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霓跪在地上,咬了咬牙,頭低的更下,她今天來,根本就不是要什麼總管事的地位,而是,希望能夠勸說眼前的女子,出手幫秦烽一把。
“塗會長,不知道,剛纔我說的,你覺得如何,秦烽”
話音未落,塗蓉蓉便是慢慢從牀榻之上走了下來,一臉疲憊道:“好了,今天我有些睏乏了,有什麼事,過幾天再說吧。”
“客”王霓銀牙一咬,按在地上的手掌緊握,在地面之上留下幾道爪痕,可見她出手之重。
幾天,她可以等,但是秦烽,如何能夠忍得住幾天?
“可是會長,如果沒有秦烽,我們商會根本不可能一統三魂城,如果這次我們幫了他,以秦烽的天賦,日後定然會成爲超級強者,到時候我們商會自然也就有了強大的靠山。所以,我再次懇求您,助他一臂之力吧?!?
嘣。
王霓話語剛落,陡然一道沉悶的聲響發出,一道裂縫,自塗蓉蓉的腳下,蔓延到她的身前。
鋒。
氣流舞動,幽香傳來,塗蓉蓉已經來到她的面前。
塗蓉蓉纖纖玉手伸出,輕輕一擡,一股詭異的力量,便是將跪在地上的王霓提了起來,飄在她的身前。
“助他一臂之力?嘖嘖嘖,你忘記了,出發之前,我教過你什麼嗎?”
“利益纔是商人的源泉,秦烽此去,就單憑一個人,就想滅了天玄門,這根本就是一個註定失敗的交易,我們又何必出手?適可而止,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局面。貪得無厭,最後只會滿盤皆輸?!?
“現在,我都懷疑,你還能不能勝任總管事一職了?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滾吧?!?
轟。
隨手一扔,直接將王霓丟了出去,將密室十餘寸的玉石石門,都是轟碎。
咻咻咻。
瞬間,一名名強大的護衛從周圍飛掠而出,伸手便是將王霓提了起來,全身殺意洶涌。
“主人,需要將她殺了嗎?”
塗蓉蓉只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對王霓卻是看也不看一眼,彷彿後者早已經是沒有絲毫價值的貨物一般。
“算了,今天我心情不錯。就將她帶出去好了,從此以後,不能讓她靠近我房間半步,省的我心煩?!?
“是!”護衛首領點頭,便是身影一掠,如風將王霓捲走,隨後又是狠狠丟了出去。
嘭!
王霓重重摔在地面之上,如今她也是洞天境,這一摔之力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就這樣被人拋棄,心裡卻是極爲憤怒。
緩緩起身,看著那全身戰鎧,面罩頭盔的護衛首領,恨的只能咬牙。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塗蓉蓉的身邊,便是有了這樣的高手,觀他們的氣息,似乎,並不屬於荒域北部任何一個宗門。
現在的塗蓉蓉,給她的感覺,是一個極爲可怕的女人。
商人利益至上,要塗蓉蓉去幫助秦烽,應該是行不通了。
“這樣的話,我只能去找找百曉生,可惜這亂戰之中,這傢伙貌似也消失了。不過就算是掘地三尺,我王霓也要將你找出來。”
說完,王霓身影一掠,便是離開。
噗噗噗。
耳邊,腳步聲響起,塗蓉蓉看了一眼那護衛首領,“零夜寒,王霓那傢伙離開了?”
“嗯?!绷阋购c頭。
塗蓉蓉嘴角一揚,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你暗中跟著她,看看她要搞什麼名堂。雖然說秦烽獨上天玄門九死一生,但是這個傢伙,彷彿有著一種很奇特的力量,若是真的一不小心,他真將天玄門覆滅了,我們也要第一時間抱住這個靠山。”
“所以,在方向未明之前,一定不能讓王霓出事?!?
零夜寒點點頭,“是?!?
然後便是轉身離開,然而剛剛有所動作,突然,一道破風聲傳來,伸手一握,一個小玉瓶便是出現在零夜寒的掌心。
“這裡有著九枚尺命血丹,對於傷勢有著絕佳的效果,便是洞天境強者服下,對於修爲也有著顯著的提升。你跟上王霓之後,找個合適的時間,便是交給她吧?!?
塗蓉蓉伸手一揮,便是將零夜寒打發了出去。
這尺命血丹,價格不菲,可不是隨便丟出去的。就算現在不看好秦烽,但是縱然有著一線的回報,她塗蓉蓉也不會隨意錯過。
也許,真會有大回報呢?利益至上,沒有必要把一件事情,做得太死。
三魂城外,有著一片約百餘丈的湖泊,本來這湖泊之上有一漂浮的小型亭閣,是百曉生唯一公開的住所。
然而現在,亭閣已經消失不見,化爲斷裂的木板,散亂漂浮在湖泊之中,顯然是被人轟爆的。
原本門庭若市的湖泊,現在也是變得空無一人。
噗。
突然,湖面中央,一圈水紋波盪而出,片刻之後,便是歸於寧靜。
百米下的湖底之中,有著一座陣法隱匿其中,若不是修爲極強的人,根本感應不到。而百曉生,便是一直待在這裡的洞府之中。
突然,一道輕微的茶香飄起,在整個洞府中瀰漫。
百曉生的眼睛,也是緩緩打開,在他身前不遠處的茶幾盤,一道白衣若仙的青年,便已經不知道何時已經做在了那裡,悄無聲息。
而從那青年的身邊,也是感受不到絲毫的靈力波動,但是每每想去打探,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探不出什麼。
就連臉龐,都是看不清楚,就如同蓋逸第一次見靈穎時,一模一樣。
“你是什麼時候到的?”
百曉生笑了笑,走了過去,就這樣坐在那青年的對面。然而就算這半米之遙,他依舊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很顯然,青年的修爲,比起他來,要強大的多。
“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青年悠悠道,聲音淨如清水,聽起來令人極爲舒服。隨後輕手一揮,便是將一杯熱茶,送到了百曉生的面前。
百曉生捧起熱茶,嗅了嗅,入鼻芬芳,神清氣爽,“好茶?!?
便是細細品嚐起來。
許久之後,茶水已盡,唯有這茶香,卻是在空氣之中久而未散。
“你應該知道,我此行來的目的吧?!鼻嗄贻p聲道。
“知道,是來殺我。”百曉生說的極爲平淡,似乎早已經料到。
雖然,他從未見過這名青年。
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那你爲何不躲?”青年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