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突發(fā)狀況（求訂閱，求月票）

於東是被一聲公雞打鳴給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從牀上翻身坐起來，外面已經(jīng)大亮，擡起手錶看了看，竟然已經(jīng)十一點鐘了。

看到未摘掉的手錶，他又想起昨晚沒有洗澡稀裡糊塗地就睡著了。

一聲打鳴之後，於東又聽到母雞咯咯咯的叫，聲音離得不遠(yuǎn)，聽起來就在外面菜圃。他起身推門，看到菜圃裡面正在忙活的馮明。

馮明不知從哪兒弄的尼龍網(wǎng)，在菜圃裡面圈了塊地，把老家送來的幾隻雞放在了裡面。裡面還擺了雞食盆，看來是要把它們放在這裡養(yǎng)著了。

於東抓了抓凌亂的頭髮，笑著開口道，“老馮，你就不怕雞養(yǎng)在這裡被我給吃了？”

馮明擡頭看了看於東，“你睡到現(xiàn)在啊，昨晚喝得不少，回來沒頂住吧……這雞你要吃就吃唄，你殺得好雞麼？”

“殺不好，總歸吃得好，只要有雞，還怕沒人幫忙殺？餘樺會殺雞，他雖然是個牙醫(yī)，但是也摸過手術(shù)刀，別說殺雞了……”

“他還能殺人不成？”

“殺人不知道，不過我估計他能給雞割闌尾。”

“雞還有闌尾？你不要欺負(fù)我是體育老師不懂生物。”馮明嗤笑一聲，抓了把稻殼撒到雞圈裡去，“看你這樣子，昨晚沒洗澡吧，這大熱天的，邋遢。”

於東笑道，“我懷疑你昨晚給我喝的是假酒，回來就暈了。”

馮明不屑地笑了笑，“你平時就二三兩的量，昨晚幹了半斤還能走路，我酒假？”

“這不就對了嘛，別人的酒，我喝二三兩就不行了，你的酒我能喝下去半斤，你說你酒假不假？”

“得，說不過你。”馮明把盆放下，拍了拍手，“我放點雞食在旁邊，你沒事幫著喂點。”

還沒等於東回話，馮明就揚長而去。

於東看了看正在啄食的幾隻雞，抻著胳膊回了房間。這天氣不洗澡，確實有些扛不住，他準(zhǔn)備先洗個澡，然後再去食堂吃飯。

不過剛回屋，就一眼看見桌上散落的幾張紙，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字。

他皺了皺眉毛，這是什麼東西？摸著額頭想了好半天，才終於想起來，昨晚喝完酒回來迷迷糊糊好像寫了一些東西，至於寫了什麼已經(jīng)記不清了。

拿起一張看了看，不太看得懂，字比較潦草不說，排版也完全沒章法，橫著寫的，豎著寫的，甚至還有斜著寫的。

有些字跟別的字重疊在一起，看起來一團糟。

不僅如此，即便能夠勉強認(rèn)出來，很多也不成句子。

像什麼“吃了麼”“沒吃”這種廢話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看起來似乎毫無意義。而且裡面有大量上滬方言，還有一些別字。

其他幾張紙也大同小異，看起來就是喝醉後的囈語而已。

主要他現(xiàn)在沒時間細(xì)細(xì)研究，洗澡跟吃飯更加重要。好在天氣熱也有好處，弄點涼水衝一衝就行了。

洗完澡後，神清氣爽地去了食堂，正好碰到滿面紅光的胡長青。

“胡書記，碰著什麼喜事，這麼高興？”

胡長青正在打飯，剛要了一份紅燒肉，見到於東，又對打飯的人說，“小趙，給於老師也來一份紅燒肉。一張兩塊的，一張三塊的，正好。”

遞了兩張飯票過去，給於東的飯盒換去了一大勺紅燒肉。

紅燒肉是食堂招牌菜，一份五塊錢，算是個奢侈品。不過因爲(wèi)供應(yīng)量不多，所以雖然不便宜，但是來得遲點還真不一定吃得著。

“呦呵，這喜事還不一般啊。”

“嘿嘿，走，咱們坐下說。”

兩人並肩走到一個空桌坐下，胡長青笑呵呵地說道，“今天發(fā)了筆小財，犒勞一下我自己。”

“怪不得，原來是發(fā)財了啊，那我運氣不錯，還蹭到一份紅燒肉。”

於東到也沒問胡長青發(fā)了什麼財，不過胡長青主動說道，“吉米拿《外星猴子》拍個什麼劇，給了十萬塊錢授權(quán)費，去掉雜七雜八的錢，還剩六萬五千塊，今天終於到我手上了。”

“十萬塊錢版權(quán)費，還剩六萬五，什麼雜七雜八的要這麼多錢？”於東詫異道。

“之前我從公司那邊陸陸續(xù)續(xù)賒了不少東西，電腦，電話之類的，一直沒還完，這次一下子還掉了，而且我現(xiàn)在一年的收入過五萬了，要開始收我的經(jīng)紀(jì)人抽成了。”胡長青笑著解釋道。

說到要收抽成了，胡長青不但沒有心疼，反而流露出一種自傲感來。

不過想一想確實也是，按照吉米跟他們籤的合約，開始收抽成了，也就證明他們賺到錢了，而且不是什麼小數(shù)目，至少得五萬。

胡長青剛纔說發(fā)了個小財，其實六萬多塊錢已經(jīng)不能算是小財了。雖然這兩年經(jīng)濟發(fā)展迅速，放水不少，錢沒有以前值錢，不過對於一個大學(xué)教師來說，六萬多絕對不是小數(shù)目了，畢竟兩萬塊錢就能搞一套房改房了。

不過胡長青也不用考慮房子的事情，他雖然平時住單身宿舍這邊，但是學(xué)校給他分的有房，只不過一直沒去住，另外他在本地還有一套老宅子。

“回頭我也得去買一個手提電話，現(xiàn)在好像降價了。還有筆記本電腦，臺式電腦太笨拙了，也沒辦法帶來帶去……”

於東看著胡長青興奮地規(guī)劃著自己要買的東西，不禁感慨，這老胡的心態(tài)還是年輕，趕時髦啊，別的像他這麼大年紀(jì)的人賺到錢恐怕也只是想著存下來。

就算要花，估計也不會想到電子產(chǎn)品上面。

老胡對電子產(chǎn)品有著一種迷一般的執(zhí)著，你讓他平時花幾塊錢吃個紅燒肉他可能會心疼，但是拿一兩萬塊錢買電腦，他就不會太在意。

於東覺得挺好的，老胡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兒女雙全，而且基本都要交掉手了。他現(xiàn)在工資也不低，以後還會越來越高，即便沒有稿費這個額外收入，也沒什麼生活壓力，爲(wèi)自己的喜好花費一些錢財完全可以理解。

至於他口中的什麼劇，於東是知道的，吉米之前就跟他說過要搞個科幻系列劇，當(dāng)時劇本都已經(jīng)寫好，現(xiàn)在估計都已經(jīng)開始拍了。

之所以選擇《外星猴子》這類的小說去改，也是因爲(wèi)情節(jié)簡單，戲劇性強，而且很搞笑，拍出來市場前景應(yīng)該很不錯。

吃過飯，於東先回了宿舍，胡長青則去了辦公室那邊。

回到宿舍之後，於東給自己倒了杯水準(zhǔn)備休息休息，又看到桌上被他收拾好好的那幾張紙，便順手拿了起來。

這會兒閒工夫多，正好研究研究自己昨晚到底寫了什麼，畢竟這種喝醉了寫這麼一大堆東西的事情還是於東第一次經(jīng)歷。

一開始，還是像之前那樣什麼都看不明白，不過看了一會兒，開始有了一些頭緒，這裡面寫的好像都是以前自己的所見所聞。

比如“蘇阿外國跑了”，於東猜測應(yīng)該是“蘇阿姨跟外國人跑了”。

這是他小時候村裡面發(fā)生的一件事情，蘇阿姨原名叫什麼於東已經(jīng)忘了，只記得是村裡廖正南的媳婦，夫妻倆因爲(wèi)一直沒孩子關(guān)係不好，經(jīng)常吵架，後來村裡來了一個外國男人，很快蘇阿姨也不見了。

村裡人都說蘇阿姨看上了外國男人，跟他跑了。

那時候於東還小，也不知道大家說的是真是假，只知道那兩天村裡面確實是來了個外國男人，蘇阿姨也確實跑了。

這句話旁邊是“廖離不生”，於東猜測自己應(yīng)該是想寫“廖正南要離婚因爲(wèi)兒子不是親生的”。

這是前兩年發(fā)生的事情了，蘇阿姨跑了之後，廖正南沒過多久又接了一個新老婆回家，後來生了個兒子。

孩子出來之後，廖正南到處跟人宣揚他能生，是前妻有毛病。只不過前幾年，他發(fā)現(xiàn)兒子不是親生的，要跟現(xiàn)在的老婆離婚。

“廖離不生”的上面是“陶被子”。

這事情就要講到於東上初中的時候，他們學(xué)校有個美術(shù)老師叫陶文文，年輕靚麗，有一天他們班裡的同學(xué)樑鑫晚上路過陶文文宿舍的時候，正好碰到校長在裡面，校長還跑出來跟樑鑫說話，讓他幫忙拿牀被子過去。

這事情挺魔幻的，當(dāng)時樑鑫跟同學(xué)們說的時候，大家都不太相信，校長兒子跟於東他們還是同班同學(xué)。不過後來校長確實跟老婆離婚，然後跟陶文文結(jié)婚了。

再後來，校長p娼被捉，在學(xué)校鬧得沸沸揚揚。

反正這裡面記錄的東西亂七八糟的，什麼年代的都有，包括五六十年代於東還沒出生時發(fā)生的事情，而這些事情都是於東後來聽長輩們說的。

裡面出現(xiàn)的人物有學(xué)生、老師、外來務(wù)工人員等等等等。

他們之間的這些事情時間線很亂，一會兒是五六十年代的事情，一會兒又是七八十年代的事情，一會兒又是九十年代的事情。

有些能連在一起，有些又根本毫不相關(guān)。

不少瑣碎的事情，於東都不太記得了，但依舊被喝醉了的自己記錄了下來。

於東想了想，又重新找出幾張新的紙來，想要把昨晚寫的東西整理出來。

他原本以爲(wèi)並不難，但是真做起來就感受到了其中的難度了。

一方面記錄的這些內(nèi)容確實簡陋潦草，另一方面很多事情要想半天才能想得起來，還有一些壓根就一點印象都沒有。

整整花了半天的時間，於東纔算把上面的內(nèi)容整理得七七八八。

這會兒故事線竟然明朗起來，從時間來分應(yīng)該是三條線，五六十年代，七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後兩個其實可以合併到一條線上面去。

裡面涉及的人物很多，故事也很多，有的能連在一起，有些則彼此獨立。如果這是一部小說，則是一部帶著一點史意，專注於上滬市井的小說。

但是單單如此，它還成不了一本小說。

於東需要加幾個主要人物把裡面的故事串聯(lián)起來，讓他們從最早的五六十年代活到九十年代。而且要表現(xiàn)上滬的變遷，本地話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純本地話又對非本地讀者很不友好，他又得花心思改造本地話，讓人既能通過語言感受到上滬，又要讓人能夠看懂。

只不過於東這樣做的話，後面金羽澄的繁花可能就未必會出來了。

但是相比於《繁花》，於東會做得更加徹底，他本身對方言寫作這塊沒有任何執(zhí)著，即便是改造過後的方言也只會是他作品中的邊角料。

因爲(wèi)他擔(dān)心這些東西反而會把自己的創(chuàng)作給限制在一個圈子裡面，於東在讀《繁花》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金羽澄似乎是被自己改造的這種語言給限制住了。

又或者，他是被網(wǎng)絡(luò)連載給限制住了。

於東要寫上滬，卻不可能寫出來《繁花》，昨晚寫下的這些囈語讓他很有感觸。

這種神奇的意識流動讓人捉摸不透，卻又十分迷人。

不過於東沒有急著動筆寫，他想再等等，說不定還能從這幾張紙上“破譯”出更多東西來。

……

這麼一擱就過了好些天，於東幾乎都快把這事忘了，不過他自己也不急。

到了七月初，新房的傢俱開始往陸續(xù)往裡面搬了。同時，於東也開始寫請?zhí)瑴?zhǔn)備趁著七月份挨個送出去。

雙方的親戚交由四個雙方父母搞定，剩下的於東他們自己去送，主要是於東這邊的朋友。

楊蕭跟譚鍇，還有老師胡月明肯定都要送。

程永興以及李曉林他們，於東本意是不想請的，畢竟這麼老遠(yuǎn)，而且之前沒有往禮，以後還禮也不好還。

不過去年見面的時候，李曉林他們特意提過這事，於東如果一聲不吭似乎也不太好。

還有張一謀，上次過來喝酒的時候他自己還在說這事，說是一定要過來喝於東的喜酒，這也不得不送張請?zhí)ァ?

韓冬、顧前就在金陵，而且他們兩個經(jīng)常到讀詩會來玩，跟於東往來還是挺多的，自然肯定要請。

還有些人，比如曹楊、王安意、趙常天，他們跟李曉林他們天天都在一棟樓上班，如果請了李曉林跟程永興，要不請他們似乎也說不過去。

後來想了想，於東干脆也不糾結(jié)了，關(guān)係差不多的都送張請?zhí)^去。

有時候在這種事情糾結(jié)太多也沒有必要，人情世故要考慮，卻也不過考慮得太過複雜，不然徒增煩惱。

請?zhí)€沒寫完，美國那邊就傳來好消息，說是《第二世界》電影在土星獎頒獎典禮上又拿了五項大獎。

於東倒是沒當(dāng)回事，不過國內(nèi)的媒體人們卻興奮得不得了，畢竟又有大新聞可以寫了。這兩年，新聞媒體上關(guān)於國外的報道越來越多，民衆(zhòng)們對國外的事情非常感興趣，一箇中國人在美國的新聞，就更加讓他們感興趣了。

國人稍微在外面乾點事情，都能被冠以“爲(wèi)國爭光”的名頭，更不要說於東那些實打?qū)嵉膽?zhàn)績足可以讓媒體人們大書特書。

《參考消息》幾乎就算是爲(wèi)於東開設(shè)了一個專欄，前段時間報道完《第二世界》的票房消息後沒有歇著，繼續(xù)又開始更新《致命身份》在美國發(fā)售的情況。

不僅如此，他們還著實下了一番功夫，連狼人殺俱樂部在美國開辦這樣的消息他們都摸清楚了，並做了一個專欄。

到了七月十號的時候，於東的請?zhí)麑懖畹貌畈欢嗔耍路康膫砭慵译娨踩克土诉M(jìn)去。

於東他們把家裡的櫃門全部打開，然後又認(rèn)認(rèn)真真地做了一遍大掃除，等到做完之後，夫妻兩人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fā)上。

下午四點多鐘的陽光被陽臺隔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透過窗戶照在地面上，房子雖然不大，但是窗明幾淨(jìng)，五臟俱全。

程硯秋側(cè)過身子躺著，把頭枕在於東的腿上，看著屋子裡面的一切。

這裡，大到冰箱，小到一口茶杯，都是她跟於東兩人親自挑選的。

外面的世界她不管，但是屋裡的世界，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他們會在這裡長久地生活下去，柴米油鹽醬醋茶，琴棋書畫詩酒花。

偶爾，他們可能會吵吵架，至於吵什麼？誰知道呢，可能是爲(wèi)了晚飯後誰來洗碗，也可能是因爲(wèi)想要看的電視節(jié)目不能統(tǒng)一。

但是不管怎樣，這個屋子註定會被灌注進(jìn)他們兩個人的喜怒哀樂，屋裡的所有東西都會沾染上他們的氣息，記錄著他們的生活。

她仰起頭，看著丈夫的下頜線，“老公，你今天有讀雪萊麼？”

於東笑了笑，低頭吻住了自己的妻子。

不知何時，雪萊已經(jīng)成爲(wèi)了他們之間的暗號。

吻是靈魂與靈魂相遇在愛人的嘴脣上，嘴脣是一對愛人兩個靈魂交會的處所。

……

去蓉城參加銀河獎頒獎典禮之前，於東跟程硯秋準(zhǔn)備跟著張先他們?nèi)ヒ惶藰畔疂G城看看。

不過臨出發(fā)前，張先他們找到了於東。

於東正跟程硯秋兩個在寫毛筆字，張先帶著賈章軻他們幾個學(xué)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過來。

雖然大家都很焦急，不過看到程硯秋在，學(xué)生們還是畢恭畢敬地先跟程硯秋問好，“程老師好。”

程硯秋見他們這陣仗，愣了一下，點頭，“你們好。”

隨後張先一臉焦急地說道，“老於，出事情了。”

於東看著張先和學(xué)生們著急的樣子，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水滸傳》劇組那邊出了點問題，現(xiàn)在開拍不了，今天他們才突然通知我們。”

於東奇怪道，“他們出了什麼問題？怎麼這會兒才通知？”

“不知道啊，他們自己也是焦頭爛額的，能顧得上跟我們說一聲就算不錯了。我聽他們的意思，估計一時半會都開拍不了，很可能得等明年了。要說這事我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咱們是去學(xué)習(xí)的，他們出了問題，我們只能跟著他們的節(jié)奏來。”

張先舔了舔發(fā)乾的嘴脣，看得出來，他確實很著急，“可是學(xué)生們準(zhǔn)備了這麼久，帶著滿腔的熱情，這一下子就給澆滅了。而且總共也就沒幾個暑期，這次要是錯過了，他們後面的機會也沒有多少了。”

現(xiàn)在出了這種情況，最好的是能夠臨時再找個劇組把學(xué)生們安排過去。而放眼整個學(xué)校，能辦成這件事情的，也就於東而已，所以張先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找來找於東，想看看他能不能想想辦法。

學(xué)生們也都眼巴巴地看著於東，正如張先所說，他們確實準(zhǔn)備了很久，不管是行動上還是心理上。哪知道快出發(fā)的時候，出了這事。

於東點點頭，他知道張先他們來找他的意思。

“老張，同學(xué)們，你們先別急，我來幫忙問問。”

說完，也沒耽誤，於東立馬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給趙寶鋼打了個電話，這個電話不是打到趙寶鋼家裡也不是打到燕京電視藝術(shù)中心的，而是直接打進(jìn)了《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劇組。

六月底，《不能和陌生人說話》劇組已經(jīng)在上滬安營紮寨，趙寶鋼也第一時間把劇組那邊的電話給了於東。

電話打通了，學(xué)生們都屏住呼吸湊著頭過來聽。

“喂，您好，找誰？”

對面響起一個低沉有磁性的年輕男人聲音，張先他們的心跟著一跳，同時心裡祈禱，一定要成功啊。

於東開口道，“你好，是《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劇組麼？”

“是的，您哪位？”

“你好，我是於東。”

“於東老師？”聽到是於東，對方有些激動，“於老師你找趙導(dǎo)的吧，我去幫你喊。”

“有勞……”

於東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對面把話筒放在桌上的聲音，然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過了大概兩三分鐘，又是一陣腳步聲，不過這次要沉穩(wěn)很多。

“喂，於東老師麼？”趙寶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於東笑道，“是我，趙導(dǎo)，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吧。”

“哈哈，是啊，剛過來嘛，瑣事比較多。怎麼樣，現(xiàn)在也放暑假了，要不要過來看看？”趙寶鋼說。

“是要過去看看，不過，我可能不是一個人過去。”

“不是一個人？”趙寶鋼有些疑惑，“還有誰麼？是您夫人？”

“還有。”於東笑道，“趙導(dǎo)，我就不跟你賣關(guān)子了，是這樣，之前我們學(xué)校跟……”

花了一會兒功夫，於東把情況跟趙寶鋼大概說明了，然後問他是不是可以幫個忙，讓學(xué)生們過去待一段時間。

聽完之後，趙寶鋼十分爽快地說道，“我當(dāng)是什麼事情，這完全沒有問題，你們隨時都可以過來。正好我們租的住所還有幾間空房子，學(xué)生們要是不嫌棄就擠一擠。吃飯什麼的也不用你們操心，就在劇組吃吧，我們吃什麼他們吃什麼，既然是體驗嘛，就完完整整地把劇組生活體驗一遍。”

雖然電話沒開免提，聲音很小，但還是有學(xué)生聽見了趙寶鋼的話。激動的情緒一下子在他們中間傳染開了，但是學(xué)生們又不敢說話，怕打擾於東跟趙寶鋼講話。

於東也沒想到趙寶鋼絲毫沒有猶豫地就答應(yīng)下來，而且還主動擔(dān)下了學(xué)生們的吃住，他感激道，“趙導(dǎo)，這次你可是幫了大忙啊。”

“嗐，舉手之勞，而且我們也正缺羣衆(zhòng)演員，撈了這麼些個不要錢的羣衆(zhòng)演員，還是我賺了。行，你們要過來提前告知一聲，我讓人安排一下，劇組雖然簡陋，不過咱們這大編劇過來也不能怠慢不是？”趙寶鋼笑哈哈地說道。

於東點點頭，“好，我來跟他們商量一下，回頭再給你去個電話。”

“可以，回頭打電話過來我不一定接得到，到時候直接跟接電話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告訴我就行，這樣不耽誤事兒。那我就先掛了，這邊還有點事情要我去定。”

“好，再見。”

等到於東把電話掛掉，身邊爆發(fā)出響亮的呼聲。

“於老師萬歲。”

“東哥萬歲！”

“於老師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於東笑著壓了壓手，“事情解決了，你們也把心都放在肚子裡，我讓人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天不走就後天走，到時候我跟你們一起過去。去之前，我跟你們交代一句，到了劇組一定不要給人添麻煩，但是也不要因爲(wèi)怕麻煩什麼都不問。我拉下面子給你們爭取了這次機會，如果你們學(xué)不到東西，到時候我一個一個把你們屁股給踢爛。”

“放心吧於老師，我們一定珍惜這次的機會，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是啊，東哥，這次我們過去，只要學(xué)不死，就往死裡學(xué)。”

“行了，行了，別跟我這耍寶了。”於東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去吧，我跟張主任還要商量些事情。”

“好的，於老師再見。”

學(xué)生們打了聲招呼，滿心歡喜地走了。

等他們走後，於東問張先，“你們找的車，明天能出發(fā)麼？之前說的去樑溪，現(xiàn)在要去上滬，沒問題吧？”

事情解決了，張先也是鬆了口氣，他搖頭笑道，“沒問題，明天可以出發(fā)。”

於東點點頭，“那就明天出發(fā)，回頭我就跟趙寶鋼那邊說一聲。趙寶鋼說，吃住他們安排，咱們也就不用推辭了，不過到了劇組，該忙的一定要忙，咱們姿態(tài)放低一點，之前準(zhǔn)備的經(jīng)費也不要省著，瞅到機會請他們吃個飯。”

“這還用你交代？”張先哈哈一笑，“放心，我心裡有數(shù)。”

“行，就不多說了，等著明天出發(fā)了。”

張先走後，於東還在皺眉頭想事情，程硯秋在一旁問，“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沒解決？”

“沒什麼。”於東搖了搖頭，“正好這次順道回家看看。”

其實於東是在想剛纔聽到的那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總感覺在哪兒聽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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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