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出了客棧,尋思著去尋一匹馬,只是這深更半夜的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一匹馬,想著自己竟是第一次這般狼狽,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安頓好,仔細(xì)想想,這次確實(shí)是自己失算了,沒有把握好力度,撩過了頭。
至於爲(wèi)什麼會撩過了頭,她也說不清楚,之前可是從未失手過。
現(xiàn)在惹出這一身麻煩事,且不說自己今日如何回去,也不知道那劉天霸會不會找到她的老巢,只怕這次又要換一個地方安身了。
果然做這生意就不能接這種地位太高的人的活,身後麻煩事不知多少堆。
秦梓越想越懊惱,最終還是讓她找到了馬,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是現(xiàn)在也是別無他法,只希望明日這房客能再找一匹其他的馬。
秦梓將錢放在原先拴馬的地方,解下那匹馬,連夜出城。
幸好劉天霸此時的速度還不及她。
從封都到西巷府是兩天的路程,意味著路上秦梓還要再借宿客棧一晚,秦梓覺得越拖越會出事,所以她只是稍稍歇息了一下,便又連夜啓程了。
不料,劉天霸果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苦苦查詢無果,便馬上想到秦梓已經(jīng)出城,遂命人立刻沿著馬的腳印去追,也許這次是真的上天要考驗一下秦梓。
若是平常,這馬的腳印並不好辨認(rèn),只是最近雨水偏多,地表比較溼軟,很容易留下痕跡,這大半夜的估計出城的也就只有秦梓一人。於是她的痕跡很快便暴露了,追的久了,這些手下也大概明白了秦梓的逃亡方向,竟一次都未曾跟丟過。起初他們與秦梓的距離挺大,但是秦梓的馬畢竟比不上這些挑選的精馬,而且剛開始秦梓也並不知道身後已經(jīng)有人追上來了。
所以在第二天的夜裡,他們便追上了秦梓。
“站住,別跑。”
秦梓起初有一絲絲的驚訝,訝異於劉天霸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之後便開始冷靜下來想對策,這麼逃下去也不是辦法,最後肯定會被追上,如今讓他們停手的方法估計只有讓他們覺得自己已經(jīng)死了。
前面就是魏林,當(dāng)初計劃好的那個懸崖,雖然沒有按照計劃進(jìn)行,但是現(xiàn)在好像也派上了用場。
秦梓邊注意著後面的動向,邊奮力向前跑著,突然,耳邊一陣疾風(fēng),仔細(xì)辨認(rèn),竟是一支利箭從耳邊呼嘯而過。
哇,這劉天霸還是真實(shí)狠心。
這樣下去,只怕自己還沒到懸崖邊便已經(jīng)被射成了篩子。
還沒來得及想明白,身下的馬一陣長鳴,頓時亂了方向,突然亂動了起來,秦梓被跌的不輕,想必是中箭了,只怕今日難逃一劫了。
後面的人不斷靠近,身下的馬又不能跑了。秦梓第一次這麼想自己的師父。
要是當(dāng)初好好跟著師父學(xué)武功,也不會落到這種下場啊。再來十波這樣的追兵都沒問題。
電光火石之間,秦梓突然感覺眼前掠過一道白影,腰間多了一隻手,只一瞬間,人便離了馬飛上了空。
這個感覺她估計一生都忘不了。
蘇浣抱著她又是一陣騰飛,幾下便甩開了追兵。最後隱匿於一處灌木叢。
“你怎麼來了?”
“來救你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噓,別說話。”
秦梓適時閉了嘴。
只聽見前方的道上,剛纔那羣追兵騎著馬噠噠而過,“一定在前面,快追!”
許久,等到馬蹄聲徹底消失。蘇浣微笑著開口說話,“可能心有靈犀。”
秦梓不置可否。
“謝了。”
“就這麼一句謝了?今日要不是我,你只怕怎樣都逃不出去吧。”
“我可沒求著你救我。”
“好啊,那羣人估計也就在前方不遠(yuǎn),我追上去也就一會功夫,你確定?不用我救你?”
“別別別,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說吧,你要我怎麼報答你。”
“報答倒說不上,我也沒有什麼缺的,你先留著,等我以後想到了再來找你要。”
秦梓看著眼前白衣飄飄的男人,“蘇浣,我和你非親非故,爲(wèi)何幾次三番的救我?”
“我救人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秦梓一陣扶額,好吧,這男人怕是到死都說不出真話,她有些不安,她可不信這堂堂蘇浣是真的看上自己了所以才幾次三番的出手,她怕的是他另有所圖。
雖然她一直將自己隱藏地很好,但是蘇浣這樣的人,想要將一個人的身世翻個底朝天,怕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蘇浣拉著她起身,“走吧,莫不是你想同我在這荒郊野外共度一夜?”
秦梓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蘇浣也由著她,不知爲(wèi)何,這女人怎麼對他他都不覺得有什麼過分。想來自己可能得了什麼魔障。
秦梓看著對面的掌櫃又是一陣無語,爲(wèi)何這般巧,又是一家只有一間房的客棧。
想來已經(jīng)習(xí)慣。
“行了,就開這一間。”
“好好好,請問二位可是夫妻,看著樣貌般配的很呢。”
“讓你開個房間這麼多廢話幹嘛。”
蘇浣一直沒有說話,在後面笑笑。
好巧不巧,這有些輕佻的一笑恰恰被秦梓全看在了眼裡,“你笑什麼?”
“沒事,夫君我只是覺得夫人有些可愛。”
“……”
“哈哈哈,我就說嘛,你們一定是夫妻。”
秦梓沒理他,一個人轉(zhuǎn)身上了樓,蘇浣對掌櫃笑笑,“在下的妻子有些脾氣,忘掌櫃的多擔(dān)待。”
“妻你個大頭鬼。”秦梓將手上還沒來得及扔掉的馬鞭朝著蘇浣正正地扔了過去,自然是砸不中的。
“哈哈哈,公子的妻子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