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身形，看不清樣貌，只有一個輪廓，和輪廓外淡淡籠罩的一層微光。

任王業見多識廣，還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敵人。

三巨頭進攻惡魔城的畫面到此爲止，畫面雖短，傳遞出的信息卻令人心寒。從畫面中能看出，三巨頭的實力無可厚非，可在惡魔城面前卻顯得班門弄斧

“正如你所見，那些惡魔比我們遭遇過的任何敵人都要難纏。”司馬文看到王業睜眼，知道他已經看完了這段畫面。

他向洛麗塔遞了個眼神，洛麗塔將王業腦海中的一些畫面投影到了半空中，讓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些輪廓狀的惡魔。

“我們在以往的試煉中遇到過很多種類的敵人，有的個體力量強大，有的羣體作戰，有的能力詭異，但是他們還都不曾讓我用‘難纏’兩個字來形容過。”司馬文語氣鄭重地道：“究其根本，是因爲它們……”

“它們非常懂戰略和戰術。”王業接過司馬文的話道：“作風謹慎、配合系統，縱然是以多欺少，也要用損失最小的方式去作戰，從可能性上分析，應該是指揮十分得力。”

“不愧是王兄弟，睿智早有耳聞。”司馬文點點頭道：“正是這樣，從數量的角度，他們是碾壓級的，從個體的角度，他們無論是力量還是智慧都不亞於我們這些試煉者，而且這些所說的都只是普通惡魔，至今還沒有人見過精英惡魔和魔王。”

“這些怪物長得可真夠奇怪的，是他們本身就長得跟剪影似的？還是他們穿了什麼東西？看上去就像個輪廓。”胡八撓著頭道。

“目前還沒有定論，我個人傾向於那是一種僞裝能力。不瞞你們說，我身上有s級的觀測能力‘看破’，但是也無法看到這些惡魔身上的任何信息。”司馬文道。

“s級都看不到？”王業起初以爲是他的真相之眼觀測級別太低，如今看來似乎不是。

“沒錯。”司馬文肯定地回答。

王業知道這個答案意味著什麼，一種情況就是那些惡魔真的就長成那輪廓般的模樣，而另一種可能就是——

規則級的僞裝技能。

所謂“規則級”，在酆都城是高於一切級別的特殊級別，諸如當初吳涯整理的《酆都城法律》就屬於“規則級”的東西，是無法違抗的。

“司馬隊長，冒昧地問一句，你們在這裡準備了這麼長時間，而且我也聽說過你們時不時也會回到酆都城中，所以我想知道至今爲止你們戰隊一共獲得了多少a積分？”吳涯開口問。

司馬文伸出一個手掌，比劃出一個數字5：“5分。”

“既然惡魔城戒備森嚴，那麼這5分又是如何來的呢？”吳涯追問道。

王業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他也在好奇這個問題，但是由他隊長直接來問又不是很合適，由副隊長來問倒是恰到好處。

“遭遇戰。”司馬文沉聲吐出三個字。

“遭遇戰！？”吳涯不解。

“一種完全看運氣的方式。”司馬文繼續道：“事實上，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惡魔城的惡魔們也並非始終待在城中，他們極其偶爾的也會出城行動，但是往往一出城就是一支無懈可擊的大部隊，我們無從下手。但也有極個別的時候，會有數量較小的惡魔小隊私自行動，我們的這5分，都是抓到了這樣的機會纔拿到的。起初我們曾經想過，穩妥起見，就慢慢的用這種形式去慢慢收集積分，可是後來發現，這不能作爲長久之計。”

“爲什麼？”吳涯問。

“因爲它們不是一成不變的。”司馬文鄭重地道：“在我們等待機遇的同時，它們也在不斷地變強。”

他緩緩走到王業面前，繼續道：“我們打過的遭遇戰一共有五次，每一次遇到的都是5人左右的普通惡魔小隊。第一次我們成功殺掉了3個，收穫3分，第二次和第三次我們只各殺掉了一個，而在那之後的第四次和第五次，我們一個都沒能殺死。它們的整體實力始終在變強，對於我們的提防也越發謹慎，以至於最近三個月我們再也沒有過打遭遇戰的機會。或許……”

司馬文沉聲道：“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何出此言？”王業微微皺眉，司馬文這麼說，顯然不單單是一種猜測。

“因爲我們在這個三個月中曾經發現過幾次惡魔小隊出城行動的痕跡，但是調取各方面的偵查資料都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所以我懷疑……”司馬文說到這兒，王業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規則級的隱形。”王業和司馬文異口同聲道。

“什……什麼意思啊？”胡八有點思維跟不上趟了。

“可以理解爲，酆都城在給這次試煉增加難度，從規則上取締這種投機取巧的方法。”吳涯解釋道：“某種意義上，相當於系統在修復一款遊戲的bug。”

“說了這麼多，以王隊長的聰明，鄙人的意思想必心理再清楚不過了吧？”司馬文終於說到了正題，也就是他之所以要讓洛麗塔請王業他們到這裡的原因。

他的意圖很明顯，爲了這次試煉的勝利，他希望能夠儘可能地將所有參與到試煉中的隊伍全部拉攏到一起，從而阻止起大規模的統一作戰。

他前面的所有鋪墊都是在告訴王業，如今的態勢，集中力量打軍團級的大規模作戰，纔是唯一的出路。

“說說看吧，現在的成員都有誰了？”王業開門見山地問。

“這麼說來，王隊長是同意了？”司馬文眼睛一亮，他費的這番口舌，目的無非是爲了拉攏百鬼夜行。

“說同意還爲時尚早，但是對你組織的團隊還算是有興趣。”王業道。

“觀望態度，明白。”司馬文點了點頭，這似乎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既然有興趣，請王隊長帶著您的隊員一同隨我來宴會廳，給你們介紹一下參與到這個團體作戰計劃中的其他成員戰隊，如果加上你們，現在已經總共有十一個戰隊了，大型的進攻作戰已經在計劃之中。”

身後的大門忽而打開，露出一條寬闊的長樓梯。

兩排幽幽的燭火在牆壁兩側閃動著，透著一股子古典的味道。

“請！”司馬文大步在前方帶路，領著百鬼一行向城樓內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