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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記憶

回到了羅德島與龍門近衛局和整合運動的戰場,白翊發現整合運動在這裡並沒有留下多少屍體或者人質,或許是受傷的人員都被整合運動迅速移動到了後方,或者說整合運動並沒有特別急躁地和龍門近衛局以及羅德島戰鬥,所以不管是龍門近衛局還是羅德島亦或者整合運動,都沒有出現傷亡。

“博士,您沒事吧。”見白翊從樹林中歸隊,阿米婭立刻迎了上去,上下看了看,見白翊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勢才放下心來。

“沒事,弒君者應該只是想要拖住我們而已,並沒有怎麼和我戰鬥。”不是沒有怎麼和我戰鬥,而是除了在樹林外動了手之外,進入樹林後就基本沒有動手了,甚至還有些和諧地聊著天。

“我們得加快進度了,要是讓米莎到了整合運動的據點,那就糟了。”陳收刀說道,這些整合運動雖然說沒有耽擱他們太多的時間,但是按照整合運動撤退的速度的話,估計現在已經快要撤離到九龍礦區了。

……

九龍礦區,一名整合運動的成員站在米莎面前,和她打了聲招呼:“你好。”

米莎有些懵逼地看著這名整合運動,有些不解他爲什麼會專門過來和她打招呼。

“聽碎骨他說了好久,今天終於見到你了。”

“你也是……感染者……?”米莎低頭看了看這個整合運動成員的右手,破損了的手套,沒有遮住的源石結晶暴露了出來。

“是的。”整合運動成員很老實地回答道。

“爲什麼……要加入整合運動?”雖然知道整合運動的成員都會有過被迫害的經歷,但是米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爲什麼——”整合運動成員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彷彿是想起了什麼難過和憤怒的事情,“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死在切爾諾伯格人的手裡,烏薩斯感染者的遭遇……比畜生還不如。毀滅切爾諾伯格——作爲復仇,太輕,太輕了……他們的手上沾上了多少無辜感染者的鮮血!?”

見整合運動成員的情緒好像有一些失控,米莎試探著伸出手,想要讓成員冷靜一下,但是整合運動的成員突然湊近了米莎說道:“米莎——我們被人恐懼、被人愚弄、被人侮辱、被人迫害……只因我們是感染者,僅僅是這樣而已!”整合運動的成員幾乎快要湊到了米莎臉上。

察覺到米莎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整合運動成員意識到自己貌似有些激動了,稍微離遠了些:“抱歉,我,我有些激動,忘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碎骨提著自己的兩把爆破源石發射器走了過來:“伊萬,來幫忙接下傷員。”

“好的!”

“這個廢棄礦場只是一個臨時的據點,大家在這裡暫時休整一下,等到時機成熟,我們就撤回切爾諾伯格。”碎骨高聲喊道,周圍的整合運動立刻應聲,然後各自負責著各自的職務,搬運傷員、準備伙食以及警戒周圍。

看著這個僅僅是分別了一兩個月,卻讓米莎有些不認識了的弟弟,米莎試探著呼喚著碎骨的名字:“亞……”

“不要叫我這個名字!我已經將它捨棄了。”但是還沒有被米莎叫出真名,碎骨就立刻阻止了米莎。

“爲什麼……?”米莎靠近了碎骨,就好像以前碎骨犯了什麼錯誤米莎教訓弟弟一樣,只不過這一次變成了疑問。

“過去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叫我碎骨就可以了。”碎骨看著米莎的眼睛,說道,“你——是不是有點害怕?”

看著這個已經是變了一個人的弟弟,米莎感覺自己心中分外難過:“碎……骨……爲什麼要……加入整合運動?”她還是不太適應稱呼碎骨這個名字。

面對米莎的疑問,碎骨冷笑了一聲:“呵……你會明白的,大家知道你流落龍門之後,都自告奮勇地想要將你救出來,而且在龍門,我們也接納了許多的感染者。”

“但是你們……在傷害別人!”米莎對碎骨的這個說法有些不認同,“我不願意……我也不想……感染者之間,爲什麼要……”

“以眼還眼,理所應當!”碎骨根本不爲自家姐姐的說法所動,“烏薩斯人說,對待親人,就應該如同春天一般溫暖,但對待敵人……”

就應該如同凜冬一般嘴臭(誤!應該是嚴酷)。

見碎骨突然不說話了,米莎追問道:“怎麼了?”

“你知道嗎?”碎骨問道,卻又突然像是自我否定一般說道,“不——你——你不知道,我被抓出門的時候……”

“怎麼了?”

“我看見媽媽她,抓著我的手,你看見的。”

“不。”米莎抱著腦袋,彷彿頭痛欲裂一般不斷搖著頭。

“你看見的……他們毆打媽媽,媽媽不肯鬆手……他們在雪地上拖出了一條血痕……”碎骨好像沒有聽到米莎的話一樣,接著說了下去,“如果整合運動……如果感染著……能夠……如果能早一些的話,能夠早一些的話……”碎骨越說越激動,握著槍的手不斷顫抖著。

“我們感染者就不會遭遇那麼多的苦難了。”

“我……我沒敢……我……唔……”米莎抱著頭蹲下,發出了小動物一般的嗚咽聲。

“米莎……”碎骨放下了手中的槍械,伸手將米莎抱在懷裡,“沒事的……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不怪你。”雖然是弟弟,但是碎骨就好像是兄長一樣安慰著米莎。

“當時那種情況……誰又能有勇氣呢?”

“碎骨……”

“你可以選擇,不去相信我們,即便你選擇了相信我們,也可以不加入我們。”米莎從碎骨的懷裡擡起頭來,“但你是感染者,整合運動,一定會爲了感染者的自由而奮戰到底的。”

“可是你們……摧毀了切爾諾伯格……”米莎的語氣中還是帶著些許不確定,“有無數無辜的人死去……”

“無辜?”碎骨被米莎的這個詞逗笑了,“呵……誰是無辜的?當切爾諾伯格實行隔離制度的時候,有人站出來反對過嗎?當我們感染者被拉到凍土的礦場上,因爲受不了而死去的時候,有人站出來反對過嗎?”

“我,我不知道……”米莎搖了搖頭。

“整合運動有兩個這樣的領袖,他們與烏薩斯戰鬥了很長時間,他們也說過,是有那麼一些烏薩斯人,也在爲了感染者而和烏薩斯政府抗爭。但他們不在切爾諾伯格,切爾諾伯格的人冷眼看著我們死去……不,切爾諾伯格樂於看著我們死去。切爾諾伯格,是一座理應被毀滅的城市。”

“但是……也有感染者組織……在幫助感染者……”米莎依然想要說服碎骨偏激的想法。

“羅德島嗎?”碎骨冷哼了一聲,“幫助龍門近衛局,傷害我們感染者,這……”碎骨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龍門外環白翊對他所說過的話,不由得將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那個羅德島……領導人就是一個笨蛋。”

“阿嚏!”原本在前進的白翊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擦,那個傢伙在念叨我?”

九龍山谷之外的某一處草叢中,能天使探出頭來:“啊哈,找到了。”

“他們看上去損失很大啊。”德克薩斯在旁邊說道。

“幸好沒有回到公司,不然又得兜一大圈過來執行任務。”能天使說道。

“預估一下他們的撤退路線,將大致路線和位置全部發給阿米婭。”

“嗯,很快的,”能天使在通訊器上疾點了幾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好了,可以了。”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可不能讓整合運動就這麼閒著。”德克薩斯取出了自己的源石劍。

“要幹什麼?要怎麼做?”能天使也掏出了自己的衝鋒槍,“先做點熱身運動吧,就先從他們的崗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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