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l！”
“真的是l！”
“這是l第一次直接跟我們說話吧？”
“看來l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
會場響起窸窸窣窣的交頭接耳聲，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大聲喧譁。
“這宗案件的規模空前，而且相當棘手。”大屏幕裡傳來冷冰冰的電子音：
“並且，這是絕不可饒恕的極其惡劣的殺人事件。爲了偵破這宗案件，務必請icpo的諸位……不，是全世界的機關，在這次會議中通過決議，全力協助我。此外，我特別需要日本警方的強力協助。”
“日本！？”日本出席會議的兩個代表頓時站起，其中一個代表，赫然是渡邊次長，而另一個人王業並不熟悉。
“無論罪犯是多人同謀還是單獨行兇，都極有可能是日本人。就算不是日本人，也極有可能潛伏在日本。”l冷冰冰地應道。
“何以見得是日本？”渡邊次長大聲問。
“這要從罪犯的犯罪手法說起。”冰冷的電子音迴盪在大廳：
“我可以告訴大家，罪犯殺人的手段，是通過得知想要殺死的人的名字和樣貌而實現的。你們可以將其想象成，罪犯可以通過寫下一個人名字而殺死他。通過這幾天的統計數據可以現，死亡的罪犯都是在日本電視報道過或是在網絡上報道的罪犯。在其他國家電視進行報道而沒有在網絡出現的罪犯全部倖免遇難。”
一個電子錶突然出現在屏幕中央，表格詳細分析了各類案件的報道方式和死亡罪犯的對應關係，所有信息明確指向日本的各類媒體。
“通過樣貌和名字？”
“怎麼可能？”
“這太匪夷所思了吧！？”
多個國家代表同時出質疑。
“能與不能，你們很快就會看到。”l冷冷道。
現場頓時嘈雜了起來，雖然屏幕顯示的內容某種程度上的確存在這種可能，但是這種事畢竟過了一般人的認知，一時間很難讓人接受。
整個會場喧喧嚷嚷了好一會兒，一名代表突然從座位站起：
“l，請恕我無法相信你的話。”
說話的人就坐在渡邊次長旁邊，顯然也是日本警方的一員。只是王業之前還並沒有接觸過這個人。
“他是誰？”他關閉話筒問步瑜。
步瑜連忙翻查了一下渡邊次長提供的資料，很快回答道：“是北村次長，和渡邊次長平級的日本官員。”
“之前沒怎麼見過。”王業皺了皺眉。
“他管轄的地區主要集中在以北海道爲主的東部地區，關東地區也有部分在他管轄內。”步瑜回答道。
“哪些地方？”王業問。
“神奈川和千葉。”步瑜回答。
“神奈川……”王業突然隱隱有種奇怪的預感。
同時，會場上北村次長繼續大聲道：“如果兇手的確具備這種特殊的能力的話，請問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王業重新打開話筒，思索了片刻後，卻沒有說話。
“我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個。”北村次長繼續氣勢洶洶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過？現在跟我們說話的l本人就是這件事幕後的兇手！”
會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所有目光齊刷刷地盯著北村次長，他的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王業也瞬間一怔。
“老大！”一旁的艾爾也頓時察覺到了不妥：“我現在馬上去控制住他！”
王業卻是一揮手，拿開話筒道：“不必，讓他說下去。”
“老大？”艾爾不解地看著王業，卻見到王業神色凝重地凝視著顯示屏，一言不。
“我沒說錯吧？l？”北村次長繼續氣勢洶洶地繼續道。
顯示著l字符的電子屏閃動著冷冷的白光，而電子屏的另一端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爲什麼不反駁他？”步瑜在一旁也著急了，她也明顯能感覺到，這個人的言正對王業辛辛苦苦在icpo中締造起來的信任構成巨大威脅。
王業卻依然沉默著，只是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
“讓我來告訴大家我這麼說的理由。”北村次長踱步走向會場前方，轉身對全體成員道：“請在座的諸位想一想，如果這些殺人行爲是某一個人所爲，那麼他的動機是什麼？”
“是殺死犯人。”一個代表回答。
“我想在兇手心理，應該是一個更高尚的名字，比如說——懲戒罪惡。”北村次長沉聲道：“他憎恨罪惡，仇視罪惡，恨不得將這個世界的罪惡連根拔起。他對心中的自以爲是的正義有無限的狂熱，而這份狂熱，正如他l所做的事一樣。”
會場突然格外喧譁起來，多國腦彷彿在這一瞬間都想起一件事，那就是l辦案的度幾乎是沒可能有休息時間的，這種對於懸難案件的狂熱，實非一般人所有。
“可是，遺憾的是，這些日子l所破的案子，雖然很多都抓住了嫌犯，但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多數該判死刑的嫌犯沒有被判死刑，甚至有一些因爲律師的開脫而被無罪釋放，我想作爲一名辦案者，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加令人不甘的了。”北村次長大聲道。
北村次長的話引起了很多人的思索，的確，就在近日因心臟麻痹而死亡的人員名單中，竟然有很多都和近期l破獲的案子有關。在洋洋灑灑上百人的死亡名單裡，這一點被很多人忽視了，甚至包括王業自己。如果不是北村次長提起，幾乎沒人會注意到。
“請大家再想一想。”北村次長繼續道：“相信跟l配合過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過這種感覺，l對於很多案件的偵破幾乎是未卜先知一般。雖然結果是對的，但過程卻無法解釋。”
這倒是事實，有時候王業爲了加快辦案度，會忽略去補充一些過程證據。沒想到此時此刻，這些細節卻成爲了一種把柄。
“如此看來……”北村次長繼續道：“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有特殊能力又對懲治罪惡有著一腔狂熱的人。可同時具備這兩點的人，除了l，我想不到第二個人！我想，這就是你始終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吧？l！”
會場的喧譁聲登時增大，北村次長的話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l本人就是罪犯？沒人這樣想過，但細細品味，北村次長的分析卻又句句在理，讓人不得不重新審視l的存在。
一雙雙眼睛突然緊緊看向大屏幕中的l符號，而這一次，每個人的目光中都多了一絲懷疑。現場的氣氛轉變之快，讓王業都有些措手不及。
“很抱歉，l，從你最開始出現在日本，我就對你有所懷疑。”北村次長面向大屏幕道：“在你四處調查著那些罪犯的時候，我也一直在暗中調查著你的身份。我不知道你企圖暗中控制icpo的目的是什麼，但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你的得逞的！今天，我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你的真實身份公之於衆！”
“真實身份！？”畫面另一頭，步瑜、吳涯、艾爾幾人都頓時一愣。有人對l抱有懷疑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他們不相信真的有人知道l的真實身份，方圓五公里都有花仙精靈嚴密佈防，絕對不可能有什麼調查組能夠查到這裡。
既然如此，這個滿口胡言的北村次長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盯著北村次長接下來的話。
“l，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北村次長大聲開口，可話到一半，卻瞬間停住了。
衆目睽睽之下，只見北村次長的臉色突然變得無比難看，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滾滾而下。他顫抖著低下頭，兩隻手玩命地抓著自己的胸口，一聲嘶啞的慘叫從他喉嚨裡生生擠出，能感覺到他的心臟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緊接著整個人轟然倒地，一動不動了。
一個現場醫保人員連忙衝了上去，查看了一下北村次長的狀況。
查看了一番後，卻是一臉緊張地搖了搖頭：
“他死了。”醫護人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