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有些心事重重的離開坊市,大腦有些發(fā)白,因爲(wèi)從離開屠檔開始,陳默特地在腦海中聯(lián)繫了一下神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命數(shù)和氣運的數(shù)值都在不斷地變動,最嚴(yán)重的時候,甚至降到0,這是他從未遇到過的情況,命數(shù)和氣運歸零會發(fā)生什麼?陳默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鄭屠的示警讓他生出一股難言的緊迫感,但該如何做?他一片茫然,此刻他想找到鄉(xiāng)民,找到楊叔,好好商議一番。
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但陳默現(xiàn)在一刻都不想等了,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否還跟著自己。
路上,陳默看到了大郎正站在一處頗爲(wèi)奢華的驛館前駐足不前,連忙上前招呼。
“大郎!”陳默疑惑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驛館門前搔首弄姿,對著來往客人露出奇怪笑容的女子,拍了拍大郎的肩膀:“那姑子有何好看?”
大郎被陳默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擦了擦口水道:“等你大些就懂了,你來這裡做何?”
“東西買完了,我們回去吧,找楊叔。”陳默拉著大郎就想走。
“你去吧,我一會兒再去。”大郎搖了搖頭。
“姑子有何好看?”陳默疑惑的順著大郎的目光向那驛館看去,發(fā)現(xiàn)那驛館與尋常驛館有些不同,悠揚(yáng)的樂聲傳來,不過此刻陳默也沒心情欣賞那些。
“你還小,不懂女子的好處。”大郎臉上的笑容讓陳默有些莫名其妙。
“不說這些,有要事商議,快隨我去找楊叔。”陳默不明白女子身上有什麼好處,但他知道現(xiàn)在他們的處境可能有些危險,當(dāng)下不由分說,拖著大郎便走。
“放手……放手……你力氣何時變得這麼大?”大郎自然不願,只是陳默手上的力氣卻是出奇的大,大郎比他大了兩歲,卻被陳默拖著往前走。
“快走,真有事。”陳默一邊扯一邊道。
“你放開,我自己走!”大郎有些無奈的道。
“好。”陳默見大郎跟上,也不再拉著他。
“究竟何事?”大郎一邊揉著胳膊,一邊不滿的抱怨道。
“剛纔我去見鄭叔,他說我被人跟上了。”陳默一邊走一邊道。
“啊?”大郎聞言,茫然的看向四周。
“別看,我們找不到。”陳默搖了搖頭道:“所以我想去找楊叔,我覺得可能是上次被我們趕跑的那些江東人,在城裡不敢鬧事,所以跟著我們。”
“不會吧,他們沒有傳,如何進(jìn)的城來?”大郎一邊走一邊皺眉道。
“誰知道?”陳默也不太明白,里正說過,沒有傳是不讓進(jìn)城的,而能夠跨州郡的傳,那得縣令來發(fā),里正發(fā)的都沒用。
“他不會是嚇你吧?我聽過那鄭屠,不像好人。”大郎皺眉道。
“鄭叔雖然長得兇惡,但人是不錯的。”陳默不滿的辯解道,至少在接觸的這兩次來說,鄭屠給陳默的印象不錯,再加上王叔的關(guān)係,陳默對於大郎這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話很不爽快。
“行了。”大郎知道陳默的脾氣,不想爭,有些不捨的看了那驛館一眼,嘆了口氣道:“走吧,我知道楊叔在哪。”
“那裡究竟是何處?”陳默雖然心急,但他剛纔轉(zhuǎn)眼間,看到一扇開著的窗戶後面出現(xiàn)一上身沒穿衣服的姑子,心臟砰砰直跳,故作鎮(zhèn)定的道。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對於第一次見到女人身子的他來說,這衝擊力可不小。
“有錢便能快活的地方,以後你會懂的。”大郎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著陳默的肩膀道:“等你十二了,我?guī)氵^來。”
“你今年十一。”陳默疑惑的看著大郎道。
“這不重要,正事要緊。”大郎有些尷尬的瞪了陳默一眼,反拉著陳默便跑。
“大哥,那兩個小子是不是看到我們了?”兩人走後不久,人羣中兩名漢子出來,其中一人皺眉道。
“看到又怎樣?傷我兄弟一目,這個仇,必須報!”另一名壯漢正是當(dāng)日帶人去割莊稼的那羣流民中帶頭的那個,雖然當(dāng)日畏懼陳默這邊人多勢衆(zhòng),但他兄弟被射瞎了一隻眼睛,這個仇,他非報不可,平日裡陳默他們待在莊子裡,他們這點人也不敢真的過去招惹,但現(xiàn)在既然出來了,那就是他們?nèi)硕嗔耍菆蟪鸬臅r候。
“可是渠帥約我等鄴城相會,我們留在此處已經(jīng)不少時日,不好吧?”
“又不差我等著數(shù)十人。”漢子卻是冷哼一聲道:“待報了仇再去與渠帥匯合也不晚。”
……
陳默跟著大郎,又回了坊市,不過卻沒有去屠檔那面,楊叔這次過來是賣皮毛的,他們走了幾家皮貨檔,找到了正在數(shù)錢的楊叔。
“你們怎的來了?”楊叔將幾串錢裝進(jìn)袋子裡,疑惑的看向陳默和大郎。
“二狗他說被人給盯上了,非要來找你。”大郎看著楊叔笑呵呵的道:“叔,貨都賣了麼?”
“賣了。”楊叔笑瞇瞇的道,有了這些錢,足夠他過冬,還能剩下不少,再過兩年便能討個女人,隨即卻是看向陳默:“怎麼回事?”
陳默將鄭屠的話說了一遍,他自己倒是沒什麼發(fā)現(xiàn)。
“是鄭兄與你說的?”聽到是鄭屠,楊叔面色凝重起來,鄭屠是這一帶有名的豪俠,雖然交情不深,但因爲(wèi)王彪的關(guān)係,他和鄭屠也算認(rèn)識,那不是個愛說笑之人,既然他說有,那多半是有了。
“嗯。”陳默點點頭。
楊叔皺眉道:“看來是上次那些外鄉(xiāng)人被二狗傷了,懷恨在心,一直沒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