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定之後,啓之先生與周學(xué)士等人分成了兩撥,各做各的篩選去了。
蕭楠霆拉住了徐素瑤的手:“回徐府看看吧,我讓姚冉紫也去徐府。”
蕭楠霆上午上了一節(jié)聲樂課,下午肯定不會在教授課程了。而蕭楠霆不在,徐素瑤自覺沒必要去應(yīng)卯。
兩個人一拍即合,身後跟著一票人,轟轟烈烈的回到了徐府。
回到徐府,先給關(guān)禁閉的徐思銘報個信,說請了蕭楠霆過來做客。再去隨意堂,看望了一番老夫人,找事情把她絆住之後,纔去了徐克仁那裡。
這個時候的徐克仁頭腦很清醒。
他如同往常一樣,對著蕭楠霆畢恭畢敬的寒暄了一番,才問道:“不知端王爺今日來府裡,有何要事?”
蕭楠霆自然不好說,我?guī)е私o你看病來了。
只說道:“今日晟室正式開始招生,卻未見長公子,本王便與貴郡主同來徐府,看望一番,不知長公子可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徐克仁立馬道:“端王爺有心了,小兒身子略有不適,正在家裡休養(yǎng)。聽聞晟室招生尚有三月餘,不急,不急。”
“如此。本王身邊這女子醫(yī)術(shù)尚可,若徐大人不嫌棄,讓女子給長公子診診脈,開幾個方子調(diào)劑一番也好。”蕭楠霆接著話頭道。
徐素瑤在一旁插不上話,難怪閔夫人、周學(xué)士都討厭跟徐克仁說話呢,也難爲(wèi)蕭楠霆把持的住。
徐素瑤偷看了蕭楠霆一眼,見他似乎一點(diǎn)不介意的模樣,心中給他蓋了個很能裝的章。
姚冉紫已經(jīng)聽著蕭楠霆的話上前見禮了:“姚冉紫見過徐大人。”
徐克仁又開口道:“小兒只是略有傷寒,不敢勞動姑娘。”
“端王爺特意來看望思銘,不叫思銘出來看看也不好。”徐素瑤適時插口道。既然是小傷寒,見見人也無妨。
反正看徐克仁的意思並不想讓人知道徐思銘關(guān)禁閉的事情——雖然大家都知道徐思銘被關(guān)禁閉了——她便省了很多事,不必拐彎抹角的繞圈子,直接開口讓徐克仁叫徐思銘出來就好了。
徐克仁眉心一蹙,露出幾分不願意的模樣來,可也就一瞬,他很快便恢復(fù)原樣,揚(yáng)手叫來一個小丫鬟:“去跟長公子說一聲,只說端王爺過來看望他來了。”
小丫鬟脆生應(yīng)了一句是便走了。
蕭楠霆與徐素瑤卻有些詫異,竟然不叫徐思銘出來,而是讓他們過去看望他,這,於禮不合啊!
詫異不過是一瞬,蕭楠霆接著跟徐克仁寒暄,那手卻在給姚冉紫打手勢。
姚冉紫接受到了,上前一步,懇切的道:“請徐大人恕冉紫不敬之罪!”
徐克仁渾身一震。
蕭楠霆淡定的在一旁不吱聲。
徐素瑤卻一反常態(tài),十分著急的樣子道:“姚姑娘,你這是何意?莫非你不願意去思銘的屋子看望思銘?”
姚冉紫忙跪在了地上:“貴郡主請恕罪,冉紫並無此意!”
“冉紫所請之罪,是因爲(wèi)冉紫剛剛大不敬,竟盯著徐大人看了數(shù)眼!”她接著懇切地道。
徐素瑤差點(diǎn)噗嗤一笑,不過在緊要關(guān)頭,她忍住了。
屋子裡幾個人都看著徐克仁,徐克仁面上呈現(xiàn)不自然的緋紅。
半晌,他才道:“這個,本官饒恕你了!”徐克仁入了姚冉紫的套,以爲(wèi)姚冉紫是因爲(wèi)愛慕之心,纔多看了他幾眼,自得之餘自然對姚冉紫多了幾分親近。
畢竟人是端王爺?shù)娜耍送鯛斒钦l?享譽(yù)大元大齊的端王爺啊!不僅長相俊美、氣質(zhì)絕佳,更是天資聰穎、少年成名……可是,看慣這樣謫仙一般的端王爺,這丫鬟卻對自己多看兩眼。
姚冉紫見徐克仁上套,聲音越發(fā)柔和了:“徐大人,冉紫見徐大人面色淡白無華,嘴脣也微微泛白,想必平日裡操勞著,都不曾休息好。請大人允許冉紫診一脈,替大人開一些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可好?”
徐克仁看著蕭楠霆眉眼飛揚(yáng)俱是得意:“端王爺若不介意,我就厚顏請姚姑娘診診脈了!”
蕭楠霆取了茶杯抿了一口,淡然而又帶著幾分疏離的道:“徐大人既然願意,你便替徐大人診診吧,不過,你可得當(dāng)心,別失禮了!”
蕭楠霆這番表現(xiàn)讓徐克仁更得意了。
看看,端王爺這肯定是吃味了。
徐克仁也不顧徐素瑤在場,也不顧失禮不失禮了,撩起袖子就把手搭在一旁的桌子上。
姚冉紫弓著身子碎步走上前,溫柔的在徐克仁的手腕下墊過脈枕,一面含情脈脈的看著他,一面搭著手給他診脈。
不過小片刻時間,她便收了脈枕,垂目恭順的模樣道:“徐大人操勞過度,又有些心肝血虛,好在無傷大雅,冉紫替大人開一副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便好。”
徐克仁自然滿口應(yīng)好。
徐素瑤忍著笑,等蕭楠霆又陪著徐克仁寒暄了一番,徐克仁盯著姚冉紫看了一番後,才聽著蕭楠霆說去看望徐思銘,她便與他一同起身,向徐克仁告別。
走在去齋草堂的路上,徐素瑤忍不住誇讚蕭楠霆道:“久聞端王爺善謀,果不其然。”
蕭楠霆聽了徐素瑤的誇讚,理所當(dāng)然的道:“那是自然,若沒有點(diǎn)手段,哪裡敢求娶大元素有賢名的貴郡主?”
徐素瑤得意非凡:“那是,你現(xiàn)在也勉強(qiáng)入本宮的眼了!”
她這麼一說,蕭楠霆笑的更開懷了。
徐素瑤見他得意,也不掃興,陪著說了兩句話,到了齋草堂。
見了徐思銘,遣散了丫鬟侍從之後,幾個人才收了笑,問一直皺著眉頭的姚冉紫究竟是什麼病癥。
姚冉紫又斟酌了半晌,才道:“這脈象冉紫見過一次。”
見徐素瑤與徐思銘都緊盯著她瞧,蕭楠霆雖然看似淡然,可目光裡也帶著幾分探究,姚冉紫心裡更鬱悶了。
“可是,冉紫見到那人時,那人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冉紫只見到他最後一次發(fā)作。”她無奈的說道。
屋子裡靜默了片刻。
“究竟是什麼病?”還是徐素瑤先開口道。畢竟她是未來人,姚冉紫說的出名字來,或許她知道怎麼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