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綠珠含著淚，痛苦的閉上眼睛，不敢看江凡的慘狀。
天人五衰的威壓，哪裡是江凡能擋得住的呢？
它會瞬間被碾碎成爲血霧。
然而，想象中的爆裂聲並未傳來。
倒是她的身體忽然失衡，天旋地轉起來。
定眸一看，竟是抓著她的黑日王的胳膊，被某種無雙的利器給斬斷。
一襲黑色長裙，典雅端莊的絕美女子憑空浮現，一把將她從黑日王的掌中提了出來。
隨後瞬移回到了江凡身邊。
望著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女，綠珠吃驚道：“紅袖？怎麼是你？”
紅袖將她放下，淡淡瞥了她一眼：“只會給我添麻煩！”
綠珠要是死了，她有可能也會死。
所以，她早就隱藏在暗中等待機會出手。
綠珠並不領情，道：“誰要你救了？嫌我給你添麻煩，別救我便是！莫名其妙！”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所有感受都會同步到紅袖身上，一直以爲紅袖是故意跟她過不去而已。
得到解救，她並未關心自己的傷勢，而是連忙查看江凡：
“你沒事吧？”
江凡安然無恙他笑了笑，道：“幸虧你姐姐來得及時，我好著呢。”
頓了頓，他玩味道：“你剛纔說，來世給我當老婆，伺候我一輩子？”
紅袖雪白的小臉唰的一下就漲紅無比，目光連忙從江凡身上挪移開。
下意識的想要否認，可腦海中回想著江凡放棄逃生希望，要留下來陪她一起上路的話語，以及那孤然而立的身影。
她低著頭，難爲情的點了點雪白的下巴：“嗯，我說話算話。”
“下輩子就給你當老婆。”
“呵呵~”
紅袖搖著頭，嘲諷的呵了聲。
綠珠頓時就羞惱了：“我和江凡之間的約定，關你什麼事？”
“我和他的經歷，你不懂！”
紅袖餘光瞥了她一眼，不住的搖頭：“你是真好騙吶。”
“在天界被江凡騙了當老婆，如今連下輩子也被他騙了當老婆。”
“我怎麼有你這種蠢妹妹？”
她揉了揉太陽穴，微微嘆口氣。
綠珠愣了下，狐疑道：“他騙我？”
“怎麼騙我了？”
紅袖餘光瞥了眼江凡，道：“你覺得他是那種坐以待斃，任由他人宰割的人嗎？”
呃——
綠珠心裡滿是疑惑，印象中江凡還真不是這種人。
縱然是死也會想辦法咬下敵人一塊肉。
哪有這樣放棄一切生的希望，站著等死的？
紅袖解答了她的疑惑：“他早就猜測到我在附近，等待出手的機會。”
“所以才擺出一副爲你赴死，生無可戀的姿態，等待黑日王麻痹大意。”
“如此，我才能一擊得手，將你救下。”
啊？
綠珠呆了呆目光挪移向江凡，發現後者目光躲閃。
側面應證了紅袖的話。
他剛纔所言所行，都是爲了矇蔽黑日王！
她頓覺氣血直衝天靈蓋，一把揪住江凡的衣領，氣惱道：
“你說我是你天界的老婆，你不救我誰救，是說給黑日王聽的？”
江凡張了張嘴，無從解釋起。
那時候情形危急，哪有心思騙綠珠呢？
全是爲了讓黑日王相信他的言行。
看著江凡一言不發綠珠的心中一痛。
她抿了抿嘴脣不甘心道：“那你說的那些深情話語，說我孤身一人可憐，要陪我一起入黃泉，也是騙黑日王的？”
江凡微嘆道：“我沒想騙你，只想讓黑日王放鬆警惕。”
綠珠揪著衣領的手微微發抖，視線再次被淚水模糊。
江凡那些話，黑日王當了真。
可她也當了真啊。
她真以爲，世上有一個爲她而死的人。
她還被打動了，天真的許諾下輩子給江凡當老婆，報答他一生一世！
到頭來，又是一次巨大的欺騙。
而且，這次還是和姐姐一起騙她！
她幾度攥緊了江凡的衣領，又默默鬆開，仰著滿是淚痕的臉，注視著近在眼前的男人：
“爲什麼一次又一次給我希望，讓我覺得世上有可以珍重的人，卻一次又一次讓我絕望？”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江凡怔然，沒想到綠珠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他兩次都不是有意騙綠珠呀。
不過，當想到綠珠從小被紅袖針對，苦不堪言，後來又被趕出寨子，被迫流浪到黑日王庭，受制於黑日王。
她的一生都是灰暗和不幸。
江凡的出現，像是一縷陽光讓她感到溫暖。
可每次鼓起勇氣想抓住時，又都化作虛幻散去。
一次又一次，終於讓她絕望了。
江凡握住她肩膀，輕聲道：“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但我並非……”
綠珠肩膀抖動，震開了江凡的手掌。
眼中最後一縷希望散去，徹底黯淡下來。
她後退幾步，低著頭擦掉了眼淚，嗓音說不出的陌生：“用不著道歉，你是爲了救我纔出此下策。”
“應該是我謝你纔對。”
“我欠你兩條命，天界一條，今日一條。”
“現在，我都還給你。”
“我們兩不相欠……”
言畢，一轉身殺向了遠處一個天人四衰和四星巨人王的戰場。
江凡臉色一變。
綠珠三冠修羅王，如何能插入天人四衰的戰場？
這是在送死！
紅袖揉了揉眉心：
“你是半點不懂女人吶，她不是在等你解釋。”
“是等你給她一個希望，哪怕是假的希望，她也會騙自己相信。”
“偏偏你讓她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沒了。”
頓了頓，紅袖眼中浮現一抹愧疚：
“不過，也不能怪你。”
“她心中缺愛，纔會特別在乎生命中每一個對她好的人。”
“而這，是我造成的。”
望著生無可戀，一心赴死的綠珠，她縱身一躍就想趕過去。
但，一道恐怖的本源席捲而來。
紅袖神色一凜，果斷取出一面骨扇，揮出大片聖潔的光芒將本源之力給化解掉。
她被震得踉蹌數步，仰頭一看，血月王和黑日王已經並肩在了一起。
血月王怒不可遏道：“區區修羅族，也敢來壞我們的事？”
“黑日王，你來對付這個修羅，我親自殺了江凡！”
他實在受不了了。
區區一個天人一衰的新晉尊者，兩個五星巨人王這麼久都沒殺死！
簡直是奇恥大辱！
黑日王也滿眸恥辱，眼中殺機滔天：
“不！殺死江凡太便宜他了！”
“我要他生不如死！”
其眉心的一顆星辰轉動了一下，一縷綠珠的靈魂被釋放出來。
他一把抓在掌心，滿臉猙獰：“你們這對狗男女！”
“我先殺綠珠，讓你後悔，最後再殺掉你！”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猶豫，果斷握住一攥。
江凡冷哼道：“殺她試試，紫絳皇女也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