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切似乎並沒有停止,當晚延成富被送往軍區的時候,另一處神秘之地再次引來了地獄使者的出現,
這裡是一片荒廢的街道,殘舊不堪的路面之上盡是垃圾,所有的居民已經搬離這個區域,在這片被稱之爲鬼域的所在,依舊沒有任何生靈存在的跡象,
黑色的烏雲浮現出末日的象徵,四周的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森冷的街道之內夾雜著狂風的蠢動,是地獄的死神再次降臨人間的景象,在狂風響動之後,恐怖的鬼域靜的讓人畏懼,讓人發抖。
這裡依舊張貼無數個拆遷的字眼,但不知爲何卻遲遲沒有動工,諾大的一片街道之內毫無生氣,陰森的鬼魅氣息爲此地增添了許多神秘。
赫然,遠處傳來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今夜這裡再度迎來了不速之客,一位全身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男子緩步走進了這片鬼域之中,
他那詭異的步伐看似僵硬,卻是步步爲營 ,小心謹慎,他似乎非常熟悉此間的地形,沒有任何的遲疑,他甚至連周圍的景象都不曾正眼瞧過,那些空寂的環境並沒有增添他的好奇之心。
進入鬼域不久,他便左轉朝著居民區走了過去,擡眼便是一條通往居室的樓道,漆黑的樓道無法看清有幾層臺階,只能隱約感覺樓層的終點就在前方,
他的體格看來並不是十分的健壯,但他的行動卻十分輕盈,步伐穩健,他靠著樓道的左側走了上去,每走一步都沒有絲毫的猶豫,也許他並不擔心腳下會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居民樓之外突然墜落了一塊青色的磚頭,就在重重擊落在地面的時候,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那些被禁錮在地底深處的冤靈被驚醒了起來,發出苦苦的哀求之音。
五樓的窗子口,那熟悉的身影再度悄然而立,他靜靜看著下面所發生的一切,這次他的嘴角沒有任何的變化,反而眉頭緊鎖,微弱的月光僅僅能看出這片鬼域的輪廓,
他靜靜注視著自己所掌控的領地,或許這一小塊的領地已經不能滿足他強烈的慾望,他需要更多的東西來完成自己的偉業。
那詭異的死亡身影朝著樓道已經轉了無數次,就在五樓他停了下來,樓道口之中那幾塊陳舊的窗戶已經漸漸殘缺不全,被外面的狂風拉扯之下猛烈地搖晃了起來,
那刺耳的聲響在他看來,不足爲奇,冷靜的頭腦以及不爲所動的心,難道他就是這片鬼域之中的使者嗎?
大街之上飄蕩著許多雜物,像是來自地底的魔靈在漫空之中飛舞,它們享受著屬於自己的棲息之地。
男子並沒有急於闖入居民的住所,他仔細沿著牆壁尋找著些什麼?就在摸到牆壁上殘留著的紙屑之後,他毫不客氣地撕了下來,然後藉著昏暗的光線,看到了紙屑上所記載了502三個數字。
無言,他看完之後便將紙屑扔在了樓道之中,他步入了這條走廊之中,昏暗的走廊似乎透出了一絲月光,他正在緩緩走進死神的巢穴之中。
“進來吧,”黑色影子背對著門口喊了一句,那昂首的姿勢一動不動,宛如一座石刻的雕塑一樣,鬼域的使者輕輕將502的門推開之後,看到了黑色影子的輪廓,
即使在這漆黑的房間之內,他依然能感覺到黑色影子所帶給他的一種壓迫感,“這次叫我來,有什麼特別的任務嗎?”男子開門見山,朝著黑色影子問道,
“事情起了新的變化,這次需要你親自動手才能完成,”黑色影子語氣之中,似有不甘,但他口中所說的變化到底是什麼,又爲何能讓鬼域的領主如此不安呢?
“是因爲他麼?”男子好像猜到了些什麼,他試探性地想從黑色影子的口中套出更多的秘密,
“你只管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好,至於是不是他,到最後你自然就會明白,”黑色影子對於男子這種試探的舉動顯得有些不悅,
不過他就是喜歡膽大聰明的下屬,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替他完成自己的霸業,“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吧,”男子表現地十分爽快,接下了這項特殊的任務。
不論是什麼樣的任務,他從來沒有任何的推脫之詞,每次完成任務都沒有出現過差池,這點也正是黑色影子爲什麼會選中他的原因,
“這件事情牽扯的人太多,我會暗中加派人手協助你,你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對於眼前的男子,黑色影子顯得十分有信心,說完之後黑色影子便擺手示意他離開此地。
就在男子退出房間之後,黑色影子和男子同時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他們擁有著極其聰明的頭腦,但黑色影子還有著極大的野心,
男子悄悄沿著樓道再度返回到他原來的地方,詭異的樓道口像是一張血盆大口,正在吞噬著人內心最深處的良知,這裡沒有人性和親情,有的只是無盡的陰謀與邪惡。
就在男子遠離這座鬼域之後,他悄悄開著一輛破舊的摩托車,然後隨著一陣狂風急速奔馳起來,半個小時之後,這輛摩托車出現在了興國村的村口,
他熄滅了摩托車的動力,然後將摩托車藏在了村頭的牆壁之內,男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進入了曾經惡魔聚集的村莊。
他到底是誰?爲何會出現在李國遠居住的村莊之內?難道除了韓棟之外仍有陰謀者潛伏在這安寧的村莊之內嗎?
當延成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這所精神病院裡面,他的腦袋已經疼得快要炸開了一樣,他痛苦地敲擊著自己的腦門,想要記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在他的記憶裡昨晚告別了袁勇之後,便上了前往軍區醫院的汽車,行至中途他的意識就開始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到達了軍區醫院,也許他根本沒有被送往軍區醫院,
在護士走進這個房間之後,他才知道這裡是精神病院,蕭炎果然不會如此簡單就放過自己,他狠狠地咬著牙關,全身的怒火已被點燃,
就在護士要他安份一點的時候,他開始瘋狂地反抗起來,而就在他想要衝出這個房間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力氣居然越來越小,一陣頭昏目眩過後他倒在了地上。
他醒來的時候,袁勇正坐在他的身旁,他堅難地想要起身卻已是不能,看到曾經那個威武的漢子如今就連起牀的力量也使不出來,這是何等的可笑。
前來探望延成富的袁勇將一切告訴了他,原來在軍區醫院檢查出了延成富患有嚴重的精神錯覺,而這種疾病國內並沒有可以根治的方法,於是參謀長下了命令要求延成富待在這裡養病,沒有參謀長的命令誰也不準將他保釋出院。
袁勇不停地安撫著相處多年的戰友,當初一起進入第五軍區的時候,他們還住過一個宿舍,然而時光飛逝,幾年之後由於袁勇的突出表現,被破格提拔爲了營長,而延成富依舊在當著他的老兵,
看著昔日的戰友淪爲了精神患者,袁勇不禁一陣感慨,護士看著不再反抗的延成富,纔敢上前爲其注射藥物,他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難道我要一輩子待在這種鬼地方嗎?
袁勇離開之後,延成富再也沒有反抗過了,他的主治醫師是一位姓陳的傢伙,這傢伙的眼神十分地邪惡,在數度交談之後陳醫生十分清楚他並沒有患病,但遺憾的是醫生並不打算將他給放出去,
他一遍遍地將所有的事情給串連起來,他想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想起那個可怕的鬼屋,消失在那裡的屍體與戰士,成了他永遠無法查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