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幡融入天煞魔屍體內(nèi),雙方氣脈交融功力疊加,再加上焚血燃髓功催伐潛能的作用,短時間內(nèi)天煞魔屍的功力已經(jīng)無限接近於凝結(jié)本命屍丹的境界了。
再加上有人暗中施展道法爲其勾連天地,魔屍體內(nèi)血氣蒸騰,就彷彿是在其身後凝聚成一尊巨大的血焰巨人,且跨百里蓄勢、自上而下一記重拳擊下!
在那悽豔妖異的血芒中,天地充滿難以形容的肅殺冷酷與狂暴絕情。
與此同時,法力修爲最爲深湛的呂洛道人同時出手配合,周身銀蟒狂舞,本命法器靈獸幡猶如飛劍一般徑直刺殺出去。
可是隨著以月魔爲中心,黑暗水光擴散,一團團的黑水,如有生命一般從中躍出,甫一出現(xiàn),便化人形。
月魔整個人一分爲三,一者出手迎擊天煞魔屍,一者出手迎擊呂洛道人,還有一者,雖然並未在第一時間出手,但在天煞魔屍、呂洛道人的攻勢被破後,似乎也已經(jīng)觀察清楚了,雙袖一揚打出兩圈烏黑光環(huán),虛空掃蕩之間,憑空掃出了兩道人影。
一個是一名白面無鬚的老者,一身寬鬆道袍一副心寬體胖的模樣,只是此時此刻臉上慣常的笑意已經(jīng)全然不見了,滿臉驚疑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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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間捏握著一枚青黑色的長針,但卻遲遲都沒有激發(fā)出手,因爲他的本命法寶是一件陰器飛針,隱藏暗處暗算偷襲厲害,但是一旦被人窺破了形藏,正面硬拼是很容易吃虧的。所以沒有把握,他寧可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另一人當然就是手持長劍的張烈了,這一刻張烈的臉色也是難看的,他本打算以五行大遁配合劍氣如縷法門隱匿奇襲,必要時一劍刺出,能直接給予月魔重創(chuàng),比如說剛剛天煞魔屍與呂洛道人向月魔同時出手的下一刻。
當雙方硬拼過後月魔舊力已盡法力轉(zhuǎn)化的間隙,就是破綻最大的時刻。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全力出手的月魔會這樣可怕,以其爲中心黑水分化爲三,無論形貌、氣質(zhì)、法力與本體全無區(qū)別,讓人無法分辨,這是正常的分身道術(shù)無法達到的境界。
“丹成一品,本命神通黑水化身秘法!”
這一刻,呂洛道人滿臉潮紅汗水的驚歎低語。
“金丹一品!?”
“金丹一品!”
壓制不住的恐懼低呼之聲擴散著,至於後面的黑水化身秘法什麼的,反而沒有人在意了。
對於絕大多數(shù)散修、小宗門修士來說,能夠修煉到結(jié)丹境界就已然是天大的幸運,不敢奢求金丹品質(zhì)了,運氣極好的金丹三品,就已經(jīng)是相對極限。
就算真正的大宗門弟子、嫡傳修士,也頂多奢望一下金丹二品,至於金丹一品,則是世所罕見,道門天驕。
誰也無法想象,這樣的力量與榮耀,竟然被月魔這樣的邪修,擁有掌握了。
“這個邪魔,之前與我交手的時候,難道並沒有出盡全力?”呂洛在驚駭之餘,後退數(shù)步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
讓在場衆(zhòng)修士,心都爲之一沉。
“不對!他絕對沒有修成金丹一品,大道之下正魔無異,轉(zhuǎn)輪劍李恆死在我的手上,他因此心靈失衡徹底入魔,這樣的入魔如何能夠成就一品金丹境界?”
藉助九息服氣與蛟血丸的輔助,張烈也已經(jīng)修煉到紫府九層境界,開始琢磨丹道,同時因爲道基深厚,他的道行底蘊甚至比大多數(shù)結(jié)丹修士都還要高明一些,這是修成上品金丹的基礎,同時也讓張烈敏銳判斷出,月魔浮雲(yún)子他絕對沒有修成一品金丹。
在張烈的判斷中,能夠修成一品金丹者,或者極於道或者極於魔,或者道魔兼顧、領(lǐng)悟深厚,像月魔浮雲(yún)子這種外力入魔的修士,能夠修成二品金丹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
然而事實勝於其它一切分析計算,此時此刻月魔所展現(xiàn)出來的功力,以及其金丹境本命神通的強度,就是一品金丹境的。
伴隨著那黑色的弦月與月魔法力交融,黑暗水光進一步涌動擴散分裂,三具黑水分身竟然三分爲六,六分爲九!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其法力強度終於開始明顯下降,但最後出現(xiàn)的九具黑水分身,依然保持著金丹修士的法力以及威壓。
“珊兒,你先帶著我的符詔去解開封印,待爲師解決了這些人後,再去與你匯合。”
九名金丹一層的月魔之間,其中央處的一位,甩袖扔出一個乾坤袋,化爲流光飛到了他最爲信任的弟子黃珊手中。
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是童冠、呂洛,還是張烈,不是沒有人不想截取,但是他們剛一動念,就有至少兩具以上的黑水分身盯視著他們,令他們根本是動也不敢稍動。
“弟子遵命。”
黃珊飛身接過那個乾坤袋後,知道這並不是什麼符詔,裡面是大量的血祭之物,但依然沒有什麼猶豫的調(diào)轉(zhuǎn)身形衝入封印入口。
在這一刻,無論是顏婆婆還是邪書生張稹,都想要試圖阻止黃珊,但是都被自己面前對手凌厲的攻勢阻止住了。
至於鬼修周靈……
此時他已經(jīng)被碾成了一堆碎肉,與其交手的那名高瘦邪修,此刻倚靠在一旁的山石上,以手撫胸臉色慘白的調(diào)整著神識法力,雖然是速戰(zhàn)速勝,但明顯也是受創(chuàng)不輕的樣子。
描述起來緩慢,但是實際上從雙方交手開始直到現(xiàn)在,時間也並沒有過去多久,甚至於七人當中遁速相對最慢的步鸞,她都還沒有趕到。
可是結(jié)丹宗師境的交手,電光火石,不僅僅是舉手投足間各自法術(shù)威力巨大而已,出手速度與頻率也是驚人。
步鸞自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傾盡全力跟上了,甚至爲此不惜吞服一些催伐潛力的丹藥。
但是在這極短的時間內(nèi),大多數(shù)結(jié)丹宗師間的戰(zhàn)鬥已經(jīng)分出勝負。
轟隆隆隆。
伴隨著雷鳴震動,大量蔚藍色的雷霆交織下落,形成雷電絕域,甚至於在高空虛空當中,形成一條雷龍的巨首,自雲(yún)中探出,蜿蜒而下。
在顏婆婆所操控雷霆的下方,竟出現(xiàn)一片畝許大小的燃燒血海,無邊血霧濃稠如液,血腥之氣翻滾洶涌。
此時此刻那殘缺老人,正將自己所祭煉邪器當中的污穢血力,盡數(shù)融入到三柄血刃中的其中一柄內(nèi),幻化而出的燃燒血光沖天而起,似是要吞噬蒼穹。與此同時也將血焰之海中的顏婆婆身影死死壓制,讓其無法脫身而出,只要稍稍離開雷霆的庇佑區(qū)域,就會被那血焰之海捲入吞噬。
“來吧,看看到底是你雷法霸道,還是我血刀犀利!”
雷龍落下,血焰刀光滔天。
巨大的靈氣衝撞,衝擊擴散,甚至形成一大片劇烈的波紋、肉眼可見的靈氣波紋擴散極遠。
當片刻之後,雷消血散之際,一身紫色華袍手持銀龍柺杖的顏婆婆劇烈喘息著,但依然還站立在高空。
而下方的獨孤殘,此時此刻已然重重的鑲嵌于山巖石塊當中了,周身骨骼盡碎,鮮血溢滿深坑。
“……我這一輩子真是失敗。”
“……走正道,走得前途盡毀一身殘疾,走邪道,現(xiàn)在要死在你的手上。”
注視著飛降而落的顏婆婆,身負重傷的獨孤殘輕描澹寫的這樣言道,似乎對於自己即將面對的命運,並沒有感到多麼在意。
“以獨孤正的才智能力,若是真的想走邪道的話,必然不僅限於此,那三口血刃與你本身道法不合,並不是你煉製的吧?你其實,只是想死而已。”
虛空站立的顏婆婆有些落寞的這樣言道。
然後她舉起手中的銀拐,送了這個因爲命運的折磨而扭曲,已經(jīng)忘記真實自我道友,最後一程。
從來都沒有過獨孤殘,獨孤正始終都是獨孤正,否則的話,他又如何不懂避實就虛的道理,非要同雷法正面硬抗?
戰(zhàn)場的另一邊,在陣陣簫聲的勾連之下,虛空當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兇惡絕倫的靈氣妖獸幻影,撲殺而落。
與此同時,那陣陣的簫聲入耳還有引人進入幻境當中的效果。
然而玉簫道人的術(shù)法玄奇,邪書生張稹的陰陽鏡道術(shù)同樣也是威力不弱,張稹同樣也精擅於幻術(shù),再加上他的本命法寶陰陽鏡有扭曲陰陽之效,極大干擾周圍人的感知力,因此張稹陡然忽東西,驟然間左右,猶如瞬移一般,時不時的就消失而後又憑空出現(xiàn)發(fā)起凌厲攻擊。
這樣一來玉簫道人靈氣勾連下,所召喚出的妖獸幻影雖數(shù)量衆(zhòng)多殺不勝殺,但是張稹這邊變化爲樹木,那邊變化爲山石,就算是玉簫道人自己也難以鎖定自己這個師弟的真身,攻擊當然就是散亂的失效的。
而張稹的攻擊則更多的倚靠符咒,陰陽鏡目前展現(xiàn)出來的攻伐之力並不是很強,但是卻與其自身的道法完美契合,控御由心。
“師兄,師尊的道統(tǒng)傳承終究是在我這裡,你不是我的對手。”不斷見招拆招,漸漸積累出明顯優(yōu)勢,當玉簫道人的幻音以及以衆(zhòng)凌寡之術(shù)都無法起到作用時,張稹最後積累出來的優(yōu)勢終於足夠了,可以滅殺此獠而自身不損。
陰陽鏡浮空而起,與天上的日月爭輝,剎那間,一赤一藍兩道陰陽光華射出去,落在了十餘丈外,剛剛施展遁術(shù)想要脫離戰(zhàn)場的玉簫道人身上,剎那之間,靈光的攻擊力激發(fā)了玉簫道人身上的護體法器,一支青白玉如意飛浮而現(xiàn),形成防禦屏障。
陰:寒氣逼人,如冷月寒夜,冰封大地。
陽:熾熱高溫,若烈日炎炎,炙烤萬物。
一冷一熱,一陰一陽,青白玉如意以及處身其中的玉簫道人登時被籠罩其間,頃刻冰封,剎那炙烤,冷熱極速交替,膨脹收縮,在須臾間,反覆切換近百次。
砰。
玉簫道人那品相不俗的防禦法器玉如意,就直接碎裂爆炸,顯然陰陽鏡並非沒有攻伐之力,只是張稹並不輕用而已。
“啊……”
“師弟,師弟饒爲兄一命!啊啊”
四階防禦法器都在這陰陽光華之下瞬間爆碎,更何況是僅僅只有護體法力保護肉身的玉簫道人。
在陰陽光華的照射下,瞬間龜裂糜爛,皮膚破碎,幾乎轉(zhuǎn)瞬就要死去了。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刻,前一刻看起來還好好的張稹,突然之間臉色蒼白以手撫胸,感到體內(nèi)法力交錯亂竄,陷入暴走。
“噗。”
這一刻壓制不住的內(nèi)傷頓時爆發(fā),張稹張口噴出一口黑紅色的血來。
“多謝師弟,多謝師弟不殺”
之恩兩個字尚未出口,玉簫道人就逐漸清醒,反應過來眼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師弟直到今日,都依然無法補全師尊的道統(tǒng),當年師尊就是沉迷於這套邪功走火入魔而亡的,想不到今日師弟也要重蹈覆轍。”
師兄弟兩人既然已經(jīng)徹底撕破臉皮,玉簫道人也不覺得自己還需要客氣什麼,他揚手間將手中的玉簫打了出去,如此雅器此刻已然是作爲飛劍使用了。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刻,虛空當中似有龍吟之聲傳來。
玉簫道人感應到了危險,勐地擡起頭來,卻見一支金箭迎面射來,其中所蘊涵的法力威能狂烈霸道,令人心驚。
“怎麼可能,那個人不是紫府修士,怎麼可能發(fā)揮出這樣的攻擊?”
這個時候再想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揚手打出法力防護,結(jié)丹修士的法力防護,用來應付絕大多數(shù)紫府修士的全力攻擊都足夠用了,但是絕對不包括前方這支金箭。
就猶如破開紙張一般,玉簫道人的防禦瞬間被突破,下一刻金箭釘於胸前,玉簫道人整個人被倒釘著飛了出去。
儘管在這個過程中他全力運轉(zhuǎn)著法力,壓制著金箭上巨大能量的爆發(fā),但是其上擴散的靈力,依然瞬間震碎了他的五臟六腑,甚至於撕裂丹田摧毀法丹。
“不。”
轟。
在一片的金焰與爆裂火焰間,又一位結(jié)丹宗師身死,巨大的靈氣從燃燒的石窟當中噴涌而出,返歸於玄黃大世界的天地。
……
三大宗師級戰(zhàn)力圍攻月魔,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是人家對手,這種局面,就讓人感到相當棘手。
儘管月神會結(jié)丹宗師與邪修宗師間的戰(zhàn)鬥,互有勝負。
但是呂洛道人、張烈,童冠三人圍攻月魔,反而卻被對方一人壓著打,也幸好月魔的黑水分身,分化而出後似乎也受到某種限制,只能施展術(shù)法而無法使用法器法寶,否則的話,局勢會更加吃力。
月魔的九具黑水化身,其中三具結(jié)成陣勢圍住那輪黑月,很明顯這就是秘術(shù)的核心所在,問題是這個破綻根本就不算破綻,就算知道,也沒有同階修士能夠越過九具化身,去直接攻擊這輪黑月。
另外六具化身,其中三具去圍攻呂洛,兩具圍攻童冠,一具攻擊張烈,就算後來發(fā)現(xiàn)高空中那具天煞魔屍是張烈的法屍,那具黑水化身也僅僅只是轉(zhuǎn)攻爲守,同時結(jié)成陣勢保護黑月法器的三具化身,將更多的遠程法術(shù)投向這個方向。
月魔九具黑水化身,真身隱匿其中,法力雖然下降,但是他所修煉魔功的特性卻並不會因此有所變化。
四周紛亂散射的黑箭、黑矛、其絕對攻擊力尚且也就罷了,其中卻隱藏著一股污穢魔化之力。
這種所謂的污穢魔化,就是指法術(shù)神通或者法寶之上自帶的污穢效果,無論什麼寶物,只要沒有帶著正大、淨化之功,就會被其污穢魔化,此後不經(jīng)過長時間的洗練,就無法恢復原本的神通,更嚴重者甚至會爲對方所控制。
在察覺此點後,結(jié)丹宗師童冠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本命法寶飛針給收回去了,換成是以其它五階法器對敵。
飛針類法器大多容氣量狹小,並且自身的本命法器上附帶有劇毒,若是被魔化了,在激戰(zhàn)中突然調(diào)轉(zhuǎn)過來打自己一下,童冠自覺難以消受。
呂洛道人也有同樣的顧慮,但是他根本就不敢輕易收回自己的靈獸幡,因爲若是沒有銀鱗角蟒的助力,他自度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應付這種險惡的局勢。
因此也只能一邊擔憂著污穢魔化,一邊祭出本命丹火進行煉化驅(qū)除,支撐得煎熬無比。
同樣察覺到自己五行飛劍正在被污穢魔化的張烈,微微皺眉,袖袍一甩,數(shù)十口五色繽紛的飛劍直飛沖天,隨即盤旋飛舞,絢爛劍芒幾乎遮蔽了半個天空。
再下一刻,這些劍光在他法決一催下,瞬間凝聚成了一口數(shù)丈長巨劍,落於身側(cè),雙手持訣一道法決打落在其上,一層五行神雷電弧在巨劍劍身浮現(xiàn),雷鳴聲大起,漸漸就將其內(nèi)的污穢魔氣煉化擊散。
而在這個時候,隱身於太陰幡天煞魔屍體內(nèi)的雲(yún)夢瑤,暗中施以手段幻術(shù)控制,令天煞魔屍可以捕捉到機會,一記重拳將月魔分身擊成粉碎,然而這似乎並沒有什麼意義。
在承受致命傷之後,那具黑水分身陡然化爲純黑的顏色,身上原本具有的色彩消失,片刻之後,黑水聚攏成球型,又重新擴張凝聚,再一次現(xiàn)出黑水分身——竟似不死不滅一般。
“再繼續(xù)這樣打下去,我們有死無生。就按照之前呂洛先生所提出的,我們先進入金光寺徹底滅殺那個古魔,回過頭來再匯聚力量共同對付此獠。”
這一刻,張烈已經(jīng)開始懷疑,浮雲(yún)子血祭千年前的古魔修士,是不是從對方的身上獲得了什麼巨大好處,他不可能修成一品金丹的,但他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就是一品金丹修士。
那麼基於自己並沒有判斷出錯的情況下,張烈只能懷疑是古魔提供了某種秘法,將浮雲(yún)子的修爲從二品金丹強行提升到了一品金丹之境。
就算無法提升本質(zhì),但是提升戰(zhàn)力還是沒有問題的,古代魔修絕對擁有這樣的能力。
神識上的交流速度極快,很快月神會的幾名修士就達到了意見上的統(tǒng)一,但是他們情態(tài)上的變化,卻被月魔敏銳無比的捕捉到了。
“想走?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虛空而立,蒼白亂髮飛舞的月魔浮雲(yún)子手掌揮揚,他並不介意在這九具化身間暴露出自己的真身所在,因爲此時暴露,下一刻他就可以無聲無息的切換到另一具黑水化身的身上,反而起到迷惑的效果。
伴隨著月魔浮雲(yún)子施法,磅礴黑暗以其爲中心擴散涌來,只見黑光漫卷,再下一刻,包括張烈在內(nèi)都發(fā)現(xiàn)自身處於一片黑暗當中。
在這片幻術(shù)空間內(nèi),夜晚冷冽清澈的空氣,黑暗至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都擬態(tài)得淋漓盡致近乎真實,只有高空當中的一輪銀色圓月,越來越大,並且在被黑暗不斷的吞噬。
很明顯,當黑暗完全吞噬圓月之時,在這片幻境當中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在這幻境當中,張烈可以以神識感應到其它人的存在,但是無法接近對方,即便召出火焰,也會很快被黑暗吞噬並且再也無法召喚出來。
“我可沒有興趣,讓他完全發(fā)揮出這個幻術(shù)的威力。夢瑤,激發(fā)青冥玄鍾。”
“遵命,主人。”
作爲太陰器靈雲(yún)夢瑤可以催動金丹級的法力,但是隻有二到五擊之力,而若是催動青冥玄鍾這種寶物的話,直接就會耗盡法力,短時間內(nèi)難以再次出手。
“嗡嗡嗡嗡……”
邪月幻境內(nèi),黑暗還在吞噬銀月,並且速度越來越快,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洪呂大鐘之聲突然響徹,實質(zhì)般的音波不斷擴散,衝擊撕裂著這個真實卻又虛弱的幻術(shù)世界。
再下一刻,張烈、呂洛,顏婆婆、呂冠,張稹、步鸞,所有被捲入幻術(shù)中的人,眼前都再一次恢復光明瞭。
看到一隻巨大的青鍾虛影下落,擴散開一圈圈實質(zhì)的波紋,將黑月法器與那三名黑水化身鎮(zhèn)壓於鍾內(nèi)的同時,也控制著青鍾虛影外的其它化身,以及衆(zhòng)多月魔下屬南荒邪修。
“走!”
張烈心中很清楚,憑青冥玄鍾之力也無法鎮(zhèn)壓月魔太久。
因此他就在第一時間御劍飛遁,來到步鸞的身邊,先將這個傀儡強橫,而自身極弱的戰(zhàn)力,帶入密蓮山金光寺的封印當中。
在進入封印前的最後一刻,張烈感應到自己的背後,似有目光注視過來。
他本能地就回過頭,剛好與月魔睜開雙眼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此時此刻,雖然被鎮(zhèn)壓於青冥玄鍾之內(nèi),但是月魔浮雲(yún)子的雙眼當中無悲無喜,似乎,他早就料到眼前的情況會發(fā)生。
“這個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