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賀禮？最近好像總聽到這個詞兒。
顧汐忍不住問了一句：“是紀少準備的嗎？”
“紀少是準備有東西，不過不是這個。”女主人笑著帶她進了一間客房，鎖好門打開燈，又走過去把窗簾給拉上，“這驚喜其實是蕭總上次準備的，不過上次出了事兒就被擱置了。他自己怕是都忘了，不過還好，我們都還記得。”
顧汐聽的有點兒迷糊：“到底是什麼東西？”
女主人笑了笑沒說話，打開櫃子，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緻素雅的包裝盒：“你打開自己看看。”
顧汐疑惑的朝女主人看了一眼，見她衝她點了點頭，這才走過去打開那包裝盒的蓋子。
看到裡面的東西，她睜大了眼睛，神情有瞬間的恍惚。
是婚紗……
她指尖兒在那婚紗上撫過，又猛然把手縮了回來。
“這個我不能……”
“這是蕭總親自給您挑選的婚紗。”
女主人的話讓顧汐詫異的擡起頭來：“蕭言給我選的？”
女主人笑著點了點頭：“那天蕭總本來是想在門口和你碰面之後，就直接帶你到教堂裡來舉辦婚禮的。”
她說著把那件婚紗從盒子裡取了出來，拉著顧汐的手把她帶到鏡子前，抻開那婚紗放在她身前比了比：“選的也是最合適您的尺碼。”
顧汐整個都懵了：“可……他沒和我提過……”
“提了可就不算驚喜了。”女主人示意顧汐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把婚紗給換上，“今天這次，也不是蕭總安排的，算是我們自作主張，給你們舉行一個小小的紀念儀式。”
“並沒有請你們的朋友來，只是單純的，屬於你們兩個的紀念儀式。”女主人幫著顧汐把婚紗換上，讓她在梳妝檯前坐下，打開化妝箱，手腳利索的給她化著妝。
“經常有新人到我們這邊兒來取景拍婚紗照，有幾個化妝師和我關係挺不過，我也跟著他們學了幾手，不太專業。”女主人歉然的衝她笑了笑，“不過總歸化了妝才顯得鄭重一些。”
顧汐一直沒應聲，任由女主人拿著化妝刷在她臉上折騰，她只怔然的坐在那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夫人？”直到女主人給她化完妝，喊了她一聲，顧汐這才猛然清醒過來。
“怎麼了？”
“您看這樣可以嗎？”女主人示意她起身，帶她走到穿衣鏡前，顧汐擡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蕭言給她挑的這件婚紗不是那種非常張揚的蓬紗設計，是柔軟服帖的真絲面料加上鏤空的蕾絲和碎鑽做點綴。
抹肩的設計，脖頸鎖骨包括圓潤的肩頭所有美好的線條都展現了出來。
脖頸上配著一條項鍊，簡單又不失精緻的款式，她隱約覺得有些眼熟，又仔細看了看才認出那是蕭言去法國出差那次給她帶回來的禮物。
她一直沒怎麼戴，就收在了抽屜裡，沒想到竟然被蕭言拿來配了婚紗。
婚紗的線條簡約而流暢，把她身上美好的曲線都勾勒了出來，魚尾的設計高雅又華貴，與其說是婚紗，更像是禮服。
不過，也確實是結婚禮服就是了。
女主人的化妝技術很好，妝容清透自然，又不失新娘妝的俏麗與端莊。
女主人幫她把禮服調整好，笑道：“果然穿上婚紗的新娘纔是最美的。”
顧汐沒吭聲，因著她嘴裡說出的新娘那個詞，心跳都不由有些失序。
“這是不是有點兒……太誇張了？”
顧汐這會兒有些猶豫了。
蕭言根本沒和她提過這茬子事兒，女主人也說了是臨時安排的驚喜，蕭言也不知道。
那他看到她這樣子……誰知道會是怎樣的反應。
“真的不誇張，只是一個紀念儀式，而且你這一身禮服的設計本來就是簡單精緻那一款的，不用太緊張。就當是參加一場宴會。”
女主人牽住她的手給她鼓勵：“你這麼美的樣子，不給蕭總看到不就太可惜了？”
“而且我保證，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看自己女人穿婚紗的樣子。”
“那……”顧汐緊張的說話都有些不順了，“我就這樣直接過去？”
女主人點頭：“這兒離教堂很近，我先給我老公打電話，等他帶著蕭總到了教堂之後，我再帶你過去。”
看出她緊張，女主人還玩笑著說了一句：“這種事兒，可都是要男人等著女人的。”
顧汐僵硬的點了點頭，聽著女主人給她丈夫打了電話。
之後任由她拉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她實在是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從和蕭言契約結婚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婚姻和別人不一樣，愛情，婚禮，這對她來說本來是很奢侈的東西，她根本就不敢去多想的。
現在愛情，應該是已經有了，婚禮……她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婚禮，似乎也要有了。
那是不是說，她這段婚姻，也算圓滿了？
教堂的門本來在緊閉著，隱約能聽到有唱詩班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準備好了嗎？”女主人低聲問她。
顧汐深吸了口氣，輕點了點頭。
女主人走上前去，推開教堂的門。
陽光從顧汐背後照過來，把她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
突來的動靜讓教堂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蕭言本在和男主人說著話，隱約聽到門口有動靜，教堂裡那些人又突然安靜了下來，不由好奇的轉頭朝門口看去。
只看了一眼，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男主人笑著輕拍了拍他的背，他這才如夢方醒，立刻站起身來，走到最中央鋪著紅毯的過道上。
他站在教堂正中，背後是放著聖經的桌案，面前是教堂的大門。
而顧汐，就站在門口，穿著一襲潔白無暇的婚紗，緩步朝他面前走來。
陽光在她周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鑽石折射的光芒更是閃亮的迷炫人眼。
她那麼迷人，那麼純淨，那麼美好。
有那麼一瞬間，蕭言甚至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恍惚覺得面前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錯覺。
直到顧汐走到他面前，擡頭看向他。
他牽起她的手，感覺到她指尖兒細微的顫抖和掌心的潮熱，這才確定了。
面前的這個顧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