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回去吧”，顧海峰只要隨便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回去的路上，是顧謙開著顧澈的車子，喬依然，顧海峰和顧毅坐在後座上。
小小的顧毅玩著一個可愛的小象玩偶，就是不肯撒手，喬依然摸著他的小腦袋，心裡也踏實了許多，她感激地望著顧海峰說，“爸爸，以後別給顧毅買玩具了，家裡都有呢。”
“你們買的是你們的心意，我這個當爺爺的買的是我的心意”，顧海峰對這個小娃娃是喜歡地不得了，他給喬依然寬著心說，“這都是我早就要玩具店給我消毒好了的，本打算等顧毅出了院我再送他的，既然今天來我這邊了，我就提前帶著他來了。依然，你是不放心我嗎？”
“哪裡的話，我是擔心顧毅肚子餓了，會鬧得您不高興”，喬依然笑得很勉強，這種藉口，糊弄誰也不會相信吧。
但，至少是在面子上是過得去的。
一路上，他們就再也沒交談的了，到了下車的時候，顧海峰仍不肯把顧毅給她，而是直接抱回了他們房裡交給了顧澈。
“依然，別怪爸爸不把孩子給你抱，我還不是想多留你們在這裡多待一會啊，”顧海峰不捨地摸著顧毅的小胳膊腦袋，“人老了，還不是希望兒孫都在身邊。”
顧海峰出去的時候，拍了拍喬依然的胳膊，安慰著她，“別怕，還有爸爸在。”
“爸，謝謝您”，謝謝您說到做到了，謝謝您沒有把顧毅讓爺爺抱走，喬依然眼眸裡氤氳著水汽。
房間的門關上後，喬依然並沒有覺得輕鬆太多，搞定了小的，這還得想法子去哄哄顧澈。
感受到她靠近了，顧澈並沒有回頭，只是不痛不癢說著，“兒子現在玩的很開心，暫時不需要奶媽。”
奶媽，而不是媽媽，這分明就是很生氣了。
無論以後跟顧澈是何種局面，她都暫時不想去想了，她從他背後摟著他的肩膀，雙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手上，“可是媽媽需要兒子和爸爸。”
見顧澈沒反應，喬依然又輕輕朝他靠近，嘟起脣就要親他，但被他給躲開了，她就只親到了他的頭髮。
髮質硬硬的男人，脾氣也是硬硬的。
理虧的喬依然把她那張小臉放在他的肩膀處，單手點著顧毅的耳朵，又咬了口顧澈的耳朵，“老公，我只是跟爺爺說的氣話。”
“我倒是覺得你是想的很清楚額，連哺乳期的規定都知道了”，顧澈的語氣是一點也不掩飾的怒火。
“那是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離婚的啊”，喬依然撒嬌地揉著他的頭髮，“你不同意，我們這輩子都離不了，難道你已經在外面有人了，不打算要我這個奶媽了嗎？”
“好你個顧澈，趁著我懷孕的時候，在外面勾搭了多少女人？”
“你給我說清楚。”
面對她這倒打一耙試圖混餚試聽的話，顧澈只是回眸，白了她一眼，“喬依然，你是不是覺得我非你不可？”
“不是，老公大人您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勾一勾手指頭，就有無數個沒生過孩子的小姑娘朝您狂奔過去了”，喬依然訕訕地說著，越說她就越難過了。
他這樣的男人，這麼好的顧澈，最後如果是落入了別的女人手裡，她一定會很嫉妒，會很難過的。
只覺得背後被冰涼的水滴了一下的顧澈，轉過頭去，就看著喬依然被對著她，像是在抹淚。
“喬依然，你講不講道理，好端端的你要跟我離婚，還不許我生氣了？”顧澈把顧毅給抱了起來，往她懷裡一塞，“兒子餓了。”
“哦”，喬依然拼命吸著鼻涕，緊緊地摟住懷裡來的小傢伙，坐在沙發上，靜靜給他喂著奶。
她故意別過頭不去看顧澈，她感覺她自己有萬千話語想要說，但最後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委屈，不捨，害怕，恐慌，很多複雜的情緒全都涌現了出來。
“彆氣了，”顧澈居高臨下看著她身體因爲生氣而劇烈地上下起伏著，“既然捨不得，以後就別這樣說了。”
“嗚嗚……”喬依然不想讓她自己的哭聲出來，就咬著手指頭，但是眼淚就是那麼憋不住。
她真的好沒用。
心好痛，快疼的她呼吸不了。
“老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生你的氣，就像你說的，離婚我不會同意的，我不該把你的玩笑話放心裡，”顧澈霸道地坐在她身邊，用虎口鉗住她的下巴，使她直視著他。
四目相對，她眼睛紅紅的，讓他心裡一片酸澀。
他說話的聲音也禁不住更加溫柔了，把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握著她冰冷的雙手，“還愛我嗎？”
“不愛，”喬依然賭氣地說著，又咬了咬脣，把他的手放在口裡狠狠咬了幾口，“我很討厭你，討厭死你了。要不是看在兒子的份上，誰稀罕你啊。有錢的男人又不是隻有你一個，雖然我是生過孩子了，可我年輕啊。”
“你忘了嗎，你笨啊，你這種人在電視劇上面活不過三分鐘的”，還知道生氣，是個好的跡象，顧澈揉著她的小臉，“下次再胡說八道，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心裡仍就不痛快地喬依然，因爲他落在眼角的吻，縮了縮肩膀，只覺得臉紅紅的，“我的嘴巴要說什麼話，我沒法控制。”
“等兒子吃完，我有一個晚上教你認識亂說話的後果”，顧澈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但臉皮薄的喬依然條件反射地就捂住了顧毅的耳朵，“能不能有點當爸爸的責任感。”
立刻拍了拍正在喬依然身上吃著奶的小孩子，顧澈瞇著眼，嘴角貼著喬依然的臉龐，用著低啞到不行的魅力男聲說著，“爸爸好好愛媽媽一晚上，兒子，你同意嗎？”
“不要臉”，喬依然擡起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她的臉紅透透的。
靠在他的心口處，總會有一種踏實的感覺，喬依然閉了閉眼，仔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她真的沒辦法確定，這個男人這輩子還會是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