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憤怒,不甘,無數(shù)的情緒涌上來,姜平再也忍不住了,仰天一身怒吼。
這怒吼中是誓死無悔的勇氣,是傲骨嶙峋的不服,是睥睨天下的狂傲,是對宿命的控訴。
不甘心,就是死也不甘心!
“吼?!?
而就在這瞬間,虛空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巨大的虛影,虛影身穿獸皮短褲,一身古銅色的皮膚,雄壯的傲立於天地之間,他單手持巨斧,同樣在仰天怒吼。
這是同樣的狂傲,同樣的不屈服,同樣的不甘心。
就在這一瞬間,巨大人影彷彿與姜平相互疊印起來,巨大的吼聲在山洞內(nèi)震盪迴響,緊接著姜平的身上就突然爆發(fā)出一陣血黑色的光芒,直接衝入了銘紋圖內(nèi)。
玄青色的銘紋圖突然一滯,彷彿是遭到了什麼異樣衝擊,可只是這一頓他又更加瘋狂的旋轉(zhuǎn)起來,就想要將這血黑色驅(qū)逐出去。
但隨著這巨大虛影的出現(xiàn),姜平身上的血黑色卻彷彿無窮無盡一般,直接籠罩在整個銘紋圖上,就如一隻血黑色的大嘴在逐漸吞噬整個銘紋圖。
血黑色越來越盛,眼看就要徹底淹沒銘紋圖,可驀地,姜平的身上竟然又爆發(fā)出一陣青色的光華,在這光華中,一個縹緲的女影若隱若現(xiàn)。
白衣飄飄,如夢似幻,看不清面容,但僅僅是那露出的嫩足,便讓人心幻神迷。
而隨著這縹緲女影的的出現(xiàn),玄青色的光芒再次大漲,立刻抵住了血黑色
光芒的入侵,玄青色和血黑色開始互相較勁,不斷地在銘紋圖中衝擊著。
這是什麼?
姜平先是一愣,然後瞬間就明瞭了,如果剛纔的那個巨人是來自於他父親身上的血脈,那這絕對就是他來自於母親身上的血脈。
他這才明白,原來他一直不能覺醒血脈並不是因爲先祖的血脈不眷顧他,而是來自於母親的血脈壓制了他蠻族血脈的覺醒。
母親?
姜平腦海中停了片刻,這是個他幾乎沒有任何記憶的詞語,因爲從小他就沒有母親,後來他才得知自己乃是自己乃是父親從山外帶回來的。
或許再某個時間裡他還對母親有過不少幻想,可都已經(jīng)到這種地步了,他絕允許有任何東西來阻礙他覺醒血脈,他一定要變強,他一定要活下去。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充斥著勢不可擋的氣勢,而伴隨著這一聲長嘯,兩道虛影突然間崩碎開來,爆發(fā)出來的巨大能量形成一道巨大的衝擊波,直接就將姜平震暈過去。
接著那崩碎的虛影竟然化作了點點星辰,沒入那銘紋圖中,然後整個銘紋圖就越變越慢。
再看去,正中央的那兩條花紋已然改變,變成了一血黑,一青白,兩條花紋相互纏繞旋轉(zhuǎn),就彷彿是兩條游魚在互相追逐。
緊接著這銘紋圖突然一頓,然後直接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姜平胸口。
……
“譁!
”
一盆涼水直接澆在腦袋上,還在昏迷中的姜平瞬間被驚醒過來。
陽光透過木窗照進來,刺的他看不清東西,只看見一羣人影在眼前晃動,可還沒多想,他便被人直接拽著衣領(lǐng)從山洞內(nèi)拽了出去。
重重的摔在地上,姜平這纔有些清醒,昨天晚上被銘紋圖吸取了太多的精血,他現(xiàn)在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全身更是沒有一絲的力氣。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一擡頭卻見七八匹半人高的灰狼正張著血盆大口在地上撕咬著什麼,那滿嘴的鮮血順著牙齒滴落在地上,一指來長的尖牙在陽光下閃爍,恐怖滲人至極。
嚇了一跳,姜平猛地坐了起來,可待看清楚了那地上的東西,他腦海裡卻是“轟”的一聲,徹底地僵住了。
這因爲些畜生撕咬的竟然是一具具屍體,看那身上穿著的獸皮短衣,明顯就是和姜平一起被留守下來的族人,只是此時他們的軀體已經(jīng)破碎不堪,盡數(shù)下了那些灰狼的肚子。
一絲徹骨的冰冷浸透了姜平的脊背,他昨天爲了鐫刻銘紋圖一個人離開,卻沒想到今天再見他們已經(jīng)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這些老蠻曾經(jīng)都是部族裡最偉大的戰(zhàn)士,即使到垂暮之年依然爲了部族的生存自願留守與駐地,可如今他們卻變成了這些畜生口中的食糧,連死亡都變得毫無尊嚴。
緊接著就是一股無法言喻的怒火噴涌而出,姜平雙拳緊握,兩隻眼睛變得徹底的通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