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現(xiàn)象每天下午未時的時候就會固定出現(xiàn),雖然這只是一種感覺,但每天一想到在遙遠的某地方,有親人正在飽受折磨,雲(yún)毅一刻也坐不安。
連續(xù)了十多天,他幾乎每個晚上都睡不好。
若曦見他這樣子,也就跟他說,讓他趕赴雷州看看??呻?yún)毅放不下若曦跟她肚子裡的孩子。
若曦說道:“我留在這邊就好了,反正你又不是不回來,不是嗎?再說了,現(xiàn)在的雲(yún)家莊有江家雲(yún)家兩家人,而且兩家人其樂融融,不分彼此,孩子出世後,一定也可以健康地成長,再說了,你只要儘快回來,不也一樣能夠看著他長大嗎?”
雲(yún)毅沒說話,他知道若曦比較善解人意,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爲了他設(shè)身處地的著想。但身爲若曦丈夫,雲(yún)毅自然也要設(shè)身處地地爲若曦著想,女子越是快到臨產(chǎn)的時候,就越需要自己的男人陪伴。
所以,他並沒聽從若曦的。
“可是你每天都能感應到遠方的親人在飽受磨難,萬一有什麼大事,該如何事好?”若曦問道。
雲(yún)毅道:“這種情況每天都有,也許並不一定是壞事,再者你也就再過兩三個月就要生了,我就算要去,也等你生了之後再去,也不遲?!?
聽他這麼說,若曦心裡是甜蜜的。
然而,半個月後,每到下午黃昏時刻,雲(yún)毅的血脈感應越來越強烈,甚至有時候他還隱隱約約地能夠看到一些殘缺的畫面。
畫面裡,那是一個火紅的地下世界,像是在一個洞窟當中,洞窟非常之大,裡面到處都是火焰。而有一個人,則被困在其中。
他的身上,被綁了一百零八條特殊鏈子,腳上更有兩根烏金大環(huán)扣住。
烈焰焚燒,他痛苦萬分,發(fā)出吼叫……
這樣的畫面出現(xiàn)過兩次,每次都是驚鴻一瞥,時間非常之短。
雲(yún)毅也看不清那人相貌,只能看到他披頭散髮,很凌亂。也能從他的吼聲當中聽得出來,他很痛苦。
那人痛苦的吼聲,似能傳染,雲(yún)毅兩次隱約看到那張片面,自己的心也跟著在刺痛。
有一日,雲(yún)毅恰好跟五叔在一起,五叔發(fā)現(xiàn)了他的情況,
問他是怎麼回事?
雲(yún)毅就把自己的情況如實說了。
五叔沉吟了半晌,道:“那人必然跟你有極近的血緣關(guān)係,既然你們的血脈相隔了千萬裡,還能感受這麼強烈,你走吧,去雷州,如果去晚了,也許會出現(xiàn)令你後悔終身的事?!?
“可是若曦這邊……”
“男子漢大丈夫扭扭捏捏,這有什麼放不下的,若曦生活在這裡又沒人虐待她,人人待她熱情至親,你還怕我們雲(yún)家會虧待她麼?你放心,將來你回來,必可看到她們母子平安,五叔我向你保證?!蔽迨鍑烂C地說道。
雲(yún)毅還是沒有立刻答應,又過了三天,那三天裡,他幾乎每天都能看到那個畫面,到了第四天他實在受不了了。
就跟若曦道歉,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若曦告訴他:“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有了若曦的支持,雲(yún)毅決心更加堅定了,他把這事告訴了五叔。五叔也給了他兩樣東西,說是可以幫助他去雷州。
這兩樣東西,一樣是玉符,另一樣是一張地圖。
“這玉符是傳送符,倒不是你父親留下的,而是我仿製當年我用過的傳送符製作的,此玉符的效力可能沒有那麼好,但至少也可以讓你破空十萬裡,節(jié)省大量的時間?!蔽迨逭f道。
“十萬裡……”雲(yún)毅則吸了口冷氣。
十萬裡那得多遠,中州乾州加起來的總長度,恐怕都不夠十萬裡。
五叔笑道:“雖然是仿製的,但這枚玉符乃我祭煉了多年,裡面封存了大量的靈力,區(qū)區(qū)十萬裡自然是不在話下的。說起來,如果是真正的傳送符,別說十萬裡,就是百萬裡,也是輕鬆簡單的事?!?
“十萬裡會不會讓我節(jié)省一半的路程?”雲(yún)毅問。
五叔搖頭道:“一半?你想得也太簡單了,大型的州域之間的距離又豈是這麼近的?有的州域之間百萬裡、千萬裡都不算什麼,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從乾州去往雷州,你至少要行八百萬裡?!?
“八百萬……”雲(yún)毅嚥了口唾沫,有點失神。
五叔給的傳送符,只能讓他節(jié)省十萬裡的路程,可是十萬裡的
路程在八百萬裡的面前,那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啊。
“如果光憑你兩條腿走路,你一輩子也到不了雷州,但是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其實是有傳送法陣的嗎?”五叔說。
“傳送法陣?”可以傳送的法陣他見過,太上宗外門通向內(nèi)門,就是由法陣傳送的,但距離很短。
五叔說道:“小型的傳送陣,可以縮短十里百里,甚至千里的距離,中型傳送陣可以縮短萬里、十萬裡的路程;如果是大型傳送陣,那麼就能縮短上百萬裡的路程。你拿著這張地圖,儘管往大的州域去,在那些州域當中,基本會有傳送陣存在,你可以想點辦法,借用人家的傳送陣,如此一來,就能縮短距離了。如果能找到一個大型傳送陣,那麼你可以在頃刻之間,就趕到雷州?!?
“另外,這個東西也給你?!闭f著,五叔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了日月雙輪,日輪是陽日輪,月輪是陰月輪。日輪散發(fā)著金輝,月輪散發(fā)著藍光,日月同輝,熠熠光華。
“這是五叔你的東西,我若帶走,萬一九黎山的人和太上宗的人來找雲(yún)家麻煩怎麼辦?”雲(yún)毅不肯接受。
五叔強硬地塞給了他,道:“其實這東西也不算我的,是你父親當年用過的,況且我也不喜歡這兩樣東西。至於你說的九黎山,太上宗,呵呵,他們敢來找雲(yún)家麻煩?別說來乾州,他們連乾中城都過不了。”
雲(yún)毅這纔想起,五叔跟乾中城主有交情。乾中城主以前對雲(yún)家可謂是形同陌路,但由於五叔的迴歸,如今只要是雲(yún)家人去乾中城,都能受到優(yōu)待。
“也對,乾中城主跟五叔你交情深厚,料想也沒人敢過來。”雲(yún)毅點點頭。
五叔卻冷笑了一聲,道:“乾中城主跟我的交情可不算深厚,真正跟他交情深厚的,是你父親,也是乾中城主唯一懼怕的人,嘿,我這次回來跟他說,你父親將會很快回乾州探望,也正因爲這樣,那乾中城主纔對我們雲(yún)家格外客氣,不然,你以爲他真這麼好心?如果他真那麼好心,那麼當初雲(yún)家也就不會被邀月樓和星辰殿逼迫了。”
又一次聽到自己的父親,而且竟然是個讓乾中城主都懼怕的人,雲(yún)毅愈發(fā)地想見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