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一家五人皆是笑意盈盈。

“小凡，我聽你兩個姐姐說，你可是今年的中考狀元啊？真不錯，爲我們顧家爭了光。”大伯是一個老實人，生在改革開放那個年代，也沒有讀過多少書。早早就挑起了家裡的擔子，如今在那張誠懇老實的臉上，輕易就能看出很多被風雨染過的褶皺。

顧依凡抿脣淡笑不語，這話說的她真不知道該怎麼接。

“看不出來小凡的手藝這麼好，這菜呀，可真好吃。”廖新蘭接過話，笑著說道，“小凡這次來，學校放假了？要是學校放假了，就多玩幾天，你奶奶呀，可天天唸叨著你。就擔心你不會照顧自己，哎，也是，不說你奶奶擔心，大娘我也是擔心你。看你，這纔多久，就瘦了一圈，來多吃點肉，把瘦下去的給補回來。”

“大娘，你也吃。”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碗，顧依凡心裡閃過一絲暖意。“奶奶也吃。”顧依凡說著，爲兩人夾著菜。

一頓飯就在幾人相互夾菜間結束。

廖新蘭收著碗筷去了廚房，顧依凡見此也跟著走了進去。

“大娘，你先別忙著，待會我來收拾。”顧依凡止住了大娘的動作，“大娘，這些年辛苦你們了。我這個當侄女的，沒有幫上什麼忙。如今，我有能力了，大娘你也別在意。”

說著，顧依凡從衣兜裡摸出一張銀行卡遞向廖新蘭。

“小凡，你這是幹什麼？”廖新蘭顯然被顧依凡這一動作嚇得不輕，有些錯愕的看著她，她實在搞不明白顧依凡這樣做是爲何。

“大娘，這幾個月我自己做了一些生意，雖然這卡里的錢不多，但也是我的心意。你們的生活也不好過，就當我是孝敬你們的，你就拿著吧。”

“等以後阿，我的生意做大了，到時候我就好好的孝敬你們，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來。好不好？”

顧依凡笑了笑，接著說道，“這次回來，我就是想把奶奶接到市裡，若是大娘你們走得開，也一併去市裡吧。我平時忙著生意，還要上學也沒多少時間照看奶奶。”

“小凡，你……”顧依凡一席話來的太過突然，廖新蘭至今還未理出一個頭緒。只得驚訝的看著她，想要找出一絲玩笑的痕跡。

“大娘，這事你和大伯商量一下。下午我就帶著奶奶去市裡，奶奶也答應了我。若是你們願意，再聯繫我。到時候我再來接你們。你們也有各自的工作，一時間也要安排一下。我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哦，來收著，這是我的心意，大娘你就別推脫了。”

就像是哄著小孩子般，廖新蘭終是收下了那張卡。一張微顯皺紋的臉佈滿了欣慰，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在她還在擔心這個遺孤時，她已經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也學會了要怎麼很好的生活。

“小凡，你的心意大娘領了。哎，你奶奶真是沒有白疼你。也罷，這件事情我會跟你大伯商量的。”良久，廖新蘭緩緩吐出一口氣，語氣裡抹著一股不易察覺的哀傷。

聞言，顧依凡再次露出笑容，擱在心裡的問題被解決了，心裡也不由得一鬆，似乎暢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