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聽說過,據說是在飛沙鎮有中原人出沒,不過這幫助他們逃離的事情,末將還一點也不知道。”鄭雷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龍翔要跟自己說這些,難道另有所指?
龍翔見他守口如瓶,不由更是憤怒,一甩袖子,“本王最恨賣國求榮之人,還有一些小人,總是搞些小動作,自以爲可以瞞天過海,卻如何逃得掉本王的法眼。”
鄭雷一驚,難道說王已經知道是自己所爲了?他這話明顯是含沙射影,他不由心裡一緊,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今日可能要栽在這裡了。
見他不啃聲,龍翔突然向他身邊走了幾步,瞪著他,喝道,“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本王的事情了?中原人在你府上住過,你們是不是串通一氣了?”
鄭雷不由的後退兩步,連連搖頭,“王何出此言?末將一直對王和這個國家忠心耿耿,怎麼會有半點私心,更別說是通敵了,請王明鑑。”
龍翔可管不了這麼多,如今他越是看鄭雷的樣子,就越是覺得是虛僞的,是他裝出來的,自從經歷了在牢房裡的一幕,他對這個將軍漸漸的失望了。
“大膽,事到如今,好你個鄭雷,竟然還敢欺瞞本王,你如果覺得你是清白無辜的,覺得是本王錯怪你的,你就一頭撞在這殿裡石柱上。”龍翔指著殿裡,狠狠說道。
他對鄭雷還留有一絲希望,如果他真的撞下去,就說明他是清白的,他就必然會阻攔。
鄭雷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龍翔,聽完他的一番話,他突然就寒了心,不錯,自己是幫助了那兩個中原人,可是,自己是一代忠良,他卻要讓自己撞柱以示清白。
難道自己那些年爲這個國家的所作所爲根本不值得一提嗎?他身子搖晃了兩下,就在這一刻,他開始生出了一絲反意,這個國王,是一個昏君。
“王,所謂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你讓末將撞下去,末將只好遵命就是了。”鄭雷說著,就一狠心,向殿中的大柱子跑了過去。
其實他心裡清楚,這只不過是龍翔在試探自己,但是他必須去做,因爲,他還有一家老小需要自己,不能就這樣被王抓住了把柄。
龍翔顯然是有些吃驚,難道是自己真的誤會他了,他正要出言阻止,卻聽門外一人迅速衝了進來,喊道,“將軍且慢。”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白眉老道,他話音剛落,身影已經到了柱子前,攔住了鄭雷,這一舉動,剛好中了鄭雷的下懷,他不免有些感謝眼前的人來。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只是白眉老道下的一個套而已,他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被戳穿,都是因爲這個道士。
“啓稟王,既然鄭將軍如此這般,看來他是不想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爲了,爲了讓他弄個明白,不如讓小人再施法一次吧。”白眉老道走上前去,一甩拂塵。
龍翔有些模棱兩可了,但是他明顯的被這個諂媚小人給打動了心,因爲他見識過他不知一次讓人開口說實話,事實證明,都是正確的。
“鄭將軍,如果本王讓你心服口服,你是否會承認你的罪行?”龍翔問道。
鄭雷實在是沒有想到,前一分鐘還攔下自己的這個道士,這刻卻翻了臉,這到底是什麼世道,自己不過是做了認爲對的事情,難道要受到懲罰了嗎。
見他不說話,龍翔將手一揮,很快,侍衛拖過來一個人,正是那日在牢房裡的楚立,他見了鄭雷,頓時臉上大變,趕緊低下頭來。
他其實比誰都想以死謝罪,他也想保守秘密,可是,無奈的是,這個白眉老道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他根本就身不由己,哪裡還能夠自殺。
看著行屍走肉般的屬下,他身上滿布傷痕,臉上的傷已經結痂了,鄭雷不由心疼,這可是自己最得力的部下之一,如今落得這個下場,都是自己害的。
他明白了,龍翔是要當著自己的面,讓楚立說出他們救小武和小惠的事實,可是,這可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應該不會暴露自己的。
但是鄭雷想錯了,他哪裡會料到,白眉道士會用催魂術呢,此刻他堅信自己的兄弟,一定會咬牙堅持下來,不會指證自己。
楚立心裡有數,可是他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被白眉老道用了什麼歪門邪道,他想告訴鄭雷,一掌將自己劈死,就是急的滿臉通紅。
白眉老道已經走向跟前,很快,就再次施展了他的催魂術,鄭雷看在眼裡,不由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何故裝神弄鬼?”
龍翔見狀,厲聲喝道,“鄭將軍,這人你可認識?你站在一旁只管看便是,等一會兒,自然就會見分曉,本王勸你還是有個心理準備。”
鄭雷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不由的有些緊張,他又不敢發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立被一點點的催眠了一般,像是一個木偶。
白眉老道終於是舒展一口氣,回頭對龍翔說道,“王,已經完畢,還是由貧道來問話嗎?您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龍翔陰冷一笑,說道,“直接問吧,不必客氣。”
“這個人,你可否認識?”白眉老道指著鄭雷說道。
楚立看了他一眼,此時,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智,完全被法術矇蔽了,機械般的說道,“認識,他是鄭雷將軍,我是他的部下。”
龍翔聞言,再也沉不住氣了,他殘存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這個鄭雷,果然就是營救中原人的幕後主使。
白眉老道得意的一笑,再次問楚立,“是不是鄭雷將軍指使你們去暗中幫助中原人,在飛沙鎮,將他們放走,公然和朝廷官兵爲敵?”
楚立眨眨眼睛,就像是一個呆子一般,“是的,就是鄭雷將軍。”他說完,眼睛裡竟然留下一滴淚來,或許,他的心裡是明白的,而嘴卻不聽指揮。
龍翔一腳就踢翻了大殿裡的龍椅,伸手指著鄭雷,“混賬東西,你好大的膽子,平日裡,本王念你有功,對你不薄,你卻做出這樣爲非作歹的事情,如何對得起本王?”
鄭雷聽完這番話,心裡已經絕望了,他不是沒有想過,一掌劈死眼前的部下,可是,這是跟隨他多年的人,他如何下的了手。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大勢已去,看來今日,是難逃一死了,不過就這樣死了,他不甘心,他想到自己爲了小武和小惠,很有可能要連累家人,乾脆來個死不承認。
他跪下來,說道,“王,末將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想必是這人污衊了末將,你不能就憑著他這一面之詞,就定奪罪名呀,末將冤枉啊。”
白眉老道也沒有想到,這個鄭雷還敢狡辯,不過他的說辭也的確有道理,雖說有這楚立作證,可是畢竟難以定罪,不由看著龍翔,示意他下決定。
龍翔也有些意外,不過他心裡有數,鄭雷不過是在推脫罪名罷了,爲了以防萬一,他呵斥道,“鄭雷,到了現在,你還敢狡辯,還不從實招來?”
“王,末將無罪,從何說起?請王明鑑,可不要誤信了奸人的說辭,這人,末將根本就不認識,他在污衊在下。”鄭雷繼續辯駁著,這也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龍翔自然不會就此罷休,他不管不顧,“來人,將這鄭雷抓起來,本王不想聽你的解釋,是非曲直到時候自然見分曉,你好好到大牢裡去反省。”
很快,許多埋伏在殿外的侍衛衝了進來,將鄭雷團團圍住了,抽出了刀劍來,一個個殺氣騰騰,隨時都要撲上來。
鄭雷突然明白了,自己此次的到來,早就進入了事先設計好的圈套,他自知理虧,雖然想過要反抗,但是這些侍衛的修爲都不差,真的打起來,恐怕不是對手。
他突然站起了身來,白眉老道有些吃驚,以爲他要反抗,趕緊說道,“鄭將軍,貧道告誡你,休得胡來,你要想想你的家人,可別牽連了他們。”
鄭雷仇恨的看了看這個道士,捏的拳頭嘩嘩作響,好一個臭道士,如果不是他,楚立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更加不會指證自己,他看著楚立像個木偶一般,深感心痛。
反抗是徒勞的,反抗只會讓自己再無辦法澄清罪名,反而會直接被判處死罪,不如先走一步算一步,只要不死,總有機會出頭。
他仇恨的瞪了白眉老道一眼,慢慢舉起了雙手,那些侍衛見狀,立即上前拿住了他,用繩索捆綁了起來,拖了下去。
龍翔手一揮,楚立也被推下去了,看著昔日的愛將淪爲了階下囚,他心裡有些不痛快,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白眉老道卻上來,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王,貧道有一點不明白,爲何不治了這鄭雷的死罪,也可以免除後患,更加可以殺雞駭猴,免得有其他人起了禍亂之心。”
“你有所不知,單憑楚立的說辭,本王的確不能定奪鄭雷的罪,但是可以將他關押起來,甚至是讓他在牢房裡老死,殺不殺他,有關係嗎?”龍翔撇撇嘴,好像還不怎麼舒服。
白眉老道點點頭,說道,“王英明蓋世,貧道佩服,不過有一點,不知道貧道當講不當講,這鄭雷在朝廷中人脈極廣,深得一些大臣愛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