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夜已經(jīng)完全黑透,看著車窗外黑沉沉的,一如她現(xiàn)在的心情,的士師傅問她去哪兒,愛妮想了下,報了一個地址,的士師傅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說:“那裡可是高檔別墅區(qū)啊!”
愛妮當(dāng)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那麼有錢,怎麼會打車呢?每個人都覺得她應(yīng)該有錢,誰知道其實她跟沒嫁過來一樣,但是這些話她能跟誰說。愛妮生生地嚥下這口苦水,笑著說:“你放心,來回車費我會給你的。”畢竟那裡比較偏,回程不會有人搭車。
的士師傅見愛妮這麼說,也不再多說。愛妮閉著雙眼,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心悸動地跳著,隱隱覺得會有事情發(fā)生,她按揉了下她眉頭,深深吐吸了口氣。
中途華姨給她打電話,問她晚上要不要回去,愛妮告訴她,她要回他們新房住,華姨笑著說:“今晚少爺也會回那裡,你們是約好了嗎?”
“……”愛妮無語,如果她知道他也要回來,估計就不會想著回那兒。不過她今晚情緒太波動,她怕方佩蕓擔(dān)心,想起她,愛妮笑著問道:“華姨,媽回來了嗎?”
“下午就回來了,夫人今天有點累了,很早就回房休息。”華姨語氣透露著濃濃地?fù)?dān)憂,愛妮聽劉伯說過,他和華姨是慕容家呆的時間最長的傭人,劉伯原本是慕容落拓的司機,只是慕容落拓走了後,就當(dāng)方佩蕓的專屬司機。華姨則是方佩蕓嫁的時候,一直跟過來的傭人。
愛妮有一次還傻傻地問劉伯,華姨爲(wèi)什麼不嫁人,難道是因爲(wèi)方佩蕓終身不嫁?劉伯搖頭,有點同情地說,華姨的愛人在結(jié)婚前一晚意外死了,她就一直就在慕容家照顧方佩蕓,可想而知那份感情有多深,就連慕容亦零都要給華姨面子,畢竟慕容亦零也是她一手帶大的。
“好,我知道了,華姨,你好好照顧媽,過幾天我再去看看媽。”愛妮話語中多了一抹敬意。
“少夫人,別擔(dān)心,我會好好照顧夫人的。只是少爺,就要你多多照顧,今天他心裡應(yīng)該不好受。”愛妮聽到華姨說照顧慕容亦零的時候,她有點啞然,慕容亦零哪是個要她照顧得起的人啊?不過她還是輕聲應(yīng)和了,她會盡她的本職,至於他接不接受,責(zé)任就不在於她了。
愛妮從車上下來,瑟瑟地秋風(fēng)吹過來,讓她冷得打了個顫,秋意越來越濃厚了,冬天腳步很快就近了,不知道今年的冬天跟往年的冬天會有什麼不同呢?
她暗暗慶幸,她今天多帶了一件外套出門,不然鐵定會冷死她的。
剛回到別墅,她就有很深的感觸,這裡面溫暖如春,難怪就
算全球氣溫升高,也照樣有人用空調(diào)。
這裡不比方佩蕓那個大別墅,有很多傭人,熱熱鬧鬧,這裡只有她和慕容亦零兩個人。當(dāng)初兩人堅持不願意請傭人,對方佩蕓說是不習(xí)慣外人在場,打擾他們兩人世界,其實他們是怕外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係。方佩蕓也不勉強,就隨他們了。不過,每天的定時鐘點工還是有請的,畢竟這麼大的別墅,自己打掃,哪怕把她腰折斷了,也不見得會整理得好。但是,鐘點工也是白天來,晚上鐵定不會留在這裡的。
愛妮看著黑漆漆的大別墅,突然有點後悔了,這麼偏僻的地方,就算死了,說是鬧鬼都會有人相信了。這麼想著,愛妮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骷髏的身影,在她面前飄來飄去,她的心又開始不安的悸動。愛妮使勁地晃了下腦袋,擺脫她自己嚇自己的困境。
她打開客廳的燈,屋裡一下子亮堂起來,剛適應(yīng)光線,看到慕容亦零的身影,嚇得她貼著門口,大口的呼了口氣,“慕容亦零,大晚上的,不開燈,你想嚇誰啊?”
被愛妮責(zé)備的人,瞇著眼睛只瞄了她一眼,又開始自虐的喝起酒來,那架勢,彷彿他面前的就是心飛揚,透心涼的礦泉水。
愛妮恨恨地瞪著慕容亦零喝酒的姿勢,心裡叫喧著,喝吧,喝吧,最好喝死你!
愛妮拿起包包正要上樓,想起華姨叮囑過她的事情,她又折回來,搶過慕容亦零的酒瓶,慕容亦零這次沒有像上次一樣跟她搶,而是自顧又開了一瓶酒,愛妮氣憤地把她手上的酒瓶重重地放在桌面,震得一些空酒瓶倒下來,滑落到地面,幸好底下已經(jīng)換了毯子,酒瓶沒有碎裂。
愛妮撇了地下的酒瓶一眼,又伸手搶過慕容亦零的另一個酒瓶,坐下來,平靜地說:“慕容亦零,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心情很糟糕,但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喝酒不但解決不了問題,而且還傷身體,媽看到該有多傷心啊!”
慕容亦零在聽愛妮提起媽的時候,手頓住了,直直地看著愛妮,眼裡閃過的脆弱,讓愛妮的心下一軟,她放低聲音說道:“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回房間休息吧。”
慕容亦零放下酒杯,在愛妮萬分期待下,冷冷地說道:“林愛妮,我怎麼樣,你管不著!”
愛妮啪得拍了幾下桌子,恨恨地說道:“你……你,慕容亦零,你好樣的,我懶得管你,要不是華姨讓我照顧你,我還不想管你呢!”
愛妮氣沖沖爬上樓,然後去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躺在牀上,怎麼都睡不著,她爬起來,自言自語道:“我只是覺得下面太吵,所以睡不著。”並不
是關(guān)心他。
她來到樓下大廳,就看到慕容亦零躺在地毯上,手裡還抱著酒瓶,她看到他那個狼狽樣,氣也消了大半,卻仍然踢了下慕容亦零,“喂,起來,躺在這裡,礙地方你知不知道?”
發(fā)現(xiàn)他一動不動,愛妮只好蹲下身,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嘴裡還叫嚷著:“重死了!怎麼那麼重!累死我了!”愛妮扛不住,把他直接甩在了椅子上。
他悶哼了一聲,抱著酒瓶嘟囔了一句,又開始接著睡。
“慕容亦零,你醒醒,你再不醒來,我就不管你啦。”愛妮喘著氣說道。
愛妮雙手叉著腰,見他還抱著酒瓶一動不動,頓時火了,她伸出手,想從慕容亦零手上拿出酒瓶,可是他抱得太緊,她根本爭不過他。她咬牙,使勁把酒瓶搶過來,酒瓶是搶過來了,但是問題也跟著來了。
愛妮體力不支,倒在了慕容亦零身上,慕容亦零嘴裡嘟囔了一會兒,不過很快抱著愛妮開心地蹭了蹭,笑著說:“這個味道,我喜歡!”
愛妮對著醉酒的慕容亦零翻了個白眼,他以爲(wèi)她是食物啊!
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埋怨,而是想辦法脫身,愛妮使勁拉開慕容亦零的手,見他沒動,她腦子一動,狠下心,在慕容亦零的手臂咬了一口,直到痛到慕容亦零自己鬆開手臂,她才鬆口,滿嘴的血腥味,讓她直想去洗手間。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把他送到一樓的房間,送他去二樓他的房間是不可能的了。
許是疼痛讓慕容亦零變得聽話了不少,他很聽話地讓愛妮送他回房,替他換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清洗他的臉和手。做完這些,愛妮已經(jīng)困得眼皮上下打架了,難怪妻子討厭丈夫喝醉了酒回家,因爲(wèi)照顧醉酒的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差事。
愛妮想回去休息的時候,他卻拉著她不讓她走,硬拉著她的手臂,她今天在外頭跑已經(jīng)很累,回來又得照顧醉酒的他,實在累得夠嗆,反正這個牀那麼大,乾脆她就躺在這裡休息,等半夜他放下她,她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去,但是顯然她是高估了她自己的能力。
清晨是在滲人的目光中醒過來的,愛妮一個激靈,直接從牀上跌落在牀下。要不是地上鋪的是毛絨毯,她腦袋早已經(jīng)開出美麗的花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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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20:原諒我,採用如此的手段接近你。但是心中實在太苦悶,只想找個人緩解。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緩解自己苦悶的人,只能是自己在乎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