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一局,莊家臼澤塞,寶牌5條。
南家原村和,西家薄墨初美,北家上重漫。
牌局開始一巡巡的進行著,牌池風平浪靜,相對於開賽前的嘈雜,現在的環境要安靜得多。
不過在這安靜的背後,似乎有什麼在悄悄發出萌芽,沒有人注意到,牌局的節奏在一點點的加快。
始作俑者正是清澄的原村和,或者叫她網絡麻將中的名稱“小和和”。
原村和不僅在現實麻將中取得了初中生聯賽的個人賽冠軍,她的網名在網絡麻將中也是傳說級的存在。
在大部分的選手靠著運勢和能力打牌的高中生聯賽上,只有她是將數據流的打法貫徹到底。
不相信運勢,不相信超能力,只相信在麻將桌上一切現實皆有可能,即爲巧合。
不管是自家部長的惡聽,還是姬友宮永咲的嶺上開花,在她的眼裡都是恰巧的可能性剛好碰上罷了。
用她的話說就是,只有連續胡牌十次以上,她纔會考慮別的其他理由。
正因爲她始終堅持著自己的信念,所以她纔會成長至今天的地步。
雖然很多人關注的都是她的外表,和偶像效應差不多。
也許對於她本身的實力沒有一個直觀的看待。
但是,這掩蓋不了她身上所蘊藏著的光芒。
就如現在,牌局纔開始沒有幾巡,金色的羽翼於光芒中展露,原村和的眼中浮現虛擬的刻痕。
“翅膀?”
“這是……”
“比末原學姐說的還要快啊。”
同座的三家也察覺到了原村和身上的違和感。
不是氣場上的變化,也不是某種能力的具現,只是她們感覺,原村和從本質上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特別是賽前對原村和進行了詳細瞭解的上重漫,察覺到這變化的第一刻就知道,原村和已經開始了蛻變。
而且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得多。
“早上好,小和和,讓全國都好好見識下你的實力吧。”
賽場外坐在直播比賽的大屏幕前的龍門渕透華如此宣言道。
作爲一直關注著原村和在網絡麻將上的表現的她,對於原村和的變化最瞭解不過。
此時此刻,原村和以不再是原村和,她已經化身爲完全體的天使小和和降臨賽場。
“打牌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難道不怕出現失誤嗎?就算事前有做過心理準備,如今親身體會一下也還是有些不適應,而且她的臉好紅啊,就像是生病了一樣。”
上重漫好奇地看著對面的原村和暗自想到。
現在原村和已經完全進入到了狀態,根據末原學姐的說法,進入狀態的原村和的打牌速度會明顯提升,就像是在打網絡麻將一樣。
這要是換了自己絕對做不出來,一旦出點差錯絕對會被末原學姐罵死的。
不僅如此,此狀態下原村和的手牌效率接近於完美,不受運勢影響,不受特殊能力的引導,單純的是把所有牌的可能性囊括進去然後從中找到最短最效率的路線。
因爲太過精準,反而顯得不像是人類。
就像高速運作的計算機,把牌桌上的信息輸入進去,然後計算出最佳答案。
“雖然變化的有些快,但是暫時還不需要去警戒,只要不去放銃就行。”
上重漫在好奇之後便安心下來。
原村和不像那些擁有特殊能力的選手,她就算完全進入狀態,自己也不需要去緊盯著。
她的變化會讓她更有效的去胡牌,但是對於其他人卻產生不了多麼大的影響。
反過來說自己就算過度的警戒,也無法對她造成影響。
該胡牌時始終是會胡牌的,這纔是數據流打法的恐怖之處。
“吃!”
上家的薄墨初美突然鳴牌。
“巫女是在收集條子嗎?而且條子還是寶牌,自己的牌還不見起色,這一局以防守優先吧。”
看向上家的牌池,只有餅子和萬子,而吃掉的牌卻是帶寶牌的條子。
保守起見,上重漫留下了單張的條子,打出了邊張了餅子。
“和,12000點!”
“咦?”
對面的原村和突然發難,一記響亮的跳滿直擊在本場比賽上取得了開門紅。
同時也打得上重漫措手不及。
怎麼突然就胡牌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上重漫無奈地掏出了點數棒。
這真是出門不利啊。
“突然就點了個跳滿呢。”
上重漫的隊友們,此時安靜的坐在休息室裡觀看著她的比賽。
“確實那個就是原村和的牌風,不過好像一下子就進入狀態了。”
“漫沒事吧?”
姬鬆隊裡包括第五天兒在內,都非常關注這場副將戰。
因爲這場副將戰是所有人都心裡沒底的一場比賽。
先鋒戰和次鋒戰不需要去說,第五天兒和愛宕絹惠都很讓人放心。
就算髮揮不出實力,也能憑藉著聯動有所作爲。
愛宕洋榎的中堅戰也不需要擔心,她可以說是隊伍裡面發揮最爲穩定的選手了。
雖然沒有第五天兒那麼**的得分能力,但也不可小看。
目前的比分就很好的驗證了這兩點,21萬的高分迎來副將戰,從姬鬆參加全國大賽的過往歷史中也沒有出現過。
但是副將戰就不同了,擔任副將的上重漫是隊裡最不穩定的選手了。
贏的時候必定會爆發,這一優點足以忽略掉上重漫在麻將部裡靠後的排名,將她提拔到團體賽名單裡。
但是凡事必有兩面,她贏的時候必定會爆發,那輸的時候就可能爆發不了,反過來說爆發不了的時候就很可能會輸。
而爆發的機率……天知地知無人可知,就連上重漫自己也不清楚什麼時候能爆發。
今天的比賽她如果爆發不了,那就一定要做好失分的準備,而且額度不會太小。
這要是放在先鋒戰還好說,但現在是副將戰,出點差錯可是會影響到接下來的大將戰。
末原恭子也說過了,今天的大將戰怪物雲集,她一個凡人雖然會想盡辦法保持住姬鬆的位置,但失分是在所難免的。
關鍵在於有多少分數可以供末原恭子去有規劃的捨棄。
現在的姬鬆以21萬遙遙領先,看似處於無敵,但沒有人敢打包票說姬鬆就安枕無憂了。
以大比分領先的學校在大將戰失利被淘汰的事例數不勝數,這裡是全國大賽的舞臺,各地強者匯聚在這裡,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每個人都關心著這場副將戰的進展,期望上重漫可以給力一些,別丟太多分。
“嘛,看她的狀態也不指望她能賺分了,副將戰結束只要分數線還保持在15萬以上,我的大將戰就能輕鬆很多。”
末原恭子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目光死死地盯著大屏幕的鏡頭。牢牢的把牌局的動向記在眼裡。
“漫聽了會哭的。”
第五天兒嘻嘻笑道。
……
東二局,莊家原村和。
“和,3900點!”
第七巡,宮守女子的臼澤塞食和莊家。
“呼,還好不是我放銃。”
上重漫鬆了一口氣,對面的點炮牌恰巧是她的多餘牌。
還好宮守的下家不是她,不然的話她就連續點炮了。
骰子轉動,莊家輪到了永水的薄墨初美。
此刻是東三局。
上重漫看著自己的配牌暗道一聲好運,多面的兩向聽,順利的話前半巡就能聽牌。
牌山一點點的減少,牌河一點點的上漲。
上重漫開始有些焦急了。
都已經過了七巡了,她的手牌卻一點變化都沒有,想要的牌和她玩起了捉迷藏似的總是見不到。
反倒是率先打出的白板接連摸到,整齊地在桌面上排成了一排。
牌局還在繼續,直至牌河漲滿,牌山只剩下最後的王牌。
上重漫仍然沒有聽牌。
“沒聽。”
“沒聽。”
“聽牌。”
“沒聽牌哦!”
聞言,上重漫和臼澤塞看向了最後說話的薄墨初美。
接下來的東四局是上重漫的莊家,也就是說坐在她上家的薄墨初美是北家。
“永水的北家了……”
上重漫默默地想到……本場比賽最危機的時刻來臨。
從過往的牌譜來看,坐位北家的薄墨初美非常的危險。
“終於要來了。”
會場外陰雲密佈的天空閃過一道刺眼的雷電,空氣變得壓抑起來。
會場內的通道涌起似煙似霧的白色氣體,它們從四面八方朝著賽場匯聚。
一陣惡意傳來,宮守的臼澤塞打了個冷戰。
明明賽場的溫度並沒有變化,她所戴著的單鏡片眼鏡卻蒙上了一層霧氣。
“眼鏡起霧了,也就是說……果然要來了嗎?”
臼澤塞摘下鏡片用手絹擦拭,突然出現的霧氣告訴她不詳的東西要來了。
白色的氣體涌進賽場,薄墨初美的眼中閃爍起深紅色的光暈。
明明身處在室內,衆人卻感到一陣冷風吹過。
不是是否是幻覺,薄墨初美的背後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紅色“鳥居”。
雖然都是同一種建築,但薄墨初美的“鳥居“和神代小蒔的鳥居卻完全不同。
一個是神威的聖潔,另一個卻是混沌的幽暗。
薄墨初美的背後,與其說是“鳥居“不如說是鬼門更加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