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果 番外之 特殊禮物WWw.177Tvb.cOm
“不說?”
唐果忽然竄過來,拿著唐詩的小手去揪他的耳朵,三個人鬧成一團(tuán)。
朗朗笑聲,很快把唐蟹吸引過來,他的臉和耳朵還是有些微紅媲。
瞥一眼兩大一小,尤其是當(dāng)看到小盆友正像只八爪魚一樣掛在段凌赫身上的時候,眼裡的小火苗幾乎是‘噌’一下燒起來了,上去便把人直接拽下來,也不管小盆友哭鬧,大步出去丫。
“嫉妒心真強!”
唐果憤憤的哼著,一臉的哀怨——明明孩子是她生的,爲(wèi)什麼不給她玩?
段凌赫的眉頭卻微微蹙緊,他怎麼看著不像是嫉妒心,而是佔有慾呢?
“阿赫!”
唐果的聲音忽然提高,段凌赫覺得自己耳朵快要被她震聾,扭頭便看見她正一臉委屈的瞪著他,“我在和你說話,你聽沒聽到?”
“什麼?”
唐果不甘不願的撇嘴,小聲嘟嚷,“算了,沒聽到就算了!”
怎麼能算?
他深知,她這副表情必定是心思已定,連忙安撫著讓她把心底的想法說出來——
“我們再要一個孩子,怎麼樣?”
段凌赫幾乎是立刻搖頭,他當(dāng)初都已經(jīng)決定好了的,再要一個?
不行,堅決不行。
唐果自然是抗議的,兩人語言無法說通,最後只能用武力解決——
當(dāng)然,所謂武力也不過是某項少兒不宜的親密運動!
……
“老大,你怎麼了?有人欠錢?”
龍小寶和錢孫孫兩人一來,就看到唐蟹板著一張小臉雙手托腮,正怒不可遏地瞪視著對面石椅上,大口大口啃西瓜的唐詩。
小傢伙很奸,把西瓜切成小條狀,然後只咬尖上最甜的地方。
每條只咬那麼一口,且把所有的西瓜都咬了,讓龍小寶想和她搶都沒得搶。
看到兩人來,乖乖的忙叫人,結(jié)果那被西瓜汁染得豔紅的小嘴一張,鮮紅色的哈喇子便順著嘴角流了出來,髒兮兮的樣子,惹得唐蟹眉頭蹙得更深。
錢孫孫很喜歡小唐詩,尤其喜歡她軟囔囔地叫他‘錢錢哥’。
那聲音不是特別清晰,有點兒像‘甜甜哥’,叫得他心頭都酥了。
剛想挨著她坐下,被唐蟹一腳踹翻了那隻凳子,“有話快說,有屁站著放!”
錢孫孫微微不悅,卻不敢多說什麼,抽了帕子給唐詩擦嘴,卻被唐蟹一把把那東西奪過去扔了,順勢把唐詩拎過來,擱置在自己腿上,然後用小獅子自己的袖子把她嘴巴擦乾淨(jìng)——
惹得小獅子一陣撇嘴,卻在他瞪大的眼睛下,把眼淚給生生嚥了回去。
“老大,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可人的小妹妹,纔不會像你這樣老欺負(fù)她!”
看小獅子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就連龍小寶也忍不住在一旁幫腔。
可惜啊,他是個孤兒,沒那福氣。
錢孫孫也點頭,“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發(fā)這麼大火?”
“還敢問!”
唐蟹的聲音聽上去又怒了一個層次,“說,你們兩個混小子是不是揹著我,在幫段凌赫?前些日子我就懷疑過,他怎麼會知道我的計劃?原來是你們兩個在搞鬼!”
兩個人臉色都是一變,龍小寶搔搔腦袋,有些不好意思,“老大,這不能怨我們??!帥男乾爹……他那天,很有誠意地問我們你最愛吃什麼,不喜歡什麼,心情好了會怎麼樣,心情不好又喜歡去哪裡消遣,我們也是被他的誠意打動了!所以纔會告訴他的……”
“誠意?狗屁!”
唐蟹對二人的說辭嗤之以鼻,德性!就他還誠意?!
想想剛剛他那小人得志的樣子,就覺得來氣!
那臉上的笑容,簡直可以用春風(fēng)那什麼漾來形容,還有那雙眼睛,更是恨不得在他身上瞧個窟窿出來——
美得快要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一準(zhǔn)是知道他跟他們這倆傢伙說‘親爹’這回事了吧?
“是啊是啊,後來他不是每次都依照你的喜好來讓人做菜的嗎?而且還親自學(xué)你愛吃的菜,老大,這就是誠意??!”
看他的臉色越發(fā)難看,錢孫孫不由地壓低了聲音,“老大,我們也是爲(wèi)你們好啊!他既然是您親爹,那你們一家人現(xiàn)在其樂融融的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好個屁!”
唐蟹的怒氣本就盛極,隨手撿了一塊小獅子剛啃的西瓜皮,朝他身上丟過去,“誰告訴你我要和他好了?你們這兩個吃裡爬外的傢伙!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們揹著我?guī)退?,看我不打斷你們腿!?
唐詩圓咕嚕的眼睛,在幾個人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大致聽明白了什麼意思,對唐蟹的行爲(wèi)十分不滿,撇了下嘴,嗚嗚地就要哭——
“唐蟹,我要去告訴娘,你破壞她和爹的關(guān)係!你不喜歡爹,你想把他趕出家去……那娘一定會很不開心,我也會很不開心,你也別想開心……”
說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唐蟹有些無奈的抓抓她的包子頭,“乖,我沒要趕他走!”
“那你剛剛說不要和爹好?”她的耳朵可是靈得很呢!
“我也沒說不和他好啊!”
小獅子嘟下小嘴,想了想又道,“那你爲(wèi)什麼不叫他爹地呢?我看別的孩子都叫自己的父親爹爹的啊?我也是這樣叫的,可你從來都沒叫過!”
“我……”
一向巧舌如簧的唐蟹,居然被小自己六七歲的小女娃堵得啞口無言。
“我看你就是不喜歡他,就是要趕他走,我這就去告訴娘!”
小人作勢要從他的腿上跳下去,被唐蟹一把按住——
“唐小詩!你到底想怎麼樣!”
……
“…d-i-e-die……爹……爹地……”
唐果在窗外附耳聽了好久,確定自裡面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來的發(fā)聲練習(xí),真是自己那彆扭兒子,心裡忍不住一陣激動——
看來小獅子的情報沒有錯,小螃蟹這是真的想通了!
剛想衝回去告訴阿赫,讓他做好重新當(dāng)?shù)男睦頊?zhǔn)備,忽然聽到裡面?zhèn)鱽硪魂囁ぷ缆?,外加一句咒罵,“N的!憑什麼?小爺我就不要叫,就不要叫!”
聽得出來,裡面的人已經(jīng)抓狂,顯然正處於‘左右搖擺’的邊緣,隨時都有反悔的可能,唐果趕忙推門進(jìn)去。
看到她,唐蟹臉色微微一尷尬,唐果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急急道,“兒子,你想不想既叫了段凌赫,但也並不讓他遂願,而又不失信於你家妹妹?
“有這種好事?”
唐蟹忍不住蹙眉,直覺唐果這傢伙不會這麼好心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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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
“那你不妨說簡單點!”
“你可以不叫他爹爹,太難叫了……”
“且,你以爲(wèi)誰願意叫他!”唐蟹輕叱一聲,卻又萬般無奈,“那叫什麼?”
“叫爸爸啊!”
看他仍然疑惑,唐果繼續(xù)煽動道,“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jì),沒有人知道這個詞的!要不然阿爸,Dad,F(xiàn)ather,大大,老豆,實在不行阿瑪也可以……”
唐果把所有能想到的,都說了出來。
可是唐蟹的眉頭越蹙越緊,顯然是覺得這樣的叫法……更加古怪。
……
段凌赫的生日很快到來,爲(wèi)了避免尷尬,以及顧慮唐蟹彆扭的小心理,唐果特意沒有邀請別人,只有他們一家四口簡單的聚餐。
唐蟹出現(xiàn)得最晚,什麼禮物都沒有爲(wèi)他準(zhǔn)備,只一聲不怎麼情願的‘爸爸’不經(jīng)意脫口而出,便險些沒讓段凌赫昏厥過去——
雖然事先唐果曾和他透露過,唐蟹會有特別禮物送他,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特殊。
以至於,過後切蛋糕的時候,段凌赫的手仍然止不住的顫抖,於是很不小心地,手指被刀割傷!
這場生日宴,也在兩個小鬼頭的嘲笑聲中草草結(jié)束,段凌赫卻樂得不行——
“你還笑!”
給他小心翼翼的包紮過,看他還是一副傻到家的表情,唐果忍不住伸手敲敲他的腦殼,試圖知曉這裡裝的什麼東西——
早知道那兩個字殺傷力會這麼大,當(dāng)初她說什麼都不會教他懂了。
段凌赫攬著她的腰,頭抵在她的頸窩處,看她撥弄著他手指上的蝴蝶結(jié),恍惚中,不由地一陣感慨——
看唐果還在哼哼唧唧,段凌赫轉(zhuǎn)身從身後的櫥櫃中,拿出一隻精緻的匣子,遞給她。
只看匣子的外表,她便不由地蹙了眉,這好像是她之前送他的那個……
好奇地打開來看,眼眶不禁有些微熱。
一間屋,一個寬敞的小院,一道籬笆,和她當(dāng)初送他的那份生日禮物一樣,只不過已經(jīng)不是那堆稻草,而是由頂好的雲(yún)木雕刻而成,而且除了大的,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小娃。
……這不就是他們現(xiàn)在一家四口的現(xiàn)實寫照嗎?
看她盯著那東西一眨不眨,段凌赫的心也微微地快跳。
“阿赫……”
她垂著頭,雙手捧著那木房子,嘴裡叫著他的名字,卻發(fā)現(xiàn)鼻子裡堵囔囔地。
他的聲音也有些沙啞,“果果,你……喜歡嗎?”
唐果點頭,隨後又搖頭,感覺自己眼眶裡有些澀燙——今天明明是他的生辰,怎麼反倒成他送她禮物了?
段凌赫不由得蹙眉,一臉彆扭地伸手,要把那東西從她手裡奪過來——不喜歡,那就還他好了!
她卻攥得緊緊,抗議道,“你怎麼這樣的?送我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份?”
“你不是不喜歡?”
“誰說的!我很喜歡,喜歡地不得了?。 ?
唐果脫口而出,看他滿臉燦爛地笑,才恍然自己這話太過直白,一臉悻悻地鬆了手,“哎呀,其實也沒有太喜歡啦!就是覺得東西是你送的,就算是再醜我也得接受??!”
“醜?你敢說它醜?”段凌赫睨著她,一臉的懷疑,“我這和西村那木匠學(xué)了好久,他都誇我可以出師了,你居然敢說它醜!”
“哦,是嗎?”
唐果樂不可支的挑挑眉,很享受他這樣怒火小燒的樣子。
過一會兒,又想起什麼,狐疑的看他,“那時候……就是拋繡球之前,你和那木匠家的漂亮姑娘在一起,就是在學(xué)這個啊?”
“嗯?”
段凌赫微微蹙眉,想著很久之前的事,臉上閃現(xiàn)可疑地紅暈,不情不願地點頭,“嗯?。∑鋵崳液镁弥熬妥龊昧耍皇情_始做得的確很醜,我怕你嫌棄,就沒敢拿給你!後來等我修好了,你又懷孕了……然後,我便又重新弄,把小獅子也加進(jìn)去,結(jié)果沒想到就拖到了現(xiàn)在……”
“原來如此!”
唐果輕噓,忽而美目微瞇,“搶繡球那天,你那個‘的確很醜的東西’,該不會就被你藏在身上吧?”
好像,還咯到她了——
看段凌赫臉色層次貌似更紅,唐果更加地放肆,“現(xiàn)在還有嗎?拿出來讓我瞧瞧啊,看看究竟有多醜!”
說著,便開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一臉的賊笑,似乎只等找到那“證據(jù)”好來嘲笑他。
“唐果!”段凌赫咬牙切齒,他一門心思地想要彌補她心裡的缺憾,她卻這樣子捉弄他,真是……可惡!
“?。∥义e了,阿赫,別啊……”
兩人鬧成一團(tuán),直到唐果笑得沒了聲音,被段凌赫反壓在榻上,兩人氣喘吁吁,都沒了力氣再動彈。這情景,又多像以前……
看著眼前笑容明亮燦爛地阿赫,唐果覺得自己窩心得快樂。
多好,她以前深愛的那個有自信,常欺霸她的阿赫又回來了……
“果果,小螃蟹肯叫我,真的是小獅子的功勞嗎?”
“也不全是啊,我也有功勞的好不好?”
唐果的頭側(cè)靠在他的胸口處,聽著他胸膛裡咚咚得響動,頗爲(wèi)不滿地輕聲哼道,“再說也要他願意叫才行啊!如果他打心裡不肯接納你,恐怕這輩子都休想他改口!說白了,也是你的誠心打動了他……別亂想了,乖!”
她在他的下巴上親了親,像是哄小孩子。
段凌赫低嘆,她話雖如此不錯,兄妹倆感情好他也是巴不得,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心底也微微地不安,千萬別出什麼岔子……纔好啊!
……
而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是想就越是擔(dān)憂,越是擔(dān)憂就越是會往那方面發(fā)展——
段凌赫的那個念頭自那一日一經(jīng)入腦後,便不可收拾地自發(fā)往那個方面尋思,之後更是對兩小鬼的種種行徑感覺可疑。
深察入微,他發(fā)現(xiàn)即便是唐蟹與龍小寶、錢孫孫在一起的時候,也絕對不容許他們二人對‘小獅子’有任何觸碰和逾距的。
這樣過強地佔有方式,還有互相地影響力,讓他忍不住的更加擔(dān)憂,可卻無法鑑定。
和唐果提起,她卻不以爲(wèi)然。
隨手丟了一顆石子投進(jìn)湖裡,看著那湖心泛起圈圈漣漪,話也已脫口而出,“不要以爲(wèi)你經(jīng)歷過那什麼的情感,就覺得所有人之間的感情都畸形好不好?”
她的‘那什麼’是指什麼,段凌赫心知肚明,果然臉色微變。
唐果也是一陣尷尬,知道他對司徒鴻鵠並沒有除友情之外的東西,但是對方對他卻並非如此,若不然又怎會有二人後來的種種?
現(xiàn)在她竟用‘畸形’來定義二人的感情,的確是有些過分——
想她堂堂二十一世紀(jì)的人,同性戀有什麼大不了的,幹什麼搞得人家好像犯了很大錯似的?
何況司徒鴻鵠已經(jīng)不在,還是爲(wèi)了成全他們二人……
唐果越想越覺得自己慚愧,看他似乎要走,連忙伸手抱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段凌赫笑著搖下頭,又怎會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其實他並非在怪她。
當(dāng)初他察覺出鴻鵠對他變異地情感之後,也是驚了許久,幾番思量還是決定隱晦地拒絕,卻不想他的隱忍,後來竟生出了那許多變故——
再後來,經(jīng)過數(shù)次失失得得,也便釋懷了。
剛剛被唐果這麼一提,心中難免有些犯難。
也是,當(dāng)初若沒有他,他們哪有這些年的波折?她會怪他,在情理之中。
況且唐果本就是個心眼極小的人,不會記恨,纔不正常呢。
其實他也怪,不光怪鴻鵠的自私,也怪自己的識人不淑,以及當(dāng)初的一味信任,纔會讓他們母子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阿赫,你又亂想!”
唐果忽然抓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不滿的咬了一口,“那些事都已經(jīng)過去,我們幹什麼要糾結(jié)那些沒有意義的東西?我只記得你爲(wèi)我的好,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我早忘了!”
“真的嗎?”他不信,“真的都忘了?”
唐果恨恨地白他一眼——明知道不可能是真的,幹什麼還要戳穿她?
“其實,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怪他!相比於他,我真正介意的是什麼……你應(yīng)該知道!”唐果嘆口氣,對上他的眼睛。既然他要和她談,那不妨今天就把話說個清楚好了。
什麼?
段凌赫有那麼一瞬,看不清她眼底的色澤,明明很清晰的樣子,他卻有些猜不透,想了想道,“是……楚凝嗎?”
“哼,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想著她!”
唐果伸手去扭他的耳朵,一臉憤憤地撇嘴,“我纔沒有介意過她呢!如果真的要說……其實我該感謝她的,不過可惜沒這個機會了……”
他眼神微黯,似也陷入深思。
“別想了,你也沒機會了!”
唐果有些不喜歡他這樣,便隨口找了話題將他扯到別處。
就這樣,兩個孩子的問題,便被擱置而下。
而當(dāng)唐果後知後覺地發(fā)現(xiàn),這件事貌似真的如段凌赫所言有些嚴(yán)重之時,再向他提及之時,已經(jīng)是幾年之後了——
……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