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野不知道秦霜華要做什麼,只見秦霜華突然朝著他的心口,發(fā)泄似的,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那兩排小牙沒有什麼力氣,咬著一點兒也不疼,只能感覺到溫?zé)岬纳囝^上溼溼的觸感。
蕭成野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他垂下眼睛,只能看到秦霜華的頭頂,她微微顫動著,不知道怎麼了。
秦霜華的聲音又有了幾分啞意。
“你真是煩死了,你要將計就計騙皇帝,爲(wèi)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不是我,你知道小杏有多擔(dān)心你麼?你知道三德子這兩天少吃了多少飯麼?
你就顧著自己的事情,從來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前在泰康宮的時候,就是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你怎麼那麼討厭!”
蕭成野聽著秦霜華甕聲甕氣得話,心中狠狠顫動。
他活了二十多年,向來是我行我素,很少在乎什麼。
他身邊的屬下,奴才,都是圍著他轉(zhuǎn),他一個眼神,那些人就馬上知道他的意思。
他根本無需多說,也無需向誰交代什麼。
但是現(xiàn)在卻有人因爲(wèi)這個抱怨,抱怨他太過我行我素,不交代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抱怨,蕭成野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心思發(fā)軟。
軟得一塌糊塗。
難道是剛纔被秦霜華咬那一口,咬得腦子出毛病了?不都是被狗咬了纔會得瘋癥的麼!
蕭成野伸手,想把秦霜華的臉擡起來,秦霜華不起來,硬低著頭。
蕭成野抱著她,將她的身體往上挪了挪,讓秦霜華與自己面對面對視。
秦霜華眼睛很大,本來就水汪汪的,看著無辜又單純,此刻溼溼的,更是看著可憐。
蕭成野忍不住覆上臉去,去親吻她的眼睛。
秦霜華忍不住眨了兩下,長長的睫毛颳著蕭成野的脣紋,蕭成野覺得有些癢。
他退開之後,低聲說道:“本王知道了。”
秦霜華瞪著眼睛,氣哼哼地說:“你知道什麼?知道自己錯了?”
蕭成野淡淡說道:“知道你喜歡本王。”
秦霜華心中幾乎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這踏馬的白
跟他煽情了!
雖說她也不是故意要哭哭啼啼的吧,就算是情不自禁,但是蕭成野這個坑爹貨能不能走走心?
合著她有理有據(jù)震懾人心的真情流露,在蕭成野這兒就看出來一個她喜歡他?
秦霜華一把推開他的臉,翻過身子,背對著他。
真不想跟他說話了,一刀兩斷好了!媽的,跟這種人談戀愛真累啊!
蕭成野看著秦霜華氣呼呼的背影,笑了一下。
他伸臂過去,從後面貼過來,圈住秦霜華的身體。
“本王以後,會跟你說。”
他簡單的一句話,並沒有讓懷中人消了氣,只換來了冷哼一聲。
蕭成野此刻,不知爲(wèi)何,格外地好脾氣,大概是懷中之人身嬌體軟,讓他覺得心情很好。
“你想知道什麼,本王告訴你。”
秦霜華抿了抿脣,暗自思量。
蕭成野把她抱得更緊了一點兒,問道:“想問什麼就問,嗯?”
秦霜華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好像她沒有要問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讓蕭成野再講一遍怎麼裝假騙過皇帝,怎麼進(jìn)宮的,好像沒有什麼意義。
反正他是有本事的。
於是,她轉(zhuǎn)頭過去,一本正經(jīng)地問蕭成野:“現(xiàn)在你準(zhǔn)備怎麼辦?”
蕭成野輕笑一聲:“等。”
“等什麼?”秦霜華不解。
“等著皇帝親自開城門,迎接本王進(jìn)城。”
秦霜華更是不明白了。
她伸出食指,在蕭成野的胸口戳了戳,佯怒道:“你就不能說清楚點兒!”
蕭成野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一吻。
“自有人替本王報仇,等著他們殺到京城來就是了。”
秦霜華撇了撇嘴,然後問道:“對了,外面的那些學(xué)子天天給你哭喪,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蕭成野伸手捏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你倒是聰明。”
秦霜華拍開他的手,眨了眨眼睛:“真是你啊!”
她眼珠一轉(zhuǎn),笑道:“那就好辦了!”
“你想做什麼?”蕭成野突然想到秦霜華之前跟張順吩咐的話,他皺著眉頭,說:“不許防火!”
秦霜華之前跟張順說的方法是,在未央宮放一把火。
皇帝不是不讓她出去麼?那好,她就防火燒了這未央宮。要是皇帝依舊狠心關(guān)著她,她就死在未央宮裡。
如果皇帝讓她出去,她就在宮中露露臉,至少淑太妃還活著,這個消息傳出去,皇帝不敢明著禁錮她。
但是蕭成野不許。
這個女人真是膽大,水火無眼,她就一點兒都不怕麼!
而且這個未央宮,對他來說,極爲(wèi)特殊,是他母妃曾經(jīng)的宮殿。
他的母妃,就是先先帝的那位寵妃,寧妃。
秦霜華想要燒了未央宮,他當(dāng)然是不同意的。
秦霜華笑著說道:“不知道阿凰有沒有收到我給他的藥,要是收到了,估計要想辦法進(jìn)宮看看的,到時候,就好辦了。”
“你想幹什麼?”
“相爺現(xiàn)在被重新啓用了,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不坑他一下,我實在過意不去啊!”秦霜華笑得一臉奸詐。
蕭成野輕笑一聲,捏了捏她的臉:“小滑頭。”
第二天。
皇帝讓安德海去秦府,接秦凰禱進(jìn)宮。
秦凰禱在家裡,被秦夫人圈著,不讓他出來。他說要進(jìn)宮,被秦丞相一通臭罵。
沒想到安德海竟然親自來接了。
秦府衆(zhòng)人都受寵若驚。
大家紛紛覺得,秦玉露在宮中應(yīng)該是挺受寵的,要不然也不會讓家人進(jìn)宮去探望。
但是衆(zhòng)人也有狐疑的地方,爲(wèi)什麼不讓秦夫人進(jìn)宮,反而讓秦凰禱進(jìn)宮?
安德海只是笑瞇瞇地說道:“小公子的福氣大著呢!”
這下闔府都?xì)g欣雀躍起來,或者秦凰禱進(jìn)宮之後,是要受封?
一家人都挺高興。
只有秦丞相心中有積分擔(dān)憂。
他被皇上莫名其妙指派去查刺殺謀逆一案,已經(jīng)覺得肝顫了。畢竟他之前是太后一黨的人,現(xiàn)在太后一黨已經(jīng)失勢,朝臣被皇帝殺了不少,他勉強(qiáng)躲過去了。
誰知道這是不是又是一個坑?
關(guān)鍵是昨晚深夜的時候,有人來找過他,如果那些話說得都是真的,恐怕大端將會面臨一場血雨腥風(fēn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