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誇過你很聰明？”紀少鳴低笑問。
“這麼誇我的，你不是第一個。”顧汐斂眸，低聲道，“如果你想和我說的就是這個，那紀少你倒是大可以放心了，我和蕭言……”
她頓了一下，接著說：“不出幾天，蕭總應該就會公佈我們離婚的消息。我不會礙著你妹妹的路，你也沒必要在我這麼一個小人物的身上下這麼大的功夫。”
“你可以放棄蕭言，但我可不信蕭言會放棄你，留你在他身邊，我是真的不放心。”
紀少鳴笑起來的樣子像只狡猾的狐：“你比較喜歡哪個國家？哥哥我送你出國怎麼樣？你想留學也好，去工作也行，我保管所有的事情都給你安排的妥妥帖帖的。你只管去吃喝玩樂，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換句話說，你想我永遠不要再出現在蕭言面前？”
紀少鳴打了個響指：“聰明！”
“抱歉，我不能答應。”
紀少鳴誇張的嘆了口氣：“哎，剛纔不是還說好要報恩的嗎？”
“我有我自己的夢想和追求，爲什麼要爲了成全他們委屈我自己？”顧汐說這話的時候，背脊挺的筆直，眸中那自信的神采讓人幾乎移不開視線，“我也不可能爲了報恩就放棄我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紀少如果真的想我報恩，那還是換個條件吧。”
紀少鳴坐在旁邊偏頭看著她，聽完她這話，不禁輕笑起來：“怎麼辦，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從他那語氣裡，顧汐可聽不出半分的真心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說個你能辦到的條件吧。”紀少鳴讓傭人送了一套衣服進來。
“把這套衣服穿上，讓哥哥我看看，這總不算太過分吧？”
顧汐拿起那套衣服看了看，很正常的一套連衣裙，就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狐疑的看著紀少鳴：“只要我換了衣服，你就讓我走？”
“當然，哥哥我可是說話算話，有原則講誠信的人。”
顧汐冷冷的勾了勾脣角，也懶得和他多說什麼，直接拿起那套衣服進了浴室。
換完衣服出來，紀少鳴又遞給她一雙鞋讓她換上。
等她把鞋子穿好，紀少鳴後退了幾步仔細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顧汐妹妹你想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
……
“蕭言。”有人在耳邊低喊著他的名字。
他睜開眼睛，發現顧汐在他身邊，不禁愣住。
“你怎麼在這兒睡著了？”
他啞著嗓子，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半晌才擠出一句：“你……回來了？”
“說什麼胡話呢，睡迷糊了吧。”她嗔了他一眼，“我不是一直都在這兒嗎？”
“汐汐，我……”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不對，那皮膚格外的冷，幾乎要凍傷他的指尖。
仔細看去，她原本白皙的手上不知何時竟染滿了鮮血。
他愕然擡起頭，看到竟是她渾身浴血的模樣。
蕭言猛地驚醒過來，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剛纔的夢實在把他嚇得不輕，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浸透了，程斐在旁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沒什麼。”他搖了搖頭，擡眼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早上八點多了，捏著眉心問，“有消息了嗎？”
程斐臉色微凝，搖頭：“暫時還沒有，你實在撐不住就去休息一會兒。”
蕭言點頭，上樓快速衝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下樓，就見程斐正拿著手機朝他走過來。
“有消息了，一名出租車司機，說顧汐現在就在他的車上。”程斐把手機遞給他看，“還發了圖片過來，我看這次的消息像是真的。”
屏幕上明顯是一張在駕駛席上偷拍的照片，顧汐坐在後座，圖片上只拍到她的側臉，但蕭言已經可以確定，那就是顧汐本人。
等了整整一晚上總算是有消息了，蕭言問清楚那出租車現在的位置和行駛路線，拿上車鑰匙便出了門。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程斐追上去。
蕭言卻擺手拒絕了：“雖說很有可能是真的，但說不定還會有什麼變數，程斐哥你幫我在家裡這邊盯著吧，我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程斐見蕭言已經不像昨天那樣衝動了，這才點了頭：“那你路上小心點，不管什麼結果，記得打電話通知我。”
“我知道了。”蕭言去車庫取了車子，開了導航開足馬力衝了出去。
……
顧汐沒有讓紀少鳴送她，出門直接招了一輛出租車。
說明自己要去碼頭酒吧。
那司機一路上格外的熱情，一直在和她聊天。
顧汐沒什麼興致，只是出於禮貌的迴應著。
車子下了高架，路上沒那麼堵了，可司機卻像是在故意磨蹭時間，一直都開的很慢。
顧汐感覺有些不對勁，多朝那司機看了幾眼，發現他不時的看著倒車鏡，像是在等著什麼人跟上來。
“師傅，能麻煩您開快點嗎？如果您還有別的什麼事，我可以重新換一輛車。”她心裡生了幾分戒備。
那司機師傅哈哈的乾笑了兩聲：“是有一個朋友，正好也要往碼頭酒吧那邊去，我本來想等一等他，到了我們聊一會兒的，小姐你既然急，我們不等就是了。”
司機說完換擋加快了速度，顧汐不怎麼相信他的說辭，不過也沒深究。
過了一會兒，司機好像發現了什麼，打了個電話出去：“你已經跟上來了嗎？”
“沒有？不會吧，一直跟在我們後面的那輛不是你的車嗎？”
“哎呦我開什麼玩笑啊！下了高架沒一會兒那車就跟上來了，我還以爲是你呢，你又沒給我電話，我纔不放心打給你的。”
“行，我儘量穩住，你快點啊！這說的我心驚肉跳的，總感覺要出事，早知道這麼危險我纔不摻和這事！”
顧汐聽著司機那話，更加感覺不對勁兒了。
她回頭看了看，發現確實有一輛車一直跟在他們後面，不管司機怎麼變道他都始終咬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