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處環境註定天花板的例子。
狗蛋副科的級別比小邢高。
但他能往哪升？
沒地方。
在所有同級別的街道廠子領導裡，狗蛋的確算是優秀的。
能把廠裡的蛀蟲挖出來，能把食品廠扭虧爲盈，能算是人材。
但他能往哪調？
去大廠主管一攤，沒那個底蘊。
回街道，轉爲行政？街道也不會把這種經營人才按到辦公桌裡面。
除非這個時候，正好湊巧，有個規模比食品廠稍微大一點點，經營情況又不好的廠子。
或者還是稍微大一點點的廠子，老廠長正巧要退休，並且那個老廠長以及老廠長身後的人，沒有接班人選。
那狗蛋，纔有往上的機會。
就算把何雨柱放到現在狗蛋的位置上，讓他再來一回職場奇蹟之路，估計也不行了。
也是很簡單的事。
現在何雨柱再也碰不到想出成績的老李跟老楊了。
當初是老楊跟老李，都想著往上衝，所以才扶持有想法的何雨柱。
就算後來老楊跟老李不對付了，
但他也沒想著給何雨柱設置什麼大阻礙。
因爲那個時候的老楊是軋鋼廠一把手，何雨柱要是能出成績，功勞第一個是算到老楊頭上的。
而現在南鑼鼓巷的職場已經固化了。
就連一心爲公的王主任，她也沒了往上的想法。
按照王主任的內心，就是守住目前這個局面，熬到退休，就是她對於上級最好的交代。
所以在這樣的體系裡，狗蛋是動都動不了。
除非他主動申請往外地調。
那需要大勇氣，以及大格局，還必須家裡人完全支持他。
“何叔哪有空？
是我媽求了劉嬸好久，劉嬸發話，何叔才當了回媒人。”郭晴這話並不是炫耀，而是爲了給她男友撐面子。
小邢前途光明，但現在的家庭條件肯定是比不上郭家。
所以在外面，郭晴很注意維護自己男友的面子。
她把自己的位置擺得比小邢低。
“哪有？我也挺感謝何主任的，不然我哪能遇到晴晴。”小邢也反向維護著郭晴的面子。
在他們這份愛情裡，二人都是相互珍惜，彼此都認爲自己是高攀，反而相處的很和諧。
至少目前很好。
“你們感情真好！”閆解娣帶著點羨慕的插話道。
“感情不就是這樣，慢慢經營唄！
感覺條件差不多，那就相處著摸摸性格。
按照何叔的話說，那種自認爲的一見鍾情，大多數就是見色起意。
大多數的情感，還是在於性格與理想上面的契合。
你們都知道，我劉婷嬸子長得漂亮，不過我何叔當初跟她相親時，第一眼並沒有看上她。
怕她條件太好，容易愛的太累。
……
行了，我們也吃好了，先走，你們慢慢聊。”郭晴答應狗蛋的邀請過來，其實也就是爲了前面兩句話。
她對閆解娣的交情，就只能說這麼多。
讓她在不瞭解的情況下，昧著良心拼命把二人往一起湊，她也犯不著。
反正她們的菜都是自己點的，沒佔閆解娣她們便宜。
過來說句話，對馬愛國有個交代，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至於她說的後面一句話，倒真是何雨柱說的。
不過是何雨柱對劉婷說的，而劉婷當笑話說給她媽方娟聽的。
再說，她跟小邢不走，那就有點喧賓奪主了。 只有她們走了，這一桌的中心，纔會從她們身上又轉回閆解娣跟她相親對象頭上去。
說實話，郭晴願意過來，除了她跟狗蛋都是場面上人之外。
也是對閆解娣有點同情。
相比於閆解娣，郭晴感覺自己生活在蜜罐裡。
“……閆解娣還算好的，她爹媽雖然不太靠譜，不過她嫂子還可以，對這個小姑子也關心。
院子裡還有不如她的。
後面那個說話總揹著手那個劉海中，你說他身上官氣比何叔還大的那個……”郭晴邊走，邊跟小邢解釋著院子裡的情況。
這算是剛纔的延續。
但郭晴也有點故意的意思。
她跟小邢準備明年開春領證結婚。
到時候，電視機廠的生活小區，肯定也建好了。
小兩口對未來都有自己的準備。
像是郭晴就準備調到電視機廠生活區供銷社去工作。
到那個時候，小邢肯定是第一批分房的。
他級別，個人條件都滿足了。而郭晴就能就近照顧她們的小家。
到時候，老房子這邊就空了出來。
郭晴已經跟她爸媽商量好了，等到她跟小邢結婚，就把耳房暫時借給小邢父母住。
也能替郭家看著房子。
這上面郭晴有自己的小算計，她弟弟那塊，以後肯定要在父母身邊生活的。
老房子暫時還是掛在她的名下。
所以在結婚前，郭晴既要把事情跟小邢說清楚，也就是以後老房子肯定是她弟弟的，
但又不能傷小邢的面子。
要是別人家孩子，肯定想不到這麼周全。
但郭家畢竟經歷過這種事。
得防著她大伯家的事重來一次。
“那個劉師傅又怎麼了，除了說話搞笑一點，有些上綱上線之外，我也沒看出他有什麼不對啊？”小邢也好奇道。
“哧……”郭晴冷笑了一聲，輕聲道:“劉海中三個兒子，沒一個跟他親近。
老大……
老二劉光天今年聽說要出來了。
要劉海中這個脾氣不改改，說不準父子之間還是要崩。
我聽剛纔那個狗蛋父母說，老劉這輩子難過了。
他家三個孩子，都太過自私了。
還有上禮拜你去我們院子，看到那個撿破爛的小夥子。
瘸了一條腿那個。
那原來是咱們家鄰居……”
郭晴閒話當中，說的就是棒梗。
他自從裡面出來後，正經活幹不了。
TS秦淮茹那邊，他又不願意過去。
所以現在在街道廢品站，幹了個臨時工。
或者說，現在的棒梗臨時工都算不上。
畢竟就算是臨時工，也有工資。
廢品站的正式工臨時工，是每人劃定一片區域，然後每月定量收多少，除了基本工資以外，還有部分物資上的差價。
所不同的，也就是正式工劃分的區域好點，油水多點。
而臨時工劃分的區域以及油水就差多了。
正式工工資加油水能掙到四十往上，而臨時工最多也就二十左右。
但棒梗卻是連工資都沒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