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紅雲(yún)散魄葫蘆……”
猛地一聲驚叫,好似受到了無窮的驚嚇一般,他急忙就要倒退躲過,但是無窮的殺機(jī)洶涌而至,讓他沒了退路。
前有散魄紅砂,兇威滾滾,後有斬仙飛刀,凌厲異常,鬼神不留。
眼見無了活路,他猛地一咬牙,念動著一段詭異而晦澀的咒語,手中明尺光芒四射,將他肉身緊緊的護(hù)住,不被可怕的氣息攪散。
紅砂外圍,燃燈丈六金身衝撞不休,突然停了下來,眨眼變化成一顆明亮的舍利子,鑽入虛空不見。
吐出舍利子,燃燈臉上滿是兇厲暴虐,以及深深的不捨,但是看了一眼滾滾而來,毫無生機(jī)的路途,一咬牙,再次念出一番詭異之極的咒訣。
“舍利元身,光垢無華,蓮花寶相,代劫而出……”
隨著他咒訣深入,舍利子宛如末日夕陽一般,爆發(fā)出讓人迷醉的光芒,最後形成一尊大慈大悲,拈花而笑的佛陀。
這佛陀一出現(xiàn),燃燈便閃身而入,至於慈悲至極的佛陀被洶涌猛烈,浩蕩無邊的力量包裹,頃刻便再次化成舍利子,只是光芒黯淡了許多。
舍利子也不知是何物練就,居然十分堅硬,被斬仙飛刀定住斬殺,隨後又被滾滾紅砂碾過,居然只是光芒黯淡,略顯幾條明顯的裂紋,並未破碎成灰。
然而劫數(shù)尚未結(jié)束,兩道黑白分明,氣息猛烈的明珠驟然從天而降,宛如兩顆彗星撞擊,發(fā)出浩瀚的光芒,光芒的正中心,則是舍利子所在。
咔嚓,舍利子遭受如此猛烈的一擊,果然抵擋不住,終於發(fā)出一聲響動,碎裂了開來,其中佛光明亮升騰,最後逐漸消失。
而原本不見了的燃燈卻是驟然出現(xiàn)在紅砂之外,臉色十分難看,帶著無窮的怨毒。
一轉(zhuǎn)頭,卻見烏雲(yún)仙與青牛在遠(yuǎn)處駐足觀看,悠揚(yáng)寫意,絲毫沒有前來相助的意味,他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便烏雲(yún)密佈。
陰沉著臉,他喝問道:“兩位道兄好興致,如今乃是滅殺太衍最爲(wèi)關(guān)鍵的一刻,爲(wèi)何至此還不出手?”
“嘿嘿,道兄休怒,老牛我本來打算出手,卻是不知怎的,隨身法寶金剛鐲居然不聽使喚,被那一頭小妖喚了過去……”青牛一臉冤枉的說道,同時朝另一方指了指。
燃燈聞言,倍感荒謬,但是卻順著手指看了過去,頓時氣得三尸暴跳,七竊生煙。
那一邊,牛力正與大日如來金身對上,手中一個白森森的圈子閃爍著無窮光芒,跳動變化之間,將大日如來金身克的死死的,居然不能前進(jìn)分毫。
“好,好,你等果然居心叵測,原來卻是相助太衍而來。”燃燈臉色陰沉至極,緩緩說著,身形不住顫抖,好似強(qiáng)行將無窮怒火壓入心中,時刻會爆發(fā)一般。
聞言,青牛臉色一正,急忙糾正道:“道友所言大繆,我等絕無此意,只是手中靈寶不聽使喚,心有餘而力不足呀,呵呵,太清聖人吩咐老牛還有點(diǎn)事,先告辭了。”
說罷,看也不看燃燈,身形一閃,化遁光而走。
“道兄且慢行,貧道還有些言語未曾說完……”烏雲(yún)仙也是一撩道袍,化一片烏光追了上去,同時聲音還這般傳來。
一轉(zhuǎn)眼,二人便去了個不見蹤影,只留燃燈在原地氣得渾身發(fā)抖,滿臉怨毒。
轉(zhuǎn)身看著被無窮紅砂包裹住的車輦,燃燈神色晦暗,卻並不因爲(wèi)受挫而離開,反而身形一動,化成一片神芒,帶著漫天威勢朝許士林殺了過去。
突然,一陣狂風(fēng)帶著漫天黃沙肆掠而起,同時無窮的嗡嗡聲在耳邊傳來,擡頭便見一條長約千丈的龍捲風(fēng)搖頭擺尾席捲而來,黃沙之中,血色斑點(diǎn)顯現(xiàn),卻是一隻只頭顱大小的血色蚊蟲,口器猙獰。
血蚊鋪天蓋地,密密麻麻,與龍捲攪在一起,氣勢洶洶,朝著燃燈而來。
“原來是你這廝?”燃燈一眼就看到了血蚊之中的蚊道人,眼中一絲厲芒閃過,居然不躲閃,周身佛光澎湃,手持明尺打了過來。
尺子落下,虛空微震,隨後便是轟然擴(kuò)散,龍捲一搖一擺之間居然失去了控制,漫天的血蚊都紛紛墜落,彷彿受到了強(qiáng)大的壓力。
蚊道人臉色一變,發(fā)出一聲厲嘯,頓時血蚊之上都血?dú)鉃吢鱾€變得越發(fā)猙獰恐怖,頂著龐大壓力,悍不畏死的撲了上來。
“討死!“燃燈一聲怒喝,擡手之間,二十四顆定海珠飛舞了回來,化成茫茫二十四諸天,世界虛影走馬觀花,略一閃現(xiàn)
,便將血蚊盡數(shù)籠罩其中。
同時隨著定海珠落下,一聲轟鳴,狂風(fēng)席捲,黃沙彌漫的龍捲轟然崩潰,居然生生的被擊打散開來。
一聲慘叫響起,黃風(fēng)大王佝僂著身子從虛空之中跌落了下來,臉上滿是畏懼的看著燃燈,抽身邊走,毫不猶豫的遁入了紅砂之中。
燃燈也不追趕,冷冷的看著蚊道人,喝道:“你這孽畜,當(dāng)年吞吃我佛三品蓮臺,如今還敢現(xiàn)身,討死不成?”
“嘿嘿,你一背叛門庭,投靠西方的反骨之人,也有臉與貧道說話,真?zhèn)€可笑。”蚊道人不知有何依仗,居然絲毫不顧燃燈壓力,冷笑道。
聞言,燃燈眼中殺機(jī)一閃,怒喝道:“討死!”手中乾坤尺毫不猶豫輪了下來。
蚊道人臉色微變,卻並無畏懼,腳下血芒一閃,躲閃了開去,同時身形一變,化成一隻巨大的血色赤黑蚊蟲,口器猙獰,閃爍幽冷光華,煞氣滔天。
嗡嗡,拍打著巨大透明翅膀,他身形輾轉(zhuǎn),朝著燃燈再次撲去。
不一會,二人便難捨難分的爭鬥在了一起,燃燈手中乾坤尺變化無窮,閃爍層層虛影,朝著蚊道人迎了過去,氣勢雄渾,虛空震盪。
但蚊道人身形變化,電射急閃,飄忽不定,口器煞氣集中,撕裂佛光,與乾坤尺對上,居然發(fā)出金鐵之聲,一時間居然不分上下。
且不說這邊,虛空深處,一大羣人影顯現(xiàn)出來,爲(wèi)首之人面冠風(fēng)姿,風(fēng)神如玉,生著三隻眼睛,都是神光湛湛,透射虛空。
在其腳下,一條威風(fēng)細(xì)腰黑犬帶著項圈,也是神目如電,吐著長舌,鼻子抽搐聳動,彷彿在嗅出著什麼東西。
“二爺,戰(zhàn)況如何?”男子身後,一名身材健碩的男子湊上前來,輕聲問道。
男子皺了皺眉頭,答道:“太衍道人至今尚未出現(xiàn),不過燃燈與烏巢禪師已然無法對其產(chǎn)生威脅了。”
“那我等上不上?”壯碩男子再次問道。
“稍等片刻,我看看老師師伯們在何處?”男子說著,額頭第三隻眼睛神光閃亮,朝著另一個方向看去。
另一個方向,闡教玉鼎真人,道行天尊,赤精子,廣成子,以及另外三個道人面色凝重的站立在虛空之中,神念緩緩的交流著。
“廣成子師兄,小徒哪吒回山,雖曾言這太衍道人神通廣大,厲害無比,但是我闡教十二金仙來了七個,卻也太過小題大做了吧?”一身穿月白道袍的道人笑道。
“太乙,此人不可以常理度之,老師有言,這一時期,天數(shù)在他不在我,可見此人厲害。不過還好此人得老師肉身成道,與我闡教有因果,所以我等謀劃於他,卻也合適。”廣成子臉色凝重說道。
另一面相寬厚道人也開口道:“不錯,此人乃是洪荒年間紅雲(yún)老祖轉(zhuǎn)劫,已經(jīng)覺醒了三昧,只需了結(jié)當(dāng)年洪荒因果,自然便可行那以力證道之事,若是功成,自然是無極無量。”
“以力證道?”聞言,其他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吃驚非常,道:“如此也太過瘋狂,道祖雖言天道之下證道之途有三,但以力證道太過艱難,恐怕乃是一條絕路啊。”
那寬厚道人搖頭,道:“雖言如此,其則不然,這紅雲(yún)老祖轉(zhuǎn)劫千萬世,得到混沌鍾,凝練盤古軀殼,更得到大衍生機(jī)奧妙,卻是有這一絲可能。”
“一絲可能?”衆(zhòng)人再次驚呼。
“不錯,雖然只有一絲可能,但卻遠(yuǎn)勝我等太多,卻也並非全無希望啊。”寬厚道人感嘆,隨即又道:“老師命我等前來,並非要行滅殺之事,乃是此人成道與我闡教道果不同,所以要阻他一阻,延後一些時日罷了。”
“我等如何阻他?”衆(zhòng)人疑惑,都開口問道。
“稍待片刻,那釘頭七箭書發(fā)揮作用之時,便是太衍最爲(wèi)虛弱之時,到時我等佈下誅仙四劍陣型,配合老師所賜玉符,將其鎮(zhèn)壓於北極海眼之中,到時候,自然拖延九十載的春秋。”寬厚男子說著,張口吐出一張符篆,仙光騰騰,瑞霞飄飄。
“原來如此。”衆(zhòng)仙都是點(diǎn)頭。
見到衆(zhòng)人點(diǎn)頭,寬厚男子眼中閃過莫名神色,看著手中的符篆,眉頭皺起,隨後輕嘆了口氣,便收了回來,朝著虛空之中看去。
他眼中神光流轉(zhuǎn),好似瑰麗的星河,神秘莫測,又好似在思索著什麼,發(fā)出輕輕地嘆息:“掌教老師算無遺策,你……能渡過此劫麼?”
(PS:道友們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