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尊者一巴掌落在江凡胸前三尺處，怎麼都打不下去。
像是被什麼控制住。
脫口而出的喝罵，也戛然而止。
她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眼神就迅速柔和下來，愛意款款。
打向江凡的手掌，改爲勾住他脖子。
柔軟的香軀，更是倒進他懷裡，眼神迷離的揚起脖子，吐氣如蘭道：
“江郎，我最愛的江郎。”
她腳尖踮起，輕輕吻在江凡的嘴脣上。
如此，她才清醒過來。
悚然意識到自己做過什麼，不由尖叫著一把推開江凡：
“啊！”
“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星淵大尊攤了攤手，道：“看看，爹說得沒錯吧？”
“你嘴上雖然嫌棄江凡，但身體很誠實，是很喜歡江凡的。”
真言尊者懵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剛纔做了什麼。
聽著星淵大尊的話，她怒道：“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她惡狠狠瞪向江凡，再度閃身而來，揚起巴掌，喝道：“王八蛋，你對我做了……”
又打又罵，再度激發了賢者刻字。
此前的一幕再次上演。
“啊！你們相信我，我對這個王八蛋真沒有……”
“江郎，我好喜歡你呀。”
“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江凡，我劈了你……”
“吧唧，吧唧，吧唧……”
“啊！”
於是，全混元州的人，紅著眼睛狠狠吃了一把狗糧。
直到江凡臉上都被紅脣填滿，星淵大尊才一揮手，分開兩人。
面帶笑意道：“真言，相信自己的身體吧。”
“你離不開江凡的。”
真言尊者已經麻了，嘴巴張了張，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
太詭異了！
她居然不受控制的抱著江凡又親又愛半天！
想到自己無恥放蕩的樣子，她羞得滿臉通紅，環視四周道：“今天的事，誰要是傳出去，我死在誰面前！”
這也太丟人了！
簡直讓她無地自容！
紫霄尊者面露古怪，道：“咳咳，真言仙子，大可不必有此擔心。”
“因爲，全混元州的人都看著呢。”
“我們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
嗯？
真言尊者愣住。
江凡也愣了下，旋即他恍然想起什麼，臉色大變的一把捂住額頭。
輕輕一摳，摳出一顆天眼水晶來！
“啊？天眼水晶還開著？”
他在天界經歷了太多兇險，都把天眼水晶的存在給忘了！
如此說來，他送破陣錘坑熊熊，敲詐千嬌尊者的事，被全混元州的人看著？
他眼前泛黑，只覺得天塌了！
這……這也太丟人了吧？
真言尊者更是羞得滿臉通紅，捂住臉尖叫連連：“我不活了！”
自己竟然當著全混元州的面，對著江凡這樣又那樣！
等等！
豈不是江凡墜落下來，抱著她赤身果體在天坑時的畫面也……
雖然只是露出一個背。
但、但也傳遍了全混元州！
“啊！”
她再也忍不住，抓狂的尖叫一聲破空而去。
她一刻都不敢待在混元州了！
星淵大尊暗暗一笑，並未阻攔真言尊者回太倉大州。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真言尊者既然許配給江凡，自然要回夫家去不是？
何況，真言尊者跟著雲荒古聖的人一起，也更加容易挺過本次浩劫。
“女兒，保重了。”
“或許，這是我們父女最後一次見面啦。”
他注視著真言尊者遠去，心中長長一嘆。
隨後轉身望向江凡，眼中有著無限的期望，拍著他肩膀道：
“江凡，好好照顧真言。”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虧欠她良多。”
“希望她餘生有你，前路會重新光彩。”
這是託付嗎？
江凡沒好氣道：“星淵前輩，你不會覺得這樣胡鬧一場，我和真言尊者就是夫妻了吧？”
星淵大尊輕輕搖了一下頭：“當然不。”
“但，全中土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認可的女婿。”
江凡無語。
這是讓他們成爲名義上的未婚夫妻。
從此，沒有別的男人還敢惦記真言尊者。
除非真言尊者不找男人，要找，就只能找江凡。
“你還是自己對女兒好些吧，她一個人在太倉大州並不容易。”
江凡搖搖頭道了一聲。
初見真言尊者時，就遇上邪鴉尊者脅迫真言尊者獻身。
饒是如此，真言尊者也沒有道出自己父親是一位天人五衰的秘密。
可見，她完全是憑自己在太倉大州混到了如今的地位。
期間經歷了多少心酸，只有她自己明白。
星淵大尊只是嘆氣，並未多解釋什麼。
“你準備何時回太倉大州？”
江凡想了想道：“我想先見憐鏡尊者一面，你們可發現了她？”
憐鏡尊者與他們一起掉落下來，按理說早該醒來。
星淵大尊微嘆道：“她的天人五衰之劫已經開始了。”
什麼？
江凡臉色微變，連忙道：“我想單獨見一見她。”
星淵大尊頷首：“跟我來。”
很快。
一座幽靜的別院，江凡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憐鏡尊者。
一縷縷淡淡的腐臭氣息迴盪在房間中。
他不敢遲疑。
取出了一張許願紙，又抓出一把時空塵含在嘴中，注視著憐鏡尊者的面容，輕輕嘆道：
“看在你幫我良多的份上，我也救你一次。”
“今後，恩怨兩消。”
他心念一動，催動了許願紙。
“憐鏡尊者領域恢復！”
願望一出，他的體內像是多了一個無底洞，生機瘋狂的被吞噬。
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好在時空塵感應到不對，立刻釋放出強大無比的生機，讓他的身體恢復。
如此反覆持續了足足十息。
江凡嘴中百餘顆時空塵都損耗一空，願望才成功發動。
“我的天，一百顆時空塵？”
他暗暗咂舌。
當初對付寒山巨人王，他動用了十顆時空塵，已經很多。
現在一個願望，就耗費了一百顆時空塵！
一千多顆的時空塵，愣是隻剩下九百顆！
他有些肉痛：“這玩意，能不用就不用吧，太敗家了！”
外界一粒難求的續命神物，他一口氣就耗費一百多顆。
幸虧他的娘不在身邊，不然高低要罵他一聲敗家子。
而且，他還得再消耗三粒時空塵。
由於剛纔時空塵不足，他的身體蒼老無比，成了一個白髮蒼蒼，滿臉褶皺的老人。
正準備再取呢。
憐鏡尊者悠悠醒來，她立刻就感應到自己領域恢復了。
大吃一驚道：“我……我領域恢復了？”
“怎麼可能？”
除非文海書院所有強者，一起出手，耗費大半浩然之氣，或者是一位賢者出手。
但，兩者都不可能。
驀地，她注意到牀前的蒼顏白髮老人，微微蹙眉。
總覺得這老人有點眼熟。
不由詫異道：“老先生，你是？”
“一個路人，你沒事，我就告辭了。”江凡哪能讓她知道，自己是誰？
憐鏡尊者注視著江凡佝僂著腰離去的背影，眉宇間浮現思索之色。
她越看越眼熟。
冷不丁，她心頭猛震，這、這不會是江凡吧？
難道，是他動用了許願紙，耗費生機爲自己恢復的本源？
不可能吧？
這小子，這麼好心？
不可能！
肯定不是他！
只是，當她感應到，白髮老人的懷中，有自己鏡子的氣息時。
整個人猛地顫抖了一下，瞳孔逐漸劇縮。
心中彷彿被什麼狠狠紮了一下。
江凡，竟然爲了她，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