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怎麼可能?二皇子竟然會是丞相的子嗣！”
“是啊，潘妃不是丞相的妹妹嗎？如此一來，豈非是不顧倫理綱常！”
此言如晴天旱雷一般，被潘九霄所縛，帶到此處的上朝官員無不譁然。
與此同時，他們也都清楚了爲何皇帝始終不待見這位二皇子。
“孟凜……當真是你的孩子?”
季苓儘可能讓語氣平緩，但心中的驚駭之情卻是難以掩飾的。
“不錯，凜兒正是老夫的子嗣！”
“此人竟與自家妹妹有染，更是誕下子嗣，此舉與禽獸有何區別，如此不顧倫理綱常之人，爾等竟要隨他造反！”
聞言，朝中大臣無不議論紛紛，更有甚者，對著在場的諸多士卒官兵厲聲怒罵。
“這……”
眼見諸多士卒議論紛紛，方纔開口之人乘勢大喝道：“爾等理應調整方向，將兵戈對準賊人，殺賊以匡扶天下！”
季苓深知，此刻正是瓦解潘九霄大軍的時機。
“本宮保證，爾等只要助本宮誅滅逆賊，屆時爾等不僅無罪且皆是有功之臣！”
“這……”
“丞相德行有失，日後待咱們恐怕……”
軍中將士議論紛紛，軍心動搖。
許虎面色一沉，果斷提劍斬了其中一名議事者，厲聲警告道：“妖言惑衆，霍亂軍心者，斬！”
許虎此舉令衆將士靜若寒蟬。
季苓嘴角微微上翹。
如今軍心動盪，而許虎斬將無疑是助她一臂之力。
衆將士表面上靜若寒蟬，內心早已生出叛逆之心。
“欲動搖軍心，趁機拉攏老夫的軍隊，癡人說夢！”
老奸巨猾的潘九霄早已看穿了季苓等人的目的。
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如今將士皆覺得他品行有失，心中已然開始生出二心。
只見潘九霄一臉淡然都開口，似是嘮家常般。
“老夫年近六十五，潘妃與老夫年紀相隔二十。”
所有人一臉疑惑。
“朝中與老夫有交者，皆知不日前乃是老夫雙親亡故五十載的忌日，老夫敢問在場的各位，老夫雙親亡故時，老夫當時幾歲?”
“逆賊別賣關子了，你究竟想說什麼?！”有人不耐煩的喝道。
“丞相雙親亡故時，丞相僅十五歲，何來一個比他小二十的妹妹。”
此時，一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徐徐開口。
似是早已準備一般，一名消瘦的中年男子立馬附和解釋。
“不錯，如此說來，潘妃並非丞相親生妹妹，又豈來不顧倫理綱常之說。”
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吏部尚書與戶部尚書。
兩人一附一和，衆人皆恍然大悟。
“潘妃不過是丞相府中的歌姬，若非得丞相賞識，她豈有今日的地位。”
潘九霄身旁，一名滿是腐儒氣息的老者徐徐開口。
孟凜沉默不語，心中感慨萬千。
他萬般沒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會是這般。
潘妃身世明瞭，士卒中間不在有議論聲。
許虎在腐儒老者眼神示意下，當即喊道：
“誓死追隨丞相！”
“誓死追隨丞相！”
……
一人帶頭，諸將士紛紛附和。
季苓眼看自己的盤算落空，瞬間心如死灰。
“皇后交出玉璽，老夫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潘九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如今軍隊歸心，皇宮被圍得水泄不通，他相信縱然季苓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不可能逃得掉！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我舅媽！”
本不該干預世俗之事的孟凡，面對潘九霄對自己舅媽的羞辱，再也無法忍耐，挺身而出。
潘九霄身側的披袍老道，近身耳語道：
“丞相當心，此子乃是修道之人。”
“與你相比如何?”
“翻手可滅！”
冰冷自信的聲音自黑袍下傳出。
聞言，潘九霄點了點頭，眼中泛起了一抹異色，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孟凡，“便是你解了皇帝的毒?”
孟凡耳朵微動，心中生起一抹驚駭之色，“我竟無法聽到這黑袍人在說什麼！”
他冷喝一聲，同時心中生起一抹警惕之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老夫對修道之人極其敬重，你年紀輕輕便有一身修爲，不妨爲老夫效力如何?”
潘九霄語氣當中明顯多了幾分敬重。
孟凡嗤笑一聲，“癡心妄想！”
道袍老者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了兩步，沉聲開口：
“年輕人，丞相看重你是你的福氣，不要不識時務！”
“修道之人心中卻存世俗之念，當心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孟凡冷呵一聲，譏諷道。
“貧道乃是入世修行，你懂什麼?！”
瘸腿老道不屑的喝了一聲，威脅道：
“丞相看重你是你的福分，你若是不知好歹，老夫便只能將爾等盡數誅殺！”
聞言，孟雪渾身一凜，下意識的拽住了孟凡的衣襟。
“凡哥哥……”
孟凡輕拍她的手，柔聲安撫道：
“不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傷你們分毫。”
“執迷不悟，老夫再次，你區區一個元嬰小兒豈敢造次！”
伴隨著老者的嗤笑聲，一道洶涌如潮的靈氣呼嘯而出，化做一匹兇狼撲向孟凡。
孟凡心頭一凜，連忙出手抵禦！
靈氣化做一道薄如蟬翼的護盾擋在孟凡身前。
“嘭！”
兩者碰撞，伴隨著一聲震耳的爆炸聲，一道人影倒飛而出，血沫飛濺。
“凡兒……！”
季苓面色驟變，連忙將嘴角溢血，氣息衰弱的孟凡扶起身來。
“小子，貧道念你修行不易，只要你答應爲丞相辦事，貧道便饒你一命。”
“你不要得意，不過是出竅境而已，待我大師兄歸來殺你如屠狗！”
聞言，潘九霄的目光落在了戶部尚書同吏部尚書二人身上。
“回丞相，當日醉仙樓內除太子及此人外還有一人沉默不語，想來那人便是他口中的師兄。”
“不錯，小兒曾說那沉默寡言之人端坐尊位，定是他口中的大師兄無疑。”
瘸腿老道目光一凝，眼中生出一抹殺意，“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大師兄有何本事，他若敢來，貧道一併誅殺！”
“是嗎？！”
瘸腿老道話音未落，一道宛若銅鐘之音的聲音在整座養心殿上方迴盪。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可怖到極點的威壓！
“分……分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