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寒流襲來，繞過了這具屍身，淡淡的血腥味鑽入鼻孔。
我立刻跳下薑老辣的背，衝到近前，霧家老二死的實在太慘了！
“老二，究竟是誰殺的你……”薑老辣雙目通紅，這次九山九水的加入，由他負責的，卻死了一個份量人物，要他回去如何向霧家交代？
不僅如此，霧家老二橫死於此，那老大和老三呢？萬一之前他們在一塊，豈不是也危在旦夕！
我們心中極爲的懊惱，奈何五尺山下的崩塌，並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現在所有的小輩和地聖們能聚在一塊，完全是運氣。至於虹之空手派、霧家三兄弟以及草鞋劍仙、大鬍子老道，恐怕就難了，偌大的冰心絕地，連眼前這幾個地聖花了一天一夜都沒有尋到出口。
我蹲在霧家老二的身前，他應該是先被兇手運用惡毒的手段滅殺了靈魂，進而對方拿著刻刀在其血肉軀體上進行藝術化的雕刻，加上冰心絕地溫度極低，對於冰肉雕來說是絕佳的環境。
血之狂鐮審視著地上的屍體，“雕成這樣了，無法判斷他經歷過什麼。”
爺爺微微點頭，“對方也沒有留下氣息。”
“死於七個小時到九個小時之內。”師父探手摸了下霧家老二的面部，順帶將其眼皮抹了下來，“似乎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死亡的降臨，眼睛的神色特別平靜。”
忽然，薑老辣神色一動，“牛二，之前霧家三兄弟把你奉爲霧之使者了吧？”
我點頭。
“閉上眼睛，通過信仰之力溝通他的屍身，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功效。”薑老辣沉吟了一會兒，來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
信仰之力……
師父說過，自己的信徒越多，提升境界、恢復真元的速度會加快，也在大天位到地聖之間的阻礙更好突破。這是被動的效果，當它提升到一定的程度，則會質變，能直接主動調動信仰之力，不僅能摻入真元作戰，也能進行移花接木，隨意變爲信徒的相貌和實力。
現在冰心絕地還沒有離開，我的信徒也只有霧家三兄弟和刺金、紋銀、青銅以及薑老辣，少，太少了。像大酒鬼地聖……單純的是靈魂印記控制，不算髮自內心的信仰。
所以我沒想過通過信仰之力做什麼事情，此刻聽薑老辣一說，我不解的道：“姜老，如何溝通啊？我連信仰之力在哪兒都不清楚。”
薑老辣好歹也是中等實力
偏上的地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想了一下，說：“閉上眼睛，擡手把手掌對著霧家老二掃動，應該會有一個位置讓你感覺和其他的大有不同。”
“好吧……那我試試。”我閉上眼睛，手掌和霧家老二隔了有十公分，我心無旁騖的對著他進行全身上下的掃描。
哪裡會感覺不同呢……
我來回蕩悠了六七次，終於在手掌經過霧家老二的肩膀時，體會到了一股溫暖的力量，淡的像薄薄的棉花，極爲微弱。
我掌心一顫，猛地停住，我們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排斥，竟然產生了一種它本就屬於我的錯覺，這就是信仰之力了！
“感受到了，姜老，不過非常的少，如果歸攏起來可能還沒有一個指甲蓋大。”我不敢有大動作，以防這股力量震散，那就麻煩了。
“已經不錯了。”薑老辣若有所思的道：“霧家老二纔信仰了你一天而已，就產生了這麼大的，由此可見霧家是真心信仰你的。”
師父適時的開口說：“老辣，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說的好像你不是真心對小初一樣。”
“昨天之前不是，只是詫異於他的潛力。但昨天之後已經是了，不光救了我的命，他的戰力和成長速度，相信總有一天會傲視上師界的。我背了他一天，清晰的感受到後方的他無時無刻不在變強，現在連我都有點看不透他的實力了。”薑老辣並未隱瞞，實話把之前的想法娓娓道來，接著他話鋒一轉，道：“這種強者，我薑老辣值得追隨！”
姜還真是老的辣。
其實那晚驅蟲時他說奉我爲主，我沒有激動的衝昏了頭腦，所以並未真的奢望，也許人家腦袋一熱被師父的一番吹捧忽悠住了，往地上搞了一行字。但現在，觀其眸子，神色真摯，尤其說出追隨二字時，沒有一絲的作假和猶豫。
“我接觸的武者數量多如牛毛。”血之狂鐮朝我看來，“現在牛二對於兵刃的駕馭能力，在場無人能出其左右，如果不借助法門和外力，大概能與下等實力的地聖一戰了吧？畢竟跟幻心空間裡那倆槍之大手相處了有一年的幻心時間。”
我尷尬的一笑，“差不多吧。”
事實上我的化境戰技，先是通過蒼老師那沉睡的喚醒，再由槍魔和大衍地聖的些許指點，我全力施展出來已經能傷到中等實力的地聖了。不過真的對上，境界的差距太大了，沒有勝的可能。
這門化境戰技，
槍魔爲我給它命名爲“撕裂一槍。”
意爲簡單、直接、粗暴，撕裂一切！
衆人聽到血之狂鐮的猜測和我的迴應，驚掉了一地下巴。反應最大的還是蒼井地，他脫光了上衣在冰地上蹦跳咆哮了老半天才意識到失態，悻悻穿好了衣物。
“會不會再過個幾天，我這當師父的得喝西北風了？”師父打趣的說。
“槍之幻心只能提升槍法啊。”我聳了聳肩膀，“開始效果大，到了現在，槍魔老哥和大衍兄已經沒有能教我的了，只能日復一日的在裡邊進行生死磨礪，緩緩的凝實槍之境界和槍勢。當然，如果再闖出幾門化境戰技，那就更好了。”
師父頗爲滿意的道：“哈哈，心性還行，沒有盲目的膨脹。”
“真想開家公司當老闆啊，每天員工疲憊時，將其意念引入幻心空間，他們會永遠不知疲倦的工作，想想都美妙極了。”我忍不住浮想，旋即想到自己的手還在霧家老二肩膀處停著，心說差點忘了正事，詢問的道：“姜老，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還在想，稍等，信仰之力由心而生，象徵了忠誠可靠，就算身死，也不會輕易消散的。”薑老辣一邊想一邊說道：“你們先繼續交流，我想到了告訴你。但你的手千萬別撤下來，因爲霧家老二的信仰之力已經被你溝通，斷掉了聯繫它會視爲你放棄了這信徒，進而消失。”
這不坑我呢麼？
……
過了一個小時，薑老辣眼睛一亮，“想到了，我一直在琢磨太爺爺死時，當代的多寶尊者那個手勢，過去久了，記憶變得模糊，還好……總算給挖開了。”
我手麻木不已，問道：“什麼樣的手勢？”
“小拇指抵於玉柱紋，無名指抵於人紋，中指壓地紋，食指壓天紋。”薑老辣提示的道：“這四大紋一定是初始的那條，不是成爲上師之後生出的。”
我按他的意思照做，但霧家老二的信仰之力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拇指……就剩拇指了，怎麼落呢……”薑老辣閉住眼睛，他眉頭緊鎖了下，有點不確定的說：“倒著指向……你感應到那種力量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就是這樣。”
我擰動手腕，拇指朝向了對方肩膀，剎那間，霧家老二體內的信仰之力躥離了肩膀，進入我的身體，很快就融入了靈魂。與此同時，我腦海中浮現出了霧家老二生前信仰我之後的一幕幕情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