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這是青永城城主的請柬,說是,要今晚上請我們?nèi)ベp歌舞!”小滿瞅了瞅手中的紅色請柬,朝著正在與景善一起練字的雲(yún)錦顏走去,將手中的請柬遞給她。
雲(yún)錦顏將手中的一個‘永’字堅持寫完,論這裡的字她寫的很醜,所以趁著景善也在起步,正好兩人一起開始練。
寫完後將筆擱在筆架上,這才瞥了眼小滿手中的請柬,說著:“派人回了,不去。”
“可是,他派來的人說,說如果不去就是不給城主面子!他們青永城誰都歡迎,就是不歡迎無禮不敬他們之人……小姐,我聽那意思,好像不去參加,就要把咱們趕出去一樣……”小滿撇了撇嘴說著。
今個在街上打過照面了,雖然那男人很好看很好看,可是明顯對小姐心懷不軌啊,這眼瞧著寧公子就要派人來迎接小姐了,若是這個時候出點岔子,再惹寧公子不高興可如何是好?
她可沒忘記寧公子提出的‘苛刻要求’,不然這些日子她也不會一有機會就給小姐進補!還想著,把小姐身子養(yǎng)好點,好儘快給寧公子懷個一男半女,如此一來去星瀾,就算小姐闖禍了,寧公子就算不管小姐也不會不管小姐肚子裡的孩子不是?
雲(yún)錦顏看著景善顫顫悠悠的小手,好不容易寫完了,雖然歪歪扭扭的,還弄了一臉的墨水,不過卻寫的很認真,擡頭看了下小滿說著,“那就讓鳳玉她們準備下,估計她們巴不得去呢。”
小滿聽著點了點頭笑著,倏爾一拍手說著:“壞了,我還在廚房熬著湯呢!我這就去看看好了沒,小姐等等啊!”
雲(yún)錦顏拿出錦帕幫景善擦著小花臉,邊皺眉朝著急離開的小滿看了眼,最近這是怎麼了?
只要一有機會,小滿就借客棧的爐子熬湯給她喝,而且都是大補的湯。
夜,涼如深水。
因爲鐵鳳騎中最鬧騰的鳳玉出去參加邀請了,故而這客棧中安靜的只有她及小滿,還有已經(jīng)睡下的景善。
正當她準備就寢之時,敲門聲急急的響了起來,“郡主,郡主!不好了,我們的人被城主扣下了!說是郡主若是不去,他就不放人!”
門外是月梅急切的聲音,雲(yún)錦顏穿上了原本脫下的外衣,走至門邊打開了門,“你說什麼?言尋歡把人扣了?”
月梅見她出來立刻急急點頭,說著:“是啊!他把人給扣了,說今晚非要見到郡主不可!鳳玉和阿冬她們想過硬碰硬打出來,可是那個言尋歡武功極高,她們兩個根本不是對手啊!”
“走!”她秀眉輕皺著,將衣服穿好,徑自朝著客棧門口走去,
當雲(yún)錦顏趕到之時,發(fā)現(xiàn)那所謂舞會並未開場,整個場面可以說的上冷清,正座上那一身赫赤色滾金雲(yún)袍,手中一盞鎏金盃,紫色髮帶與萬千髮絲混作一起,被夜色的風吹起,如花如霧
般,斜靠在那裡。
“你來了?”言尋歡看到她來,原本冷冷的臉上頓時恢復了神采,精緻袖袍一揮,歌舞頓時而起,剛剛的冷清似根本不曾存在過。
他大步走了過去,那態(tài)度那眼神,似根本不是第二次見面,倒像是見過千百次的熟稔自然,那手更是看起來極其自然的,就要去拉她的手入席。
雲(yún)錦顏募得一擡手,挑眉道:“城主,不是說我來了就放人嗎?現(xiàn)在,是不是該放了她們了?”
說著她的視線看向了另一邊,被人拿刀架著的鳳玉及阿冬,儘管此時被人拿刀架著脖子,鳳玉卻絲毫沒有被囚禁的感覺,喝著酒吃著小菜,還不忘眼睛直直的欣賞美男。
看到雲(yún)錦顏望過來,朝她訕訕一笑,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放,當然放,既然是你的人,我怎麼捨得讓她們傷一根毫毛?”言尋歡溫柔似風的笑著,聲音柔的似對許久未見的戀人般。
這笑讓雲(yún)錦顏挑了挑眉,怪不得那麼多女人都被他迷得暈頭轉向,這種哄女人的功夫,若不是被傷過幾十次,怎麼練就的出來?
“多謝,那告辭了。”她掃了眼那邊已經(jīng)被放開,朝她走過來的鳳玉及阿冬,客氣的拱了拱手,轉身便準備走。
誰料……
手剛準備放下便被人緊緊握在了手中,言尋歡似毫不意外她的突然離去,拉著她的手,徑直朝著歌舞前的席上走去,“急什麼?這是我特地爲你準備的,要走可以,先陪我看會兒,看完再走也不遲。”
眼瞅著老大被帶走了,阿冬是著急的,但鳳玉卻是無比羨慕的說著:“多希望那被拉著的人是我,該多好?”
隨時跟來的若靈若雪,鄙視的瞅了她眼,轉而也朝著席上走去,站定在了郡主身後。
“不知,夫人這次準備留多久?我青永城風土人情不錯,適合長久居住,如果夫人有此意,我言尋歡定然替夫人安排妥當。”言尋歡說著,親自拿起酒壺幫她斟酒,那動作極爲認真,一滴不灑的倒好,幫她端起來送到面前。
“很快,也許明日,也許後天。”雲(yún)錦顏淡掃了他眼,繞過他主動端過來的酒杯,拿起了他的那杯未曾喝過的,輕抿了口酒說著。
言尋歡見她如此小心,笑了笑,將特意爲她倒的那杯收了回來,放置到了自己面前,“夫人放心。我言尋歡從不屑用卑劣的手段,去得到一個女人。我只會用自己的行動去感化,夫人哪怕今夜在我這裡住下,也不必擔心我會做什麼。”
她聞聲,脣角泛起絲意興闌珊的笑意,“是嗎?那個女人傷你傷的很重吧……”
不然呢,怎麼會心死?心死到要讓別的女人當替身?
他拿著杯子的手微頓,隨即不解的看了看她,搖頭笑著:“你以爲我是被女人傷了,所以纔會……?呵,不錯,猜測的挺好,不過
,可惜不是。”
雲(yún)錦顏脣角的笑意頓了頓,隨即將手中的杯子擱置在了桌上,用著似笑非笑的聲音說著:“言城主,別在我身上下功夫,否則……你會真的愛上我,到時候這個猜測,怕是就要變成真的。”
說罷,她脣角淡淡玩味笑意的掃了他眼,起身,步子從他面前邁了過去,卻就在要邁出去之時,手陡然被人抓了住。
“別走。如果我說……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呢?”依舊坐在椅子上的言尋歡抓著她的手,臉上笑意不知何時收了起來,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
一旁的若靈若雪對視了眼。
若靈抖了抖肩膀,怎麼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郡主怎麼樣了?會不會忍不住想要痛扁他一頓?
若雪似要冷靜得多,雙手環(huán)胸的望著這急速表白的男人,似在猜測他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雲(yún)錦顏募得甩掉了他的手,拿過帕子當著他的面擦了擦,擦完一扔,眉目絲毫沒掩飾那嫌惡的表情,“城主大人,我說過我是有婦之夫,就算您不知自重,也還請顧念我一個婦道人家的尊嚴。”
“呵,這話騙別人可以。我言尋歡玩遍花叢,怎麼會連一個女子是不是嫁人都看不出來?你或許有心上人,但絕對還沒有嫁人。我說的是嗎?”
言尋歡的話音清亮的說著,雙眸含情的望著她。
“姐,怎麼辦……”若靈對著身邊的若雪說著,這糾纏的情勢來看,絲毫不亞於寧公子啊,若是這樣下去,怕是今晚郡主都難逃得出他的掌心了。
卻見若雪靜靜說著:“急什麼,靜觀其變。”
雲(yún)錦顏秀眉輕隆,望著面前與某個男人不一樣風華絕代的言尋歡,半晌,脣輕擡了擡,“好,要我答應你可以,不過我有個癖好,不知你能否滿足我。”
言尋歡一聽,赫赤金邊花袍一揮,望著她深情依依的說著:“你說,我絕對滿足!”
此話,讓不遠處的鳳玉和阿冬同時豎起耳朵聽著,若靈若雪也同時心有靈犀的擡頭看她,她們都很好奇,郡主到底有什麼她們不知的癖好?
“聽好了,我喜歡的男人必須乾淨,從身到心的乾淨,半絲半毫的不忠不潔都不行。”雲(yún)錦顏輕輕彈了彈衣裙說著,這話不假,感情方面她的確有潔癖,像他這種沾染萬花叢的男人,她別說考慮,連看一眼也懶得。
卻不知這話說出後,某高處,藍袍霍霍的男子,心微微動了動。
鳳玉聽了,皺了皺眉頭,這樣的要求別說男人做不到,她自認自己做到都難!
若靈若雪又相望了眼,世風日下,男人三妻四妾通房丫頭無數(shù),這樣的男人,貌似絕種了吧?
就算,就算是寧王,寧王現(xiàn)如今的身份閱歷,不可能一個女人也不曾有過啊?
郡主這樣說,是打算把寧王也否定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