的所有人丟了女人孩子,都跑來問我,那我豈不是要被煩死?再說了,我這裡是客棧,你丟了人,該去找衙門,你找我?guī)质颤N?我哪知道?”
衙門,管理普通人的機構。但無論是在乾州那邊,還是在這裡,衙門二字,通常代表著腐敗,有錢有勢者永遠佔據(jù)著“道理”。
無權無勢的人去找衙門,基本會被亂棍打出,不予理會。
掌櫃的似也看出雲(yún)毅是個書生,也許不是窮書生,但畢竟不是泰安城的人。在泰安城他們這些人才是地頭蛇,在這裡,他們就代表著權勢,衙門絕對是向著他們這邊
的。
所以,他口口聲聲讓雲(yún)毅去找衙門,其實也只是想讓雲(yún)毅去自討苦吃。
“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女生,她很聽我的話,我臨走時給她留了字條,讓她在這裡等我,如果沒有意外,她是不會離開的。而且之前小二已經(jīng)說了,她沒退過房。她既然沒退房,卻在你們客棧失蹤了,莫不是說你們這裡是一家黑店?老實說,你們把她藏哪了?”雲(yún)毅呵斥,眼神當中散發(fā)出一縷殺氣來。
“混帳,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大吼大叫?敢這麼跟掌櫃的說話?還敢說我們客棧是黑店?放你媽得狗屁!”絡腮鬍也是一個很稱職的走狗,一見雲(yún)毅態(tài)度不端正,揚起棍子就朝雲(yún)毅腦袋砸了過去。
掌櫃的見絡腮鬍動手,也未出聲阻止,算是默許了。
其他人見狀,也一擁而上,揮動棍棒要打雲(yún)毅。
以前他們?nèi)羰桥鲆娍腿嗽诳蜅Qe撒野,基本都是打得半死,然後拖到荒山一扔,也就一了百了了。
掌櫃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轉身,要下樓,丟下一句話,道:“弄乾淨點,別影響了生意。”言外之意,顯然是要把這事交給絡腮鬍像以前那樣處理——打個半死,然後扔到荒山。
“啊~~”
“啊~~”
陡然間,淒厲地慘叫聲一連串地傳來,鮮血如暴雨一樣噴灑,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風般一閃,然後探出手爪,狠狠地就在準備下樓的掌櫃的肩膀上一扣,將之肩胛骨給直接捏斷。
“我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你真要惹我大開殺戒嗎?”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在掌櫃的背後響起,是雲(yún)毅,他雙目充血,確實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
掌櫃的痛得鑽心,一點點地回過頭去,只見走廊裡全是血,那幾個看場子的人,手腳皆被折斷,鮮血噴得到處都是。尤其是領頭的絡腮鬍,竟被一拳直接打穿了身體,屍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雙目愕然而空洞。
而站在掌櫃的背後的人,赫然就是那個文弱書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