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凡，妖界，之所以稱爲妖界。並不是說這裡的一切，都是妖。在我那個年代，妖界和人界，是沒有本質區別的。唯一的區別，便是那時候妖界並沒有脫離人界。”
“我這樣說吧，其實這裡，只是被封印起來的空間罷了，它同樣屬於地球。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神魔之分，只是普通人把那些傳說神話了，也纔有了神仙和妖魔之說。”
“所謂的神仙，也不過是因爲修煉得道，擁有了比普通人更長的壽命，以及毀天滅地的力量。”
“老頭兒，既然是被神話了，那爲什麼西方會有血族，會有狼人族？同樣的，教廷的存在，難道你就不會懷疑，那些傳說中的神話人物，其實也是存在的？”
“他們當然存在過，我並沒有否認這一點。只是你理解錯了，他們儘管存在，但他們也不是神。只是擁有的能力，讓世人以爲他們是神。”
“那麼妖界呢？妖修又該作何解釋？難道你要說，妖修，其實也是人類選擇的修煉方式不同，所以稱之爲妖修？”顧依凡勾脣，既然分了妖修和鬼修，可不就是在說明，這世間是的確存在妖和鬼的麼？
何況，她可是見過鬼魂的？九淵這番話，明顯是矛盾的。
“小凡凡啊，你又鑽牛角尖了。我承認，那些被傳說中的神話人物，或許已經達到了那種神仙的境界。但……”
“老頭兒，既然你都承認了，那麼他們就是神，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顧依凡打斷了九淵的話，九淵的意思，她當然懂。像上古時期流傳的蚩尤，女媧，這些傳說人物，或許是虛構的，也或許是真實存在的。
可這些，根本不是他們需要關注的問題。畢竟，歷史過了這麼久，想要追溯，那是不可能的。而她眼下疑惑的問題，可不是這些人到底存不存在。而是，這個妖界，既然是同處於地球上。
那麼，又是什麼人封印了這裡？
會是這個空間的前主人？
所有的謎團，似乎都在緩慢的被撥開面紗。顧依凡心裡涌起一股興奮，是的，興奮。以前總感覺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這個世界。現在，顧依凡感覺，離那隻手越來越近了。
近到，她或多或少對九淵的身份，更加肯定了。
顧依凡並沒有封閉感官，所以，那一抹興奮，九淵自然也感受到了。他微微蹙眉，卻是不再言語。
一路行來，這裡的確是個安全無害的世界。
鳥語花香，各種稀缺的藥材，這裡都有。儘管採摘了不少藥材，並且直接移種到空間中，可顧依凡仍舊覺得，這裡不對勁。
太安靜了！
安靜到，有時候顧依凡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沒有風，沒有雨，有的，只是天空上那一輪暖陽，明明是暖陽，卻感覺不到一點實質性的溫度。就算顧依凡撩開袖子，讓手臂暴露在陽光下，也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而那陽光，顧依凡不止一次擡頭，眼睛直直的看著太陽，會眼花，卻根本不強烈。
太陽的光，何其強大，又怎會容人直視且超過幾分鐘才眼花？
太不尋常，以至於一路走來，顧依凡都格外的小心謹慎。只是，除了尋到藥材，別說一隻鳥，顧依凡連個毛影子都沒看見。
“明明能聽見鳥叫聲，卻根本沒有鳥存在。”神識中，方圓數千米都沒有任何活物的影子。
“的確很不尋常啊。這樣的妖界，真的變化太大了。”九淵幽幽的接過話，以前的妖界，可不是這樣子的。到底發生了什麼，纔會變成這樣？
“連你也不知道麼？”直覺，九淵應該是知道什麼的。可，這貨卻是閉口不提。顧依凡真心有種想要挖開九淵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都是假象罷了。”沉默了一會兒，九淵的聲音再次傳來，“也罷，小凡凡，看見你左前方那一朵七彩的小花沒？”
順著方向，顧依凡看過去，這種七彩的花朵她確實看見了，且幾乎是每隔幾米，就會有這樣的花朵。剛開始她還好奇，特地移植了幾顆進空間。“這是什麼花？”
“這種花，名喚幻影花。只有妖界存在的花，在這個世界上，能認識這種花的人，並不多了。不過，你那便宜師傅應該認識。”
“這種花，無色無香。你如今看到的七彩顏色，也只是它幻化出來的顏色。之所以叫幻影花，那是因爲它有一個神奇的功效。”
“能幻影？”聯合剛纔九淵所說的假象，顧依凡瞬間明白，難怪到處都是這樣的花朵，難怪能聽到鳥叫聲卻看不到鳥，更甚者天上的太陽不刺眼。
一切，都是假象。
都是這種名叫幻影花所製造出來的假象。
“怎麼破解？”顧依凡問，如果是摘除所有的幻影花才能破解，那這個工程實在太巨大。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顧依凡根本不知曉。且遍地都是這樣的花朵，要採摘到何時？
“你忘了，你有天眼。”
天眼，能看破一切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但能看破幻象？
顧依凡不疑有他，立刻開了天眼，果然，周圍的一切都變了。還是那個樹林，可已經沒有了那遍地的花朵，就連枝頭上的鳥兒，都清晰可見。
“老頭，既然都是幻象，那我剛纔採摘的那些藥材，也是假的？”說完，顧依凡不放心的用意識在空間看了看，原本被移植進的藥材包括幻影花，活生生的還在裡面！
“呵呵，雖然是假象，可那些東西，是的確存在的。這不過是爲了矇蔽闖入這裡的人，得了好處，自行離去。”
“我有天眼，能看破這一切。那麼茅山派的人，同樣有天眼。他們不止一次進入過這裡，沒道理不會發現這一點。故意隱瞞，茅山派是何居心？”
“誰知道呢。”九淵笑了笑，“或許，三百年前的事情，就是他們一手主導的呢？這也說不定。”
“你知道些什麼？”顧依凡眼神一暗，追問道。
“小凡凡，我能知道些什麼？這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你忘記了，我一直存在這個空間中，哪裡也不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