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唐心見雲娘依然不爲所動,只得嘆息道:“姨母,心兒不知道您爲什麼不肯與心兒相認。天籟小說Ww『但是今日心兒既然會來這法華寺與姨母相認,那必然就是有著十足的把握的。所以,姨母您真的不必再找那麼多的藉口和心兒撇清關係了。還有,今日來這法華寺,心兒除了說要與姨母您相認之外,就是還有一事要告知姨母,姨母您大可不必說爲了替外祖父他們報仇而進入威遠侯府的。因爲當年真正陷害了外祖父一家的人並不是威遠侯府的馮開思,他只是其中的一個幫兇罷了,而真正的幕後指使者卻是另有其人。”
在聽唐心開口說話的時候雲孃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但是當聽到說當年陷害了她一家家破人亡的人並不是她一直以爲的馮開思而是另有其人之時,雲娘瞬時間便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不是馮開思?”這個時候的雲娘早已經被唐心帶來的消息震驚的無以復加,可以說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還強硬的不肯與唐心相認的事實。
畢竟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的確是真的太過震撼了,可以說已經完全的打亂了她的所有計劃。
當初與姐姐走丟的時候她還小,雖然說後來算是被一個好心人家給收養了,但是卻也是遠離了京城。等她終於在長大一點來到京城之後,便知曉了姐姐嫁入唐府做了姨娘的事情。
姐姐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她最崇拜的,可以說從小整個溫府的人她最喜愛的便是她的姐姐了。姐姐不僅樣貌極好,更是十分的溫柔端莊。小的時候她淘氣犯了錯被母親懲罰的時候,都是姐姐在前面護著她然後還替她挨罰。再加上後來溫府出了事情,那個時候她還小,並不是特別懂那些。她只知道那個時候爹爹和母親還有哥哥都不在她的身邊,只有姐姐,她每天起早貪黑的繡東西然後拿出去賣了換錢給她買各種好吃的和漂亮的衣服。在她的心中,姐姐其實完全就已經是母親的存在了。
但是當她到了京城得知姐姐居然嫁於他人爲妾,這真的是讓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可是接受不了歸接受不了,她心裡十分的清楚和明白,如今沒有了溫府庇佑的她們倆姐妹,再頂著罪臣之女的身份,就算是嫁進高門做個妾氏那對她們來說也算是件幸事了。況且姐姐又是一個弱女子,若是沒有一磚一瓦給她依靠的話,她真的不敢想象姐姐以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儘管對於姐姐如今的生活雲娘並不滿意,可是隻要姐姐還活著,那對她來說便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只是,也正因爲如此,便也讓她更加記恨當年那個害她全家家破人亡之人。
她一弱女子,又無權無勢的,想要調查出當年的真相併不容易,所以最終她選擇進入了妓院。
在那裡,她可以結識無數的高官子弟,也可以知曉京城官員的所有動態,是最適合她開展報仇計劃的地方了。至於姐姐,只要她能夠過得幸福的話,她是不準備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的。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在府中就只是個姨娘而已,若是讓那府中之人再知道她還有一個在妓院生存的妹妹的話,肯定會讓她在府中更不好過的,所以她也就沒有與她相認,只是偶爾從遠處看看她的笑顏。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姐姐最終還是離開了她,更是因爲一場可笑的車禍。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親人了,所以她也就無所顧忌了,更加處心積慮的調查當年溫府的案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次終於是讓她調查出結果了。而當年溫府的冤案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威遠侯府的馮開思,所以她也便認定了馮開思便是那幕後的真兇,更是爲此而精心的設計了一系列的計劃,只等著馮開思的獨生子馮寄安跳進她的計劃之中。只是這計劃還沒有實施,突如其來出現的唐心卻是狠狠的給她來了個迎頭痛擊。告訴她她之前一直計劃著的報仇對象根本不是那真正的兇手,而真正的兇手居然是另有其人,這讓她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對於雲孃的震驚唐心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上一世她能夠成功的進入威遠侯府想必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的。如今突然告知她她報錯了仇,恨錯了人,換做誰恐怕都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
只是……
就算她再怎麼難以接受,有些話唐心卻還是要接著說下去的:“沒錯,不是馮開思,他只不過是當年外祖父冤案的其中一個幫兇罷了,真正設計陷害了外祖父的人其實另有其人,而那個人想必你也認識。”
“是誰?”雲娘睜大雙眼緊緊的盯著唐心,彷彿生怕露聽了她口中說出的任何一個字似的。
沉默了片刻,唐心緩緩開口道:“那個人就是我的父親,您的姐夫,唐寒遠。”
“怎麼會是他?”雲娘不可置信的開口。
“是呀,怎麼會是他?”唐心苦笑著開口道:“在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兒也很是不相信呢,畢竟那可是心兒的親生父親,是姨娘最心愛的男人。但是事實就是,當年設計和陷害了外祖父入了冤獄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一臉正義凜然實則道貌岸然的唐寒遠。”
“這個消息你是從哪得知的?準確嗎?”雲娘皺眉看向唐心。
“準確。”唐心肯定的道:“是外祖父曾經的結拜兄弟,現在正在鎮守邊疆的黃將軍還有四叔他們一同調查來的結果。”
“四叔?”雲娘臉上帶著疑惑,然後懷疑的道:“是那個唐府的四爺唐寒風?唐寒遠畢竟是他的親哥哥,他能將這個消息告知與你,那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不可靠了。畢竟如果他們兄弟情深的話,他就算調查出了這個消息,他也不會將其告知與你。相反,若是他們關係並不好的話,那他對你說這些的意圖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