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最瞭解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敵人
昨晚，他時而掐著她的脖子，時而狠咬著她的肩膀，嘴脣，甚至是胸口，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塊有一塊的傷口。
是的，是真的貨真價實的傷口，而非吻.痕。
有好幾次，她被凌墨遠掐的差點兒就要沒了呼吸。
而凌墨遠目光腥紅的，在她身上馳騁之時，不斷叫著寧婉的名字。
凌墨遠真的是把她當做了寧婉，那種懷著喜歡與報復的矛盾，在昨晚充分的展現了出來嫠。
佳寧低頭，看了眼肩膀上的傷口，上面還帶著深深的牙齒印，經過一晚，傷口有點兒結痂，可一碰還是疼，刀割似的疼。
“醒了。”凌墨遠的聲音平靜的響起，便朝著佳寧走過來。
在這早晨，他穿著白衣白褲，看起來十分清爽，無論如何，也無法跟夜裡那個瘋了的野獸聯想到一起蕁。
佳寧想要扯起一抹笑，可是嘴脣被他咬傷，一動就疼，疼得讓她的笑容立即變了形。
凌墨遠走到牀.邊坐下，手輕輕的碰觸她的脣角：“抱歉，昨晚太粗暴了。”
佳寧搖搖頭，定定的看著他：“你把我當寧婉了。”
凌墨遠怔住，佳寧便自嘲的笑：“昨晚你一直在叫寧婉，叫了太多聲，我想忽略都難。”
凌墨遠壓著她的脣，啞聲說道：“有沒有人說過，你跟寧婉很神似。”
佳寧神色哀傷的說：“就因爲這，所以你纔對我——”
“我不否認，因爲你和寧婉太像，跟你在一起，總會讓我有一種跟寧婉在一起的錯覺，所以我纔沒有把持住。”凌墨遠笑笑，“以我的身份，本不該做這種事情的。”
佳寧垂下眼，一聲不吭。
“跟我回T市吧！”凌墨遠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
佳寧錯愕的擡起頭，不掩目光中的驚訝。
凌墨遠低頭看著，覺得這也像寧婉。
因此，更是讓他放不開。
“以我現在的能力，可以保住你，你不用擔心蕭雲卿來對付你。”凌墨遠說道，“而且，你跟寧婉實在太像，我確實放不下。”
“我也不瞞你，我喜歡的不是你，而是因爲你像寧婉。”凌墨遠說道，“在我得到寧婉之前，你就來充當她的代替品。”
“只要有一天，我還沒得到寧婉，你就都能呆在我身邊。”凌墨遠隨意的摩挲著她的脣.瓣，“我會待你像寧婉一樣，把你當寧婉一樣寵，我給她的，現在都會先給你。”
凌墨遠笑笑：“我不知道會讓你呆多久，或許一年，或許兩年，就看我對付蕭家的速度了。但是隻要你在我身邊呆一天，都會有好日子過，比你在這裡的生活要強得多。”
凌墨遠手指落在她肩膀的血痕上：“你可以考慮一下。”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
凌墨遠並沒有要求佳寧離開，她就一直呆在牀.上沒有動，她實在是太疼了，疼得一點兒都不想動彈。
而凌墨遠不知道去了哪，他說他是來這裡出差的，估計是出去處理公事了。
佳寧覺得不能再躺下去了，便強忍著疼起來，從衣櫥裡找了件凌墨遠的襯衫，當連衣裙一樣的穿上。
凌墨遠回來的時候，很意外也很喜歡佳寧的打扮，他眼裡看到的不是佳寧，而是寧婉在穿著他的襯衣。
“我跟你回去。”佳寧說道。
凌墨遠勾著脣角：“好。”
……
……
凌墨遠給了佳寧一筆錢，讓她去購置一套房產，業主寫的是佳寧的名字。
他不在乎買房子的這點兒錢，也省的寫了他的名字，引起杜婷婷的懷疑。
只是因爲有像極了寧婉的佳寧在，凌墨遠對杜婷婷便興趣缺缺，跟杜婷婷在一起時，尤其是在牀.事方面，實在是提不起什麼性質，完全就是在應付。
杜婷婷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兒，可是卻一時也找不到原因。
女人在這方面的直覺準確的可怕，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她們都能聞到那股偷腥的氣味。
即使凌墨遠很小心謹慎，從他的身上，聞不到一點兒女人的香水味兒，衣服上找不到任何頭髮等蛛絲馬跡，可越是這樣，杜婷婷就越懷疑。
每天回來的時間很晚，可是身上的味道卻很清新，是剛洗過澡的味道。
如果真是爲了公事，難道談完了還會專門去洗個澡嗎？
杜婷婷冷笑著想，轉頭，看著凌墨遠睡著的側臉。
她知道，這個圈子裡，男人對妻子忠誠的沒幾個，蕭雲卿那些人是個異數。
而她父親，礙於身份不能這麼做，可是像凌墨遠這種身份上不上，下不下的，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就像凌孝禮，她都不信在這方面他是乾淨的，只不過是褚含玉要麼不知道，要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只是她沒有想到，跟凌墨遠纔剛剛結婚，就要經歷這種事情。
杜婷婷垂下眼，手突然捂住胸口，只覺得胸口疼得厲害。
……
……
蕭雲卿聽到耗子說杜婷婷來了，還很吃驚。
至少在這一點上，他沒想到杜婷婷會來找他。
吃驚過後，蕭雲卿便笑了起來，杜婷婷看來也不是沒腦子的人，這樣事情就會簡單許多。
“讓她進來吧！”蕭雲卿說道。
耗子出去，杜婷婷便走了進來，戴著一頂牛奶格子禮帽，還有一副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大墨鏡。
一直到進來，她纔將帽子和墨鏡摘下來。
“沒想到凌太太會來找我。”蕭雲卿嘴角勾著，似笑非笑的說道，“請坐！”
杜婷婷一言不發的坐下，蕭雲卿便說：“來找我有什麼事？”
杜婷婷不知道該怎麼說，事情實在是難以啓齒。
蕭雲卿也不催，靜靜地看著杜婷婷掙扎的臉。
過了有一刻鐘，蕭雲卿才緩緩開口：“凌太太，說實話我也挺忙的，咱們倆說不上熟，這樣面對面的坐著，卻什麼都不說，有這時間我可以處理很多事情了。”
“抱歉。”杜婷婷牽扯了下脣角，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跟我丈夫的對立關係，所謂最瞭解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敵人。”
“你對他，比我要了解的多。他的事情，恐怕你是除了他自己外，最清楚的人。”杜婷婷說道。蕭雲卿沒說話，算得上是默認了。
“所以，我打算與你合作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不涉及你與我丈夫的爭鬥。”杜婷婷說道，她遲疑了一下，又說，“這……是私事。”
蕭雲卿搖搖頭：“我雖然與他敵對，可是他的私事，我沒興趣。”
杜婷婷扯扯脣，有些譏誚的說道：“別把我當什麼都不懂的傻瓜，你們這些人，一旦鬥上，就不分什麼公私。公私都是牽扯在一起的，很多私事，看起來與公事無關，可實際上卻可以成爲你手上的砝碼。”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又來找我？好歹你現在也是凌墨遠那一邊兒的，就不怕我因爲這件事，手上握住有用的砝碼，從而威脅到凌墨遠？”
“給他個教訓也是好的。”杜婷婷笑道，“而且，有我父親在，就算威脅到了又怎樣？不會傷害到他，但是我要讓他知道害怕。”
“而你，恰恰好符合我所有的要求。”杜婷婷說道，“那些私家偵探，我不信任，而這件事，我暫時還不想驚動我父親，想來想去，你是最好的人選。”
“好吧，說說是什麼事？”蕭雲卿說道。
“我要你幫我查，墨遠在外面的女人。”杜婷婷說這話時，表情倏地冷下來，雙眼止不住放著憤怒不平的光。
“我要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以及一切詳細的資料，我想在這方面，你很有經驗，不需要我多說。”杜婷婷說道。
蕭雲卿笑了：“這種事情，我不認爲我幫了你，我會得到什麼好處。”
“你可以拿這件事來對付凌家，而過程中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插手，我要讓凌家知道害怕！”杜婷婷冷聲說道。
“好。”蕭雲卿終於說道。
……
……
杜婷婷萬萬沒有想到，凌墨遠在外面的女人竟然是佳寧！
當她從蕭雲卿那兒拿到照片時，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照片裡的動作都很親暱，甚至還有兩人赤.身裸.體在牀.上交疊的照片。
上面白花花的軀體，讓杜婷婷看著一陣的反胃。
她迅速的將這張照片略過，而後一張一張的，仔細看著佳寧，每一張照片上，都有佳寧和凌墨遠的互動。
照片和真人畢竟有差距，一些表情和目光都會顯得死板，可是杜婷婷還是能夠看得出，在看著佳寧時，凌墨遠的目光帶著溫柔。
這眼神，杜婷婷已經很久沒有在凌墨遠的臉上看到過了。
杜婷婷想不通，凌墨遠爲什麼會喜歡佳寧。
兩人之前甚至並沒有多少交集，也看不出佳寧身上有什麼能夠吸引凌墨遠的東西。
她皺著眉，一張一張的仔細看著，終於，她發現了不對勁。
佳甯越看越眼熟，越覺得跟誰很像！
一直到她翻到有一張時，杜婷婷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張佳寧的臉最大也最清晰，嘴上掛著柔和的笑，雙眼也笑彎成了一彎新月，頭微微低了低，一手撥弄耳邊的發。
寧婉！
是寧婉！
杜婷婷心中說不出的震撼，而震撼的同時，也讓她生出了一股噁心的感覺。
怪不得凌墨遠會看上佳寧，原來是看上了她和寧婉的神似！
凌墨遠把佳寧當成了寧婉的替代品！
杜婷婷看著眼前的照片，心中厭惡感濃重，她迅速將照片歸攏起來，重新放回牛皮紙袋，然後把信封給鎖進了保險箱中。
她和凌墨遠各自都有一個保險箱，凌墨遠一些重要的文件，有時候也會鎖在裡面，所以兩人都是分開使用。
……
……
佳寧看著鏡子，現在天氣已經開始漸漸轉涼，並不再像之前那麼炎熱。
可是穿著的衣衫依然到不了厚重的程度，依然單薄，也只不過是把短袖的T恤換成了長袖，可是在白天裡，還是會偶爾因爲天熱而把袖子擼起。
T恤的圓領將她的脖子毫無遮掩的露出來，纖細的脖子上，全都是一道道長痕，看長短，就像是手指掐出來的。
有的還鮮紅，有的已經泛出了青紫，可見這些傷痕留下的時間長短不一，但是總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這段日子，佳寧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過過來的，險些崩潰了。
跟著凌墨遠回來T市後，她的物質生活倒是不用擔心了，可是在牀.上，凌墨遠比在Y市的時候還要殘暴，變本加厲。
有好幾次，她都以爲自己要死了。
有時候，凌墨遠的表情都那麼兇狠，在她的身上馳騁時，掐著她的脖子，瘋了似的大叫：“你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不答應我！我有什麼不好！有什麼比不上他的！”
每每到那時，佳寧都被他掐的臉泛青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雙手試圖分開凌墨遠扼著她脖子的手，瞪大了驚恐的雙眼。
佳寧雙眼直愣愣的看著鏡子，不自覺地伸手，撫上自己脖子上的淤青。
可是指尖纔剛剛碰觸到，就立刻傳來劇烈的疼痛。
“嘶——！”佳寧疼得臉都變了形，真不知道這種日子到底要持續多久。
這對她來說，真的有點生不如死。
她現在甚至害怕面對凌墨遠，一想到晚上她就渾身發冷的顫抖恐懼。
可是偏偏，她跑不了。
她找來一條絲巾系在脖子上，遮擋住脖子上的傷痕。
她需要出去透透氣，如果不出去逛逛，一直在這裡呆著，她真的會瘋掉。
佳寧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走得很慢，看著沿途的行人以及櫥窗，不知不覺的就晃了神。
“砰！”
佳寧突然被撞了一下，差點兒跌倒。
她第一反應就是先去整理自己的絲巾，發現絲巾沒有移位，仍舊妥妥的遮擋著脖子，這纔看向撞她的人。
這一看，佳寧吃了一驚。
杜婷婷！
佳寧認得她，因爲太過驚訝，也忘了掩飾自己下意識的反應。
杜婷婷鎮定的看著佳寧，像，真的很像。
她從容的笑，狀似關心的問：“小姐，不好意思，都怪我走路出神，也沒看路，有沒有哪裡受傷？”佳寧垂著眼，掩飾住自己驚訝的目光，這才露出一抹驚魂未定的笑容：“沒事。”
杜婷婷表面平靜，可心中實在是涌起了驚濤駭浪。
這樣一笑，真是太像了！
就在杜婷婷出神的時候，佳寧已經錯過身離開。
佳寧在也沒有心情閒逛，一直在想，杜婷婷是不是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