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愛穿黑色衣服嘛,又養(yǎng)了一條德國黑背……”
程漠眉頭一跳,草,她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說,你的狗狗叫小黑跟你穿衣服的顏色特別適合!”棠棠沾沾自喜。
適合你二大爺!程漠氣的臉色發(fā)黑,她個沒長腦袋的二貨,叫小黑就叫小黑,扯到他衣服的顏色是什麼意思?全天下就他自己穿黑色嗎!養(yǎng)黑背的人也多了好不好,那別人家的狗都叫小黑嗎?!
“你特麼給我換個名字!小黑小黑的,黑個屁啊!”程漠因爲她的解釋而立即反駁。
黑背本來就是黑的啊,棠棠被程漠突來的怒氣弄的很是無辜,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起的名字有什麼不好聽。多好聽啊她覺得!
“那好吧,要不然叫大黑……”棠棠小心翼翼的問。
“大你二大爺!”程漠怒罵一句回去!
棠棠撅著嘴巴揉了揉大卷發(fā),好端端的,她怎麼又捱罵了?唔,真是的。
“那,那你要看不上我起的名字,你自己起一個吧。”棠棠主動讓出起名權,反正她的小比熊就叫小白。
程漠沒好氣的給了她一個白眼,草!起個名字,起個名字,程漠瞇著眼睛想了想,剛張嘴————
“啊!我想到了,要不然叫黑黑!”棠棠一拍小手,脫口而出!
程漠張著嘴巴石化中,然後頭上又黑線,胸口又有一把火,總之,在等待飛機降落的過程中,他很想把人扔出去!就讓她從幾萬米的高空降落,特麼最好頭朝地!上了天堂讓上帝給她換個腦袋!
“黑黑,黑黑,嗯,好像挺好聽的。”棠棠自言自語的唸了兩遍,問程漠的意思:“漠,你覺得黑黑好聽嗎?”
“還呵呵,還哈哈呢!黑你個大頭鬼啊黑!你特麼就知道吃,你也把營養(yǎng)吃到腦子裡麪點啊你個二貨!你這個白癡!”
“誰白吃啦!”棠棠被罵的狗血淋頭,貓眼睛內全是悲憤,“我哪裡有白吃,我不是天天給你做飯了嗎,還打掃家務了,還給你洗衣服,還陪你上牀呢!”
“……”程漠默默的閉了嘴,他真是笨蛋,他怎麼忘了,人跟豬是沒法交流的!
棠棠見程漠不說話,也識相的不再‘得理不饒人’,吼,看在他知錯的份上,她就不咄咄逼人了,她就不一巴掌拍死了!男人也是要面子的嘛!瞧她多有自覺性,多有覺悟性!
正機長的聲音從廣播裡傳過來:“本次航班即將降落,請各位旅客繫好安全帶。”
棠棠乖乖的繫好了安全帶,還主動幫黑著臉的程漠繫上安全帶,總算換得他臉色的一丁點兒好轉。唉,女人不好當,黑道大佬的女人,更是不好當呢……
棠棠此刻感嘆萬千,嘆了一口氣又一口氣,真真是不容易呢,唉。
隨著巨大的轟鳴聲,飛機總算降落在雅加達的機場。機場一早得到通知,專門空出場地供程漠的飛機降落,棠棠捂著耳朵有點膽顫心驚,過了好半天,程漠拉她的手。
“到了,下飛機!”這個笨蛋!飛機降落時哪來的共振,只有起飛時纔有!
“到了嗎?到雅加達了啊……”棠棠扯著程漠的大手站起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程漠看她的貓眼睛帶著濃濃的笑意,原本的壞心情又轉變爲好心情,至少這女人高興起來的樣子著實迷人,圓圓的大眼睛裡面帶有的開心笑意,很感染他。
站在出倉口,棠棠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下面的建築,還有一排排黑衣的大漢,心裡突然就緊張了起來,她低頭檢查著穿著,又用手順著頭髮,就怕丟了程漠的人。
“沒事的小乖,你男人在印尼也是老大,誰都不敢說你什麼。”程漠安慰她,緩解著她緊張的情緒。
“嗯!”棠棠抿著小嘴點點頭,果然放鬆了很多。
要下樓梯的時候棠棠悄然鬆開了他的大手,難得的懂事一回。怎麼說也是混黑道的,可不能讓程漠顯得太兒女情長。
程漠也沒太在意,先於她一步下了階梯。
等待的艾里森笑著打招呼:“程漠。”
程漠微微點點頭,眼眸一轉,第一句話是:“菲娜呢?”
“她在莊園。”艾里森心裡涌出酸味,下一秒又衝棠棠微笑:“棠小姐。”
“你好。”棠棠禮貌的回道。
沒有過多寒暄,艾里森和程漠一樣都不是多話的男人,他做了個手勢:“請。”
程漠腳步一邁,袖口被人拉住,他無比熟悉的小動作,扭頭看去,他問棠棠有什麼事?棠棠不好意思的先衝艾里森笑一笑,又衝艾里森身後的大漢們笑一笑,最後在程漠憤怒又吃味的目光中衝他也笑一笑才吶吶的說了一句話。
“漠,我想看看飛機。”
“……”程漠挺淡定,銀狐和黑虎很淡定。可是餘下聽見棠棠話的男人們都張了嘴巴。
艾里森和棠棠打過兩次交道,率先回過神來,扭頭看向一邊。
“嗯。”程漠心裡也想打人,可在這麼多兄弟們面前,他冰山老大的氣場得做足。
棠棠得到首肯,掏出包包裡的手機,興高采烈的轉過又奔回飛機旁。
在程漠的氣壓下,印尼這邊的黑道人士都識相的轉開視線,他們寧願沒看見亞洲黑道首領的女人跟個土包子似的,拿著手機對個飛機拍啊拍,拍啊拍……
清咳一聲,程漠第一次沒話找話:“好幾年沒來印尼了。”
“是啊。”艾里森飛快接了話頭,“算起來也有五年了。”那時菲娜才十九歲,救了二十二歲的程漠,而他那年二十五歲。
“這次事情這麼棘手,你和菲娜要做好從雲端回到人間的準備。”程漠淡淡的說道。
“我從來都無所謂,只要能和菲娜在一起。”艾里森認真的說,“我只怕她吃不了苦。她從小就被人寵著,性子驕縱又蠻不講理,我怕我沒了權勢,她跟著我過不慣苦日子。”
“就因爲過不慣,才更應該去過呢。”程漠不甚在意的說道,菲娜那個大小姐的性子,早就該吃吃苦,受點罪了。否則,她以爲全世界都得圍著她一人轉。
艾里森眉宇間帶了愁悶,什麼東南亞的黑道首領,他從來都不稀罕。可他若不是首領,怎麼保護她呢?
程漠冷淡著表情朝飛機的方向看過去,一襲長裙的棠棠跟只花蝴蝶似的繞著飛機來回轉,他看了一眼時間,手指動了一下。
銀狐恭敬的一低頭,朝棠棠走去,提醒著:“嫂子,我們該走了。”
“這麼快就要走啦?”棠棠的語氣頗爲失望,她還沒看夠呢。
“這飛機就是您跟老大的,您還怕不夠看一輩子的。現(xiàn)在是重要時刻,嫂子您得爲老大的面子想一想。”
“好。”棠棠保存好照片,收起手機朝程漠跑過去。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啦。”她禮貌的對艾里森說道。這樣的行爲,很是讓程漠滿意。
等程漠先坐上勞斯萊斯的車後座,棠棠也略帶拘謹?shù)淖松先ァ\噧龋瑑蓚€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棠棠聽的並不是太懂。什麼哪個幫突然風頭正勁,什麼人最近在道上揚了名,她聽不懂,索性看窗外異國的風景。
雅加達是旅遊城市,周圍的建築是典型的東南亞風格,路上的女人圍著頭紗,她看的驚奇不已。然後暗暗想,菲娜長的美,一定全因著自己母親的美貌,繼承了歐洲人的白種膚色,要不她這一眼望去,印尼的女人可沒有如玉蘭花般的白皙膚色。
“漠,印尼的女人好黑呢。”棠棠扯扯程漠的衣袖小聲說。
“嗯。”
“還好菲娜有個白種人的媽,要不然她長的再漂亮,卻黑的像個碳,那就成了個黑美人啦。”
程漠瞧了一眼艾里森。內心暗罵,這個蠢貨!他趕在棠棠開口之前說:“小乖,菲娜家的莊園很漂亮,你看了一定喜歡。”
“咦,我們要住菲娜家裡嗎?你在印尼沒有房子啊?”棠棠記得,程漠在印尼也是有房產的。
“這次就住菲奧莊園。”程漠不想廢話。他不想廢話的後果就是棠棠沒過一會兒就指著外面的印尼女人叫起來。
“漠,你看那個女孩走路好奇怪啊!”棠棠覺得不解,一羣婦女擡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血跡斑斑,沒有多大的小女孩哭的幾乎要昏厥。
程漠瞟了一眼,默不作聲。
棠棠開始搖晃他的手臂,喋喋不休的問個不停,問程漠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程漠不勝其煩,沒好氣的回答了一句:“那個女孩進行了割禮。”
“割禮?”棠棠的貓眼睛瞪的更大了,“什麼是割禮?”
程漠皺眉,他不想說這個,尤其當著這麼些個人,說女孩的割禮!況且,他說了後,嚇到她了怎麼辦,於是程漠保持了沉默。
棠棠又想張嘴問,卻被程漠狠狠一瞪,她嚥了一口口水,把已經跑到嗓子眼裡的話生生給嚥了下去。
程漠和艾里森又閒聊了幾句,車子開上去往菲奧莊園的路。半個小時後,那個華麗又佔地超過棠棠想象的黑色鐵質雕花大門遠遠的出現(xiàn)在視線中。
勞斯萊斯開進莊園之內,五分鐘後,棠棠心急了,這都進入家門五分鐘了,怎麼還不停車呀?
十分鐘後,棠棠已經做好放手一搏的準備,說不定艾里森就是個壞人,騙他們來印尼,其實是想一網打盡!
十五分鐘後,棠棠正想拿出刀子來劫持一個人的時候,車子奇蹟般的停了下來,停在了車庫裡。
有人爲她殷勤的拉開了車門,棠棠愣了一會兒,挺直了後背,優(yōu)雅的下了車。她也是要形象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