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1127特大連環(huán)殺人案。
路邊的電視新聞,貼著的報紙,到處就在講這件事。
從王業(yè)到渡邊家的一路上,他真是想不知道都不行。
既然是到警署的次長家做客,王業(yè)早就想著要備一份厚禮,於是就對報道的內(nèi)容多注意了一點。這一路上,基本案情算是搞清楚了。
11月27日,第一起殺人案生在新宿,一個居酒屋的漂亮女服務員被勒死在家中,死的時候身體被五花大綁,懸在她家的客廳裡。繩子被張成一個網(wǎng)狀,從開門的位置看,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蜘蛛網(wǎng)網(wǎng)住的蚊蟲。
11月3o日,僅僅3天之後,又一起命案生在神樂阪,死者是列車丸之內(nèi)線的女乘務員,也是個容貌清秀的姑娘。命案現(xiàn)場和前一起有很大的相似性。死者這次是被同一種繩子綁了無數(shù)圈,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嚴實實,看上去就像一個繭。死因依然是窒息。
12月2日,又是短短3天后,少女偶像中島愛花在一次表演後死於更衣室,她的屍體被困成棒狀,懸在了一副華麗的帆布海報上。海報被人裁剪過,從遠處看去,就好像一隻蝴蝶的翅膀。
12月7日,事隔5天之後,西原附近平冢神社的一名巫女吊死在了神社後院的樹上。日本的神社往往都會有一些年輕女孩做巫女,平日裡負責打掃衛(wèi)生和一些常規(guī)祭祀活動。死者正是當天負責打掃衛(wèi)生的巫女淺野愛梨,她的死的時候身體被綁成了弓形,吊死在樹上,那樣子很像是尺蠖,也就是俗稱“吊死鬼”的綠色幼蟲。
12月11日,僅在四天之後,又一起同類案件生在池袋附近的哈託亞酒店。死者是一名妓女,死在酒店的客房裡。屍體的兩手都被長約半米尖刀貫穿,從手背刺穿到手心,下身被繩子狠狠捆住,看上去就好像一隻沒有腿的螳螂。
在那之後,案件就突然停止了。可是東京警方始終沒有任何突破。兇手是個反刑偵能力很強的人,在任何罪案現(xiàn)場都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或者屑之類的東西,而且他行動很有一套,沒有任何監(jiān)控錄像錄到了有意義的畫面。
能確定的是,兇手是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因爲犯案用的繩子都是同一種繩子。另外,經(jīng)過分析,兇手應該是個對昆蟲和捆綁有特殊愛好的變態(tài)殺人狂。死者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孩子,所以可以推測兇手是一名好色的男性。
由於這次連環(huán)殺人涉及到人氣頗旺的少女偶像中島愛花,於是在全國都掀起了軒然大波。可是已經(jīng)過了三個多月,東京警方一點進展都沒有,這使他們每天都承受著巨大的輿論聲討。
“1127”這個數(shù)字,現(xiàn)在對渡邊次長來說簡直是揮之不去的噩夢。如果辦不好這個案子,他的次長之位都極有可能不保。
“你對這個案子有線索?”渡邊次長的神色變得緊張又激動。
面前的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像個流浪漢,但是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越是這樣在外流浪的人,往往越容易目擊一些別人看不到的事,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並沒有。”王業(yè)卻是兩手一攤道:“事實上,我正打算問你要線索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渡邊次長臉色有些慍怒,王業(yè)的話讓他有種被戲耍了的感覺。
“彆著急。”王業(yè)平淡地笑笑道:“我是一名偵探,而我最擅長的事,就是從已有的線索裡,現(xiàn)別人無法現(xiàn)的東西。如果你的線索有我喜歡的類型,我甚至可以直接告訴你兇手是誰,你信麼?”
渡邊次長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道:
“1127案件的卷宗都是機密,我不能隨便拿給你看。除非……”
“除非什麼?”王業(yè)好奇道。
“除非你能立刻證明你所說的話,證明你能看到別人無法現(xiàn)的東西。”
“這個簡單。”王業(yè)笑了笑,隨口道:“比如說,你的準確身高是183.3釐米,你的體重現(xiàn)在162斤,腰圍二尺七,你的近視是4oo度,你的血型是o型,你的鞋碼穿43有點小,穿44有點大。”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渡邊次長驚道。
“別擔心,我可沒調(diào)查過你,僅僅是通過觀察而已。”王業(yè)笑道。
“觀察?”渡邊次長顯然不太相信,他搖了搖頭道:“好吧,就算你是觀察出來的,這也依然不足以證明你能看出別人看不出的問題!”
“如果我說我知道你會一種特殊的擒拿術,這種擒拿術手部動作詭異,是你的秘密絕招,是你在警局最初立威的根本。沒人知道這種擒拿術是如何做到的,而事實上,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你之所以能做到那種擒拿,是因爲你的左手有先天性的骨骼缺陷,小時候曾經(jīng)通過學習瑜伽來做恢復,恢復之後你的左手就可以接近36o度旋轉(zhuǎn),從而靠這種手法直接將擒拿對象的手臂擰一個圈。我說的對麼?”
聽著王業(yè)的話,渡邊次長臉部越僵硬。
他的那招擒拿術是他年輕時候的絕活,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用過了。他的手法極快,即便是他警局的同事也沒人識破過那招擒拿術的奧秘所在。他的這招絕活幾乎成了警察系統(tǒng)裡的一個小傳說,他年輕時其實很大程度也是靠這一招贏得知名度的。
但這些畢竟是幾十年前的往事,他沒想到時隔多年之後,竟然有個年輕人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語道破。
“你該不會……真是fbi?”渡邊次長略有虛地問道。
“那是逗晴子的。”王業(yè)笑道:“我說了,我只是一個流浪的偵探。我只想接手我自己感興趣的案件,而1127,只是其中之一。”
渡邊次長皺著眉,深深凝視了王業(yè)好一會兒。目光好像利劍一樣,彷彿想從王業(yè)的神態(tài)裡看出什麼端倪。
看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站起身,衝王業(yè)招了招手,開口道:
“跟我來,給你看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