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一揚，作勢要撕毀了畫，秦楚慌忙去抓他的手，“住手，不準撕了。”

剛碰觸到男人的手，男人就如被什麼東西燙著一樣，閃電一樣鬆開了秦楚，秦楚看到他的手上冒起了一陣黑煙，他整個人痛苦地匍匐在地上，像是忍受著什麼酷刑，吞嚥在咽喉裡的痛苦，像是一把刀割裂著秦楚的心，秦楚慌忙蹲下來，伸手想去安撫他，卻又不敢碰他，急得額頭上都滴了汗。

“你怎麼了？哪裡難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哪兒難受了？”秦楚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力，想做點什麼都無能爲力，只能看著他痛苦地捲縮在一起。

她無法忘記碰觸到的手，像是冰一樣冷，她不知道他竟然如此痛苦，像是碰觸的地方被腐蝕了一樣，都冒著黑煙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男人身後那羣鬼影好像層層疊疊地涌動起來，秦楚看到影子有幾個紙人，猙獰地朝她撲過來，本來匍匐在地上的男人怒吼起來，“住手，你們這羣該死的東西！”

秦楚被那羣紙片人嚇得往後急退，那羣東西想要是要脫離了男人，紙片人越來越多，開始怒吼著朝她撲過來，秦楚瞪圓著眼睛不知所措，倏然，男人從她面前消失了，那羣紙片人發出悲哀的怒吼聲，也跟著一起消失了，秦楚腳一軟，跌落在地上。

他怎麼了？

無雙沉默地站在她身後，其實，他來了一段時間了。

自從男人出現，無雙也就跟著出現了。

一直不說話，只是想看看這男人想做什麼，若是他想傷害秦楚，他也不是吃素的，可他看起來，並不像是要傷害秦楚的。

“主人！”無雙沉默地出現，“沒事吧？”

“你怎麼沒早點來。”

無雙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只好沉默著，轉而，他問，“爲什麼你那麼怕他……不，怕他身後的鬼影？”

“我也不知道。”秦楚說道，就是下意識很害怕，其實，她這輩子沒害怕過什麼東西，哪怕面臨險境，他也從來沒有害怕過，害怕總是令人覺得軟弱，害怕也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本事的人，所以，她極少害怕什麼東西，卻如此害怕這些鬼影子，令她驚訝的是，她害怕的竟然並不是這個男人。

“沒有原因？”

“沒有原因。”秦楚說道，無雙沉默地把散落在地上的書都擺了回去，秦楚臉色蒼白地坐著，快到清晨，無雙才提醒她該回去了，一夜未歸，容瀾該狂暴了。

秦楚這纔想起來，兩人匆匆回王府，果然看到容瀾沉著臉，神色不善，“你們去哪兒了？”

再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了。

這女人一夜未歸，他擔心得要命，問南宮綠蘿也不知道她上哪兒去了，他知道有無雙保護，秦楚不會有什麼事情，只是，他也怕萬一。

秦楚頭疼了一夜，懶得和容瀾周旋，“我去藏書館看書了，一時忘了時辰。”

容瀾臉色好了一點……