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治小亞歷山大爺爺?shù)倪^程中,孤行天知道了對方中毒的全過程。正是在一條叫做比格拉斯魔獸山脈的一處礦山隧洞內(nèi),被形似蟾蜍的劇毒之物吞吐毒液沾染所致,而這劇毒之物並非有意傷害老亞歷山大,只因它吞吐毒液下瀰漫的毒霧沾染到了對方,否則老亞歷山大根本不可能活在現(xiàn)在。
前往比格拉斯魔獸山脈的途中,孤行天將練劍的一些基本功教給個小亞歷山大,並沒有覺得收下一個異族徒弟而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後者揹著上百斤的巨石,舉步蹣跚汗流浹背的行走在平坦山野間,進行著修劍者最基礎的體格鍛鍊。
其實孤行天大可以用劍意開拓小亞歷山大的體格,讓他瞬間達到了一個異常強壯的血脈骨骼,但這不利於對方的劍道心境成長,於是暫且作罷。
沿途中遇到了不少往來於魔獸山脈的傭兵隊伍和帝國商團,不過他們並沒有在意孤行天這兩個孤獨行人,而是高歌著蘇格蘭星球特有的民謠,從孤行天身邊走過。馬車後面的大籠子裡,裝著他們不知通過何種手段捕捉來的魔獸、精靈和獸人,這將爲他們換來大量金幣。
咯吱一聲,就在這時,從相距不到百米處的一條闊道上傳來車輪斷折的轟響,繼而傳來一聲聲噼啪脆響的皮鞭聲。孤行天瞥了一眼,只見三兩個穿著厚甲背心露出粗壯胳膊的傭兵,揮動皮鞭咒罵著,抽打著那已經(jīng)歪倒在路邊木籠子內(nèi)的幾名精靈少女和獸人,力量之大令人昨舌,竟連以皮粗肉糙的獸人也被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橫流。而體質(zhì)更爲羸弱的精靈,則是被抽的口吐白沫。
“他們太過分了!”小亞歷山大憤怒的掙紅了臉,一雙拳頭緊握著,咬牙切齒表達心中不平怒火,這些傭兵怎麼能如此殘忍,再打下去能把人打死的。
在他剛回過頭想要請求師父拯救這些人時,卻見孤行天早就離開,走到幾百米外的地方,頭也不回似是未曾見到。
“他是裝作沒看到!”小亞歷山大感到一陣傷心,他知道如果師父願意出手的話,這一羣人都會被殺死。
顫抖著伸出手,朝著那位楚楚可憐朝向他示意求助的精靈揮了揮手,然後極其失落的一陣小跑離開了,因爲他救不了對方。
漸漸深入崇山峻嶺中,師徒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崎嶇山路間,誰也沒有說話,孤行天則是一次次的用意念感知周遭可能存在靈礦的地方,這幾天吞噬了不少靈魂,如果配上大量靈氣,他足以修復一點破損的心境小世界,至少能夠讓他催動神識探查到更廣闊的範圍,而不是用劍意來代替神識。
“小的時候,一位精靈姐姐曾救過我的命。當時我跟隨爺爺來到比格拉斯魔獸山脈邊緣挖礦,一頭兩階風狼將我抓走,那位叫zuo-ai麗絲的精靈姐姐用弓箭射殺了風狼。”
小亞歷山大仰著頭,對孤行天道,似乎在試圖解釋著什麼。
“亞歷山大,你所說的這一切,跟爲師沒有一點關係。精靈救過你,有恩與你,那麼你就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拯救他們。如果你現(xiàn)在沒有能力的話,那就好好修習我教給你的劍術,鍛鍊力量,日後遇到不平之事,儘可出手殺之滅之。而不是如同一個弱者,對弱者報以同情,這樣你不配作我的徒弟!”孤行天頭也不回的冷冷道。
小亞歷山大聽到這話,眼淚叭啦叭啦的流下來,雖然聽不懂師父話中暗含的深意,但他卻是明白了一點,無能者是沒有資格同情他人的。
“嗯!”哽咽著鏘然點頭,小亞歷山大雙手扣緊周身各處覆蓋的石塊,大吼一聲朝著前方衝去。
……
比格拉斯魔獸山脈的確蘊含著很多靈礦,雖然每一塊靈礦內(nèi)蘊含的靈氣都極少,但勝在礦脈廣衆(zhòng),化整爲一也算是不少的靈氣數(shù)量了。
在一處地處偏僻的山谷,孤行天開闢出了一座礦洞,並暫且以此安家,一邊教授亞歷山大劍術一邊緩慢的吸納靈氣。
小亞歷山大受到之前的刺激,修煉劍術更爲刻苦,往往練劍就是一整天,忘記了吃飯和睡覺。殊不知,正是如此,他才能成就日後名震整個創(chuàng)神魔星系的亞歷山大混沌騎士。
孤行天盤膝而坐,靈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朝他匯聚,與靈魂結合填補在千瘡百孔的心境小世界上,一點點的修復著。
這一坐,就是五年,五年之後,以他爲中心的方圓幾十萬裡土地,皆是變成了荒蕪死寂的荒野,整日黃沙漫天不見日月。
這一天,孤行天從打坐中醒來,此時在他催動神識感知下,方圓三十萬裡內(nèi)的地底,已經(jīng)再也沒有可以被他吸納的靈氣了,靈氣枯竭,那些生存在此地的花草灌木,自然再也沒了生存下去的可能。
五年時間,小亞歷山大或許再也不能喚他小亞歷山大了,他已經(jīng)從五年前的矮小個頭,長到齊至孤行天肩膀的高度,而且他的劍術已經(jīng)練到快如疾風動若驚鴻的地步,快和猛兼?zhèn)涞母呱罹辰纭?
當然,其中也有作爲師父的孤行天不斷幫其開筋拓脈改變體格所致,隨著亞歷山大劍術高深,幫他鋪就一條凝鍊劍道心境的捷徑是非常必要的。
隨著他對於靈氣認知的逐漸加深,便再也沒有疑惑爲何他所在的環(huán)境,會變得越來越惡劣,靈氣乃天地萬物之母,這與他所受到的教義和蘇格蘭世界自古相傳的鬥氣、魔法修煉綱義大爲不同。但隨著他實力不斷提升,這種質(zhì)疑也只能暗暗沉於內(nèi)心,他心想著等日後找個機會好好與師父論道一番。
“師父!”已經(jīng)達到了可以隨意操控念頭感知方圓百丈內(nèi)天地氣息的亞歷山大,自然察覺到孤行天從深邃礦洞走了出來。當下,高興的回過頭尊呼道。
孤行天點點頭,目光變得遠比以往要深邃的多,道:“亞歷山大,你的劍術已經(jīng)某種桎梏,需要以血淬鍊,才能打破桎梏飛昇世外。”
亞歷山大早就習慣孤行天的這種奇怪說話方式,問道:“師父的意思,是讓我出去遊歷,挑戰(zhàn)一些強者高手嗎?”
“不錯!這種人越強越好,只好是能迫使你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強者!能否悟道成功,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孤行天說罷,仰起頭看了看上方天地,以他此時的能耐幾乎已經(jīng)達到了可以破開天地進入星空的實力,但如果碰上宗主級別的強者,雖然可以憑藉身法不會陷入危機中,但想要得到一個安逸的環(huán)境吸收靈氣,絕對是千難萬難的。
心念及此,他隨即打定主意,繼續(xù)呆在魔獸山脈尋找靈礦吸收靈氣,不超過百年時間,他一定會恢復到宗主級別實力,到那時這顆星球上蘊含的所有靈礦,想必都會被他吸收一空。不過,雖然如此,他卻還可以轉(zhuǎn)戰(zhàn)到另一個星球上繼續(xù)吸收靈氣,直等他恢復宗主實力,屆時極道、劍道和虛空道幾乎都可以運轉(zhuǎn)自如了,就算是這個本源星系的強者來臨,他也有辦法隱匿氣息從容遁走。
此時亞歷山大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靈氣運轉(zhuǎn)之法,更在孤行天幫助下開闢了丹海和金丹,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一個辟穀且能御劍飛行一段時間的修真者了。只等他歷經(jīng)諸多生死磨難,金丹化嬰,繼而就能在孤行天的手段下,直接把他從元嬰期提升到修道者的地玄境界。
不過,金丹化嬰對於亞歷山大這位屬於神魔星系的生靈來說,是異常艱難的事情。因爲化嬰即代表著開智通道,以靈魂接納天地間蘊含的大道氣息溫養(yǎng),繼而才能以此遊走於天地間,悟道飛昇。
可是難就難在,亞歷山大能否以太皇星系的修真法門,容納神魔星系天地間的諸多大道氣息,他的道根始終是屬於這裡的,而並不是太皇星系。
“吼!”
忽而,就在兩人御劍飛行在千丈高空時,從下方一個形似“一”字的巨大峽谷中傳來一聲震徹天地的嘶吼,這是一隻強大魔獸傳來的怒吼聲。
立時,師徒二人皆是將眼神瞟落下去,只見一個渾身翻騰著墨綠色氣息的無頭巨怪四下?lián)]舞著粗達幾丈的手臂,毒液從他身上一灘灘滴落下去,落在地上竟將整個地面都腐爛了,在地上還躺著幾十具屍體,從死狀來看,皆是被毒氣攻心致死。
“去吧!”孤行天淡淡道,示意亞歷山大下去降服那無頭巨怪,與此同時他還從祖洞天拿出一團由毒液凝聚而成的漆黑膠凝物,赫然是之前從老亞歷山大體內(nèi)收取到的。
在他落到地面的下一個剎那,亞歷山大已經(jīng)用劍劈開了無頭巨怪的身軀,毒液、令人噁心反胃的內(nèi)臟散落一地。
孤行天搖搖頭,將手中毒霧凝聚的膠凝收入祖洞天,眼前這個毒性強大的無頭巨怪,遠遠沒有膠凝內(nèi)的毒性猛烈。以此看來,那個幾乎擁有靈智的劇毒之物還存在於魔獸山脈。
“感謝你們!兩位強大的騎士!你們的到來,真是上帝的恩賜!請接受我,一等男爵菲亞德的虔誠感謝!”一位身著傳教士打扮的男子,雙手交叉朝孤行天和亞歷山大奉上感激。而他身邊一衆(zhòng)汗流浹背臉色慘白的魔法師和戰(zhàn)士們,也是一臉崇敬的望著他們。從天而降,這無疑說明這名騎士的富有,能夠購買飛行符咒這個高昂卷軸。
“上帝算個什麼東西,如果真是他來請我,我想我不會出手救你們!”孤行天不動聲色的搖頭道。
一聲即出,頓時把所有人都驚呆了,也包括他的徒弟亞歷山大,亞歷山大一邊偷偷拉拽著師父的衣角小聲告訴他,“師父不要胡說,小心被這位男爵當做異教徒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