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會，集合了中級城區如今最強的作戰力量，加上百鬼夜行足足十一大王牌戰隊匯聚一堂，的確配得上這個名字。

王業站在那高臺上俯瞰著這濟濟一堂的試煉者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流露出不凡的實力，一些能夠看到信息的試煉者在屬性上都不亞於百鬼，技能更是一個勝一個的優秀。

“如何？王隊長。”司馬文向王業伸出橄欖枝：“如果您同意加入這個陣營，我們將共享所有的資源，互相協助，按照統一通過的規則分享積分，分享終極作戰計劃，並達到最終獲得勝利的目的。說真的，我早就聽說你們在剛入中級城區不久的時候就一次性消滅了當初的羣魔和葬儀社，在城區裡已經成爲傳奇，我十分期待來自你們的力量。”

司馬文的態度很誠懇，無論從言談舉止，還是從談話過程中每一步的講述和導向，他的表達都十分清晰而具有說服力。他的思維理性而富有邏輯，舉措得力而強勢，不失爲一個有價值的合作者。

王業瞇了瞇眼，突然開口問道：“既然是合作，我想聽聽看，合作的過程是怎麼樣的？要知道，我並不喜歡被太多的限制自由，如果合作條款足夠寬鬆，我會考慮的。”

沒想，聽到王業這番話，司馬文的臉色卻露出難色。

“很抱歉，王隊長，恐怕這方面不能如您的意，如果要加入這個組織，第一步就是要簽訂合作條約，裡面包括很多互相之間的合作規則，只要加入了這裡，就不能再爲所欲爲。我不能向您保證您想要的自由。”司馬文道：

“至於具體的條款，主要包括互不傷害條款，戰術執行條款，獎勵分配條款，違約條款等幾個方面。條款的內容很清晰，具有絕對的約束性，一旦違反條款，無論是誰，都會受到酆都城的強制裁決。”

司馬文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詳細的條款內容，展現在王業眼前。

條約中較爲嚴厲的內容正如司馬文所說，集中在“互不傷害”、“戰術執行”、“獎勵分配”等幾個方面。條款的內容十分詳細而周到，比如互不傷害條款的主要內容是——加入英雄會的各個戰隊，無論曾經有什麼恩怨，在這裡都不可以互相傷害，一旦有惡意互相傷害行爲，將會處以10倍化的傷害反噬懲罰。此外，條款後詳細列舉了178種可能出現的具體情況下如何判定互不傷害條款的執行細則，將精神控制、幻覺影響等諸多因素都考慮在內，以保證這個條款不會在大戰的時候不會反過來成爲對自己的威脅。

其他的條款同樣詳細精緻，想來編纂者生前應該是自身的法律工作者。

在王業看條款的同時，司馬文也是目不轉睛地關注著王業的神色，看到王業遲遲沒有說話，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嘴：

“當然……這最終還是要看個人意願，不能強求。”

吳涯他們臉上也露出遺憾之色，他們知道王業是很固執的，如果在某個關鍵點上有衝突的話，就算司馬文鋪墊了再多的話也是沒有用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王業臉上突然露出滿意的笑容，將手一伸：

“成交，我同意一同行動。”

周圍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唯獨司馬文似乎並不覺得意外。

“不像你風格啊老大……”胡八一頭霧水地問。

“原來如此……”吳涯低頭思索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什麼原來如此？”胡八湊過來問。

“試探。”吳涯低聲道：“事實上王業剛纔的話只是一句試探。”

“哪一句？”胡八追問。

“嘖，就是他說‘並不喜歡被太多的限制自由’那一句。”吳涯繼續道：“他故意那麼說的，爲的就是看司馬文的態度。如果司馬文順著他的意思，給了我們足夠的自由，我想王業反倒不會答應加入。”

“爲什麼呀？”胡八更糊塗了。

“因爲這個團隊很特殊，它由這麼多有頭有臉的強者戰隊組成，每一個戰隊都有自己引以爲傲的東西，可以說每一個人都很驕傲。想要把這樣一羣人真正統一起來，就一定要有鐵的紀律，只有在足夠嚴格的條款限制下，才能真正發揮出集體作戰的優勢，否則……只會是一盤散沙，到了關鍵時刻各顧各的利益，換來的就是必敗無疑！”吳涯道。

“所以……老大是在考驗那個司馬文咯？”胡八終於聽明白了：“這倒是像老大的作風……”

“不過……”吳涯推了推眼鏡看著司馬文道：“那個司馬文，似乎已經先一步意識到這一點了。他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麼多，不會在這最後關頭一句解釋都不做。所以王業之所以會答應加入，想必也有其他的考慮。那司馬文不是個簡單角色，與其和他做敵人，不如做友軍更有利一些。”

兩人正嘀咕著，卻聽王業接著道：

“但是，很抱歉。這條約以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會籤。”

司馬文剛剛有些驚喜的臉，這會兒卻一怔。

“除非……”王業將手指突然指在了那跳躍中的一行字上：“除非你願意將這條約中反覆提到的‘指揮’一職，交給我。”

這個要求一出口，臺下的試煉者們頓時一片譁然。

“開什麼玩笑！？憑你也想代替司馬隊長的位置？”

“信口妄言！”

“不自量力！”

一些嘴巴臭的試煉者直接罵了出來。

司馬文也是搖了搖頭：“這……恐怕不行。”

王業卻是視若無睹地繼續道：

“那我就說說第二種合作方案，我們百鬼夜行可以作爲英雄會的盟友而行動，你們的計劃是什麼，如果願意讓我知道，我願意以同盟的身份配合，如果不願意讓我知道，大可對我保密也無妨，我們自己行動便是。方案只有這兩種，如何選擇，就看司馬隊長的意思了。”

說完，便轉過身，開始向樓梯走去。

吳涯他們也沒想到王業會堅持這樣處理，幾個人連忙跟上王業的步伐。

“王兄弟！”“喂！老兄！”

陳浩飛和葉新同時叫道，他們顯然不希望王業就這樣走了。

“等等！”司馬文突然開口：“我有第三種方案，不知王兄弟是否願意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